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镜｜聪明的乌镇

乌镇的交通很不便利。虽然地处江浙经济圈，但却似乎是个“离群索居”的地方。高铁只到湖州，五十多公里；坐飞机要到萧山，八十多公里，按现在的出行标准，真的不算方便。最近去那里参加乌镇戏剧节，却见到了没想到的热闹，用“人流如织”来形容毫不过分。虽然戏剧节是个大活动，但自然游客还是占大比重，去过的名胜不少，这样的人流，且不是什么“黄金档口”，见的实在不多。

江南一带，这样的水乡不少，名气大的、资格老的也有。但看多了其实也大同小异。无非小桥流水、枕河而居之类。一个交通不便的乌镇，怎么竟如此火爆？

没有什么数据，仅凭直观。目之所及，一梁一栋、一花一木，真的是用了心的。花了多少钱不知道，但觉得花的都是地方。无论是复古还是新建，都见心思。各种管理，更是规范而精心。绝没有鲁迅小说里写的那种老板沉着脸，顾客也没有好颜色的景象。

扯远了，说点儿内行的事，乌镇戏剧节。作为一个编剧，这还是能靠上点儿边儿的。这个戏剧节当初就是几个年轻的先锋戏剧人弄起来的，且为非主流的那种。戏剧节由小做到大，名声日显。如今已经举办了第十二届，跻身世界几大戏剧节之一。乌镇内大大小小的演出场馆、场地几十个，从街头艺人表演到小场地剧，再到大剧场，一派开放和自由的气息。主场馆乌镇大剧院更是气势堂皇，引来各路豪杰。其间看了几个名声很大国外剧团的剧目，虽然看字幕把脖子扭得很酸，但感觉很别致，并不仅仅是什么“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之类的简单话头。可贵的是创办者初心不改，秉持着多元素、年轻化、大门敞开、兼容并蓄的初衷与精神。虽然是戏剧人的事，但百川归海，不捐细流。国事、家事、戏剧事，都是“泱泱大国”的题中应有之义。

此行中特别有意思的是参加一场“长街宴”。在乌镇一个古老的巷子里，摆下两里地的长桌，很像乡土民间的大席。粗盘大碗，聚宴参加戏剧节的各路英豪。不管是什么明星大腕，业界大佬，也就是一条长凳。吃什么不重要，可贵的是让人有一种归家省亲之感。那晚我到街边的小店里沽了两斤叫不出名的当地产的老酒，和几个平常很难见到的业内朋友，闹了个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