标题一出来,心里就按捺不住了。
雪线那条白,像一把刀,把人劈成安静的样子。
第一名给贡嘎雪山,没商量。
一路颠到子梅垭口,风像刀片,人像晾衣架,腿抖也不想躲车里。
“蜀山之王”名头不虚,清晨云海翻面,冷噶措像一面镜,金光一刷,整座山像点了开关。
老向导说早年有外队首登的故事,山下寺院里也有人敲钟祈福,山和人就这样贴在一起。
拍照只用一条原则,先看风,再看脸,手冻麻也得按快门。
第二名交给南迦巴瓦,名字听着就害羞。
色季拉山口风声大,索松村火塘暖,抬头看雅鲁藏布江大拐弯,天晴一秒就想喊祖宗保佑。
当地人管它叫“羞女峰”,常年躲云里,九十年代才有队伍摸上去的记录。
等到山尖露脸,队友直接傻笑,石锅鸡都凉了也不走。
第三名是梅里雪山,卡瓦格博坐镇,神气十足。
飞来寺一夜没睡,盯着云缝,等“日照金山”,金线一落,心一下就软了。
这是藏地大圣山,主峰一直禁登,老乡说山是神的家,凡人别扰。
店里挂着很久以前那次山难的老照片,话不多,眼神很郑重。
走雨崩的时候脚踝哆嗦,回头多看几眼,也算把敬畏放在路上了。
第四名给四姑娘山的幺妹峰,瘦高瘦高的那座。
双桥沟坐车就能看景,长坪沟要走,要喘,要笑,要拍,一条路把人拐成登山粉。
这片山被叫“东方阿尔卑斯”,大熊猫在隔壁山沟转悠,清晨云开,雪线像剪过,干净得不讲理。
山友常年在这里练技术,幺妹峰的故事一说就停不下,野营的火一旺,江湖味就来了。
第五名给稻城亚丁的央迈勇,白得像灯。
牛奶海像一碗天汤,五色海像打翻颜料,转山的人一圈一圈走,嘴里念着经,脚下打着拍子。
藏地传说里三神山护佑一方,央迈勇是“文殊”,性子稳,风大时也不炸毛。
老外早年写过游记,说这里像最后的净土,出片容易,缺氧也容易,人要慢,水要多。
第六名是玉龙雪山,位置坐这没脾气。
丽江古城出来一脚油就上山,索道上到四千五,脸还没红,心先跳得急。
山顶冷得直接找氧气瓶,蓝月谷蓝得假,拍照像开了滤镜,队伍排得像周一的电梯。
纳西老阿婆会说东巴故事,指着扇面上的神灵,笑得像太阳。
山不算最高,情绪拉满,玩得开心就够。
第七名给慕士塔格,名字像一本旧书。
喀拉库勒湖把山装进镜子,雪从头白到脚,风吹得骆驼也眯眼。
“冰山之父”的名头不是白来的,坡缓,雪厚,老登山队早年就上去摸过路。
湖边能看到古商路的影子,牦牛、驼队、帐篷,天色一暗,火星一点,人就不想说话。
排位有私心,也有证据。
贡嘎是刀,南迦巴瓦是脸,梅里是心,四姑娘山是骨,央迈勇是光,玉龙是戏,慕士塔格是书。
每座山都给过一个瞬间,像一拳捶在胸口上。
历史也要补,山才算完整。
贡嘎在川西深处,老辈子叫它“蜀山之王”,上世纪就有人首登,寺庙和牧场都把它当靠山。
南迦巴瓦守着雅鲁藏布大拐弯,海拔高,坡壁陡,九十年代才有登顶报告,常年云盖像面纱。
梅里主峰卡瓦格博海拔六千多,藏语意为“雪山之神”,当地有明令禁登,朝圣路上经幡像河。
四姑娘山的幺妹峰六千多,传说四位姐妹化身为山,村里老人说得头头是道。
央迈勇与仙乃日、夏诺多吉并称三神山,格言里说“见此三山,一生无憾”,寺里转经筒从不空转。
玉龙的主峰叫扇子陡,纳西文化根在这,学者在这里留下不少文字,山下古城唱戏也不误正经。
慕士塔格在帕米尔,古代商旅走近道就能看见它,滑雪登山在这片坡上长了胆。
上山的门道也摆在这,省力不走弯路。
看贡嘎要早,看云看光,看路况,进山前把油加满。
看南迦巴瓦要熬,色季拉山口换角度,索松村守一天也不亏。
看梅里要敬,飞来寺住一晚,日照金山得靠人品,也得靠天气。
看四姑娘山要分沟,体力好走长坪,想躺就去双桥,拍照别抢护栏,后面有脚印。
看央迈勇要慢,海拔高,步子短,水多,巧克力多,别逞强。
看玉龙要顺,先订索道,备氧备衣,蓝月谷别下水,脚一泡感冒准来。
看慕士塔格要远,湖边风大,围巾要厚,拍完赶紧钻车里暖一暖。
身体是底线,脸色发白就坐下,心跳加快就下撤。
垃圾带走,火星按灭,雪地不留烟头,神山不怕冷,就怕不懂事。
钱也能省,方法就几条。
工作日走,机酒友好,景区也友好。
住在观景点附近,少跑一趟夜路,多睡一小时。
吃在本地小店,热汤下肚,路上不犯懵。
网红点排太久就换角度,风景不和队伍谈恋爱。
行李别贪,羽绒、雨衣、手套、保温杯、墨镜、头灯,够用就行。
排名定在这,嘴上不绝对,心里很笃定。
梅里排第三,是敬它的规矩,也敬它的清醒。
玉龙排第六,是爱它的热闹,也认它的拥挤。
山各有脾气,人各有命数。
走对路,抬对头,留点气,等下一座雪线再来踢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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