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专程去老姑峪寻山顶大寨,奈何在山沟沟里钻来绕去,弄了一身苍耳和各种草籽,最终没能找到通往山顶大寨的路,只得作罢。今日特意又来了老姑峪,这回咱游古村。
【老姑峪,明嘉靖三年,朱姓建村,原名“井泉村”,村名源自村东的一处古泉。后因村中一女,为抚养两个孤侄,终生未嫁,乡里称颂,后建老姑庙供奉,改称为“老姑峪”。
民国二十四年《续修莱芜县志》记载:“黄谷乡·老姑峪”,历史上划入过博山县,也划入过莱芜县,而今归属咱们莱芜和庄管辖。】
因为来过一次,自然知晓进村后往哪里停车,刚将车在路边顺好,又看到了上回在门口用洗衣机洗衣服的大姨,跑过去主动打了招呼,并提醒大姨见过面,上回寻大寨就是向她打听的路,大姨听完笑着说,忘了,因为自己不记人。----嘿嘿,好尴尬,白凑近乎了。
今日大姨在家门口正摆弄铺了一地的“各种姜”:有整块的大姜,有切好的黄色薄片,还有切过的姜皮。“前几天看手机上说,都去啬泉村挖姜了,地里有几百人呢。”我继续搭讪道。
“这就是从啬泉挖回来的。”大姨又笑了。
“这么好的姜,为什么不要了呢?”我问。
“今年雨水多,赶不及收,姜放不住,人家都不要了,冻地里也种不了别的。”大姨解释着。
“这么多,也吃不完啊,大姨您可以用姜腌咸菜。”我提议着。
“是啊,我也想着腌点咸菜。”
“这些切片的干么用呢?”
“切片晾干了能放住,做菜用。”
“炒菜不是用鲜姜炝锅吗?晾干了怎么用呢?”
“炖菜的时候放这个就行。”
“哦哦,明白了。”
与大姨聊了几句,带着儿子迎着太阳的方向走去。
现在好些村子都在墙面上做了彩绘,让原本枯燥的白墙瞬间变活有了生气。走了那么多村子,对彩绘图案印象最深刻的首选泰安道朗的花田北张壁画村,让默默无闻的小山村成了网红打卡村,进到村里犹如走进二次元世界,连带着村里留守的老头老太太也都变得年轻可爱起来。再就是那些墙上、电线杆上,绘满红色标语和战斗画面的村子,将你带入了抗击小日本、打倒GMD反动派的战争岁月。
一座坐北朝南,却挤在墙角的关帝庙。
藏在大山里的老姑峪村里,老宅院还是蛮多的,但居住人员依然是以年纪大的为主。
发现一座拱形大门,像是无人居住的空院,大着胆子走了进去,原来拱券大门后面还有一座更为精致的院门,东西两面侧墙残留着墨汁壁画:西墙上绘着竹子,东墙上的白墙皮则脱落了大部分。
不过依照院内一间西屋墙上的时代语录,这些竹子壁画的时间推算也是六十年前的。
这是一座两进院子,一进大院的正屋和西屋,窗户下面还有地龙的灶口-----这户人家当初肯定是富甲一方,且不说两进的院子,单这烧火取暖用的木柴和煤炭也得花不少钱购置。
只是百年过去,住了几代人的显赫院子,如今空无一人,只有正院空地上开垦出来的几块青萝卜地了,而屋子里更是堆满了布满灰尘的各种农具。
大门上方左右各嵌入一块青石,东为“忠厚”,西为“传家”,穿过破损没有顶棚的大门进到院内,满眼荒芜。随着老辈人的陆续离去,“传家”的美好愿景也戛然而止,就此划上了句号。
村里还有好些老宅,有的屋角皆有精致的花草刻石,整间屋子却破得不行,纵然给这些精美的刻石涂了色彩,也只是剩下了刻石而已。
还有的则跟随历史前进的脚步,花鸟刻石换做了时代的口号:自力。
其实刚才那座“忠厚传家”的大院,在后面我们走访的街巷中遇到了它的主人:一位年岁不是很老的大叔,大概五六十岁。大叔说,往前走还有处院子也是他家的。----想当年大叔家祖上一定是人丁兴旺、家财万贯,但时代不同了。。。现在都没了。。。
看到有人推着独轮车匆匆而过,独轮车上面是几个塞得鼓鼓囊囊不知啥东西的大编织袋。跟进去一瞧,说是黄芪,自己家种植的,有人来村里收黄芪,送过去卖钱。----在章丘马家峪见过收杏核和柴胡的,在长清青天见过收栗子的,在平阴见过收玫瑰花的,俺么都见过!!
赶紧从手机相册里翻出刚在啬泉村拍的照片,请教图片里那红色的根须是啥?几位大姨瞥了一眼马上说道,“红根!也是中药!”
----山里到处都是宝,只要自己多学习,就能知道财富藏在啥地方!可惜我没有一双能够发现财富的双眼,我只有一颗热辣辣贪吃的纯真大胃。
老姑峪村北还有一座古庙,名曰“五神堂”,据碑载,建于康熙二十六年,民国二十年重修-----俺娘儿俩没去寻,因为不知道。
而村西山腰上那座建于清初的“地母庙”,俺倒是看见了,没找着上山的路,二则路过的一位大姨说是新建的,俺就干脆不去了。现在想想,应该是近代重修过。
曾经因村东的古泉而命名“井泉村”的那口泉子,俺们也没去找,朋友们有机会来老姑峪村自行探寻吧,俺一门心思挂挂着刚在啬泉村买的猪肉,想早点回家让老唐给炖喽,也懒得再过去了。
人生啊,吃喝玩乐,吃!第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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