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水寒山


来西产,我还是起得很早的,目的是见见云顶草原上的云,要是能遇上晨起的那一束霞光更妙,不过飘起了几滴雨,这一切的念头还得打消。我的终极是那片被称为云顶草原的山上,爬过“长城”,“长城”之外便是草原,雨被收走了,云也收到更远的远方。


除了机车之外,云顶草原犹受帐篷的喜爱,测字过的,雨与帐篷八字不合,飘雨之后就有帐篷出没,就有孩子的笑混进了草原,被雨清洗过的,如草色的笑声。


打一下卡就走,一直是旅游的一种独特方式。“长城”虽好,烽火台可以遥望久远,但还是得挤出来部分空间留给后来者,月亮只到暗黑才来照顾云顶草原,绝大部分的人等不到那一刻。即便是知道这月亮仿制的,仍开心不已,如月盘般的笑容。

在观景台之前,草原上的绿是排在第一行的,如何把这绿带走,人们可谓绞尽了脑汁,给草原的绿搬了个相框,回头发现,拼凑出来的日子,草原只是记忆中的一道背景。



背包客是奔着“浙中武功山”名头来的,不论起点在哪里,就没有这些人到不了的远方,开僻不出来的路途。倾倒的云顶草原更象“天山”的脊梁,一杆领航的大旗,独自显眼,在万绿丛中,沿着预设的路线前往、歇脚。



做了一辈子山民,早就明白了那些生存法则,我细细研究过,草原之下是另一个丛林,树桩腐败,被打压一时的灌木加速竞争领地、空间。我总觉得,草丛之下,尖牙利爪,有无数血淋淋的事实,所以,别想着融入草原,找一席之地,在路边旁观风如何将一棵草摇晃至清醒。


离开云顶草原的脚步都是加速的,从一个拐角到达另一个拐角,全都小心翼翼,无人机将这一切全都看在眼里,无人机是不会更清晰分辨,是草还是树,绿就对了,配上远山,配上流云,配上女人轻纱水袖,配上中国独有的书法文字,在网络流行。



这里海拔800至1000米,比不上附近清明尖的1314米。马路不走马,车辆呼啸而过,也有停下来,探探村子的方向与风头,其实已经到了村口,拐个弯就能看到“西产”这两个字,和一盏只在夜色里暗涌的灯笼。


村头也是一处景观。瀑布,象已被驯服的那条路,中规中矩,水只能有一个方向,流进村子,远去的回音听着干脆,也得到了芦花的首肯。一条城墙盘曲在山的脊梁上,扛起整个村子信仰的大旗。



西产近几年尤其热门,有一片高山草甸,被称为了“浙中武功山”。不冷不热,甚至飘过几滴微雨,我没听劝,机车队的人说,上“武功山”有点拥挤,还陡,我打“长城”上过,是自信满满,不知道北方的长城有多长,南方的“长城”都在我的脚程范围之内。


要到临海的江南古长城和永嘉的东蒙山去看看,西产的“长城”并不算什么,只是从我起步的那一段,突然来了个“纸糊”般的下马威。看表象并非质地坚硬的浅青色花岗岩,也非特制的青砖,没有故事,做工粗糙,堆起来就是一道城墙,唯一的用处,是行走,是景观。



也就三五公里的长度,城墙要美、要险须得山势助力,西产“长城”也就一个海拔的“高”字,只可惜一部分盘踞于绿林之间,并不能显眼远方的长。烽火台不传递“烽火”,只负责远眺,绵延的大山,和被大山围着的世代生活。



来西产的目的不就是奔赴最高处的“烽火台”吗,这里的天还是天,白云低垂,草还是草,连成片,山势倒伏,绿意跌进万里江山的画面里。不难理解,这“烽火台”上的汗,与喜形于色,高竖起剪刀手、登山杖,恐怕是要把这天捅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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