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假期去北京玩,到处都是人挤人,拿着新相机想拍点风景都难。
说到北京,大家都知道它是咱们现在的首都,可要是聊起中国古都,你知道现在已经有多少个了吗?
20世纪初还只说“四大古都”,西安、洛阳、北京、南京就占了全部名额。
没想到这一百多年下来,名单越拉越长,开封、杭州加入成了“六大古都”,后来安阳、郑州、大同、成都陆续补上,现在都有十个了。
听说河北邯郸和河南商丘还在争第十一个,照这节奏,再过阵子真能凑齐一支足球队了。
其实不光中国,古代很多国家都不是只有一个首都,咱们总觉得一个国家一个首都才正常,可翻历史会发现,单首都反而是二战后才定下来的事儿。
古代帝王爱“挪窝”:首都不是城,是君主在哪哪就是
之前去西安旅游,导游说唐朝最多时有五座都城,当时还挺惊讶,觉得皇帝住不过来多浪费。
后来查了资料才明白,古代根本没有咱们现在“首都”的概念,那时候叫“君主行在”简单说就是君主在哪,政治中心就在哪。
你想啊,古代中央政府规模小,不像现在动辄几万几十万工作人员。
很多小国家的朝廷就几百人,全是君主的幕僚和卫队,打包收拾一下就能挪地方。
伊朗就是个典型例子,从阿契美尼德王朝到萨法维王朝,几千年里都没有固定首都,帝王带着人到处办公,直到1796年凯加王朝建立,才把首都定在德黑兰。
东非的埃塞俄比亚更夸张,直到1886年才有了现在的首都亚的斯亚贝巴,之前帝王的驻地就跟打游击似的,没个准地儿。
就算是没有游牧传统的国家,君主也爱“挪窝”,中世纪的神圣罗马帝国最有意思,奥托一世当皇帝的时候,整个帝国连个稳定的中心城市都没有。
他干脆带着宫廷在德意志领土上到处跑,走到哪儿就以收税的名义在当地吃饭住宿。
后来哈布斯堡王朝垄断了皇位,皇帝们还在布拉格和维也纳之间来回晃,直到17世纪宗教战争后,维也纳才慢慢固定成唯一的中心。
西班牙的情况更随性,中世纪时,卡斯蒂利亚的国王们总在国土上穿梭,打仗的时候往南部跑,天热了就躲到北方山区避暑,有时候还因为自己懒或者喜欢某个城市,就在那儿多住阵子。
1085年他们从穆斯林手里夺回托莱多,国王们常去那儿办公,但直到16世纪,西班牙都没个正经首都。
哈布斯堡家族的查理五世还总在欧洲各个领地巡回,搞得西班牙人满肚子怨言,直到他儿子菲利普二世在马德里常驻,这座小城才慢慢变成了首都。
东南亚的缅甸、暹罗也是这样,先有君主,再围绕君主建城市,最后才有国家的样子。
吴哥窟被毁坏后,高棉的君主在乌东、洛韦和金边之间来回迁,印尼爪哇岛上的古代王国,迁都更是家常便饭,今天在这个村建宫殿,明天可能就搬到下个镇了。
得先解决“养得起”和“控得住”两大难题
有人可能会问,帝王们总这么挪来挪去多麻烦,为啥不找个地方固定下来?
其实不是他们不想,是真的做不到,想有个固定首都,首先得解决经济问题,得让君主待的地方,养得起他的整个朝廷。
别觉得古代朝廷人少就好养活,几百个贵族全是“脱产”的,他们需要大量仆人伺候,还得有工匠给他们做衣服、打家具,这些人又得靠农民种粮食养活。
对于很多早期国家来说,单靠一个地方的资源,根本扛不住这么大的消费。
要是统治者没法稳定地从其他地方收税,当地很快就会被朝廷“吃垮”,只能换个地方继续。
除了经济,政治也是个大问题,古代很多国家集权程度低,中央对地方的控制力弱,君主必须靠巡游来维持统治。
他得经常在老百姓面前露面,跟地方官员见面,让大家知道“君主还在管事儿”。
巡游的次数和规模,跟中央对地方的控制力刚好相反,控制力越弱,巡游就得越频繁、规模越大。
秦始皇统一六国后,明明有了咸阳作为都城,还冒着被刺杀的风险,多次大规模巡游全国。
就是因为刚统一不久,各地人心还没稳定,他必须用这种方式显示权威。
日本明治维新初期也一样,那会儿农民和武士经常叛乱,明治天皇只好一次次出巡,等局势稳定了,他就很少再出门了。
商代中期有个“九世之乱”,之前商王朝的都城总在变,直到盘庚把都城迁到殷地,才终于固定下来。
这背后就是因为政治稳定了,朝廷能更好地控制地方,收税也更顺利,经济上撑得起一个固定首都。
法国卡佩王朝的国王们也花了几百年时间扩张领地,等王室领地扩大好几倍,财政收入足够多了,才把首都定在巴黎。
一旦首都固定下来,中央政府的规模就会慢慢扩大,西班牙的马德里就是这样,菲利普二世在这儿常驻后,围绕他建立起庞大的行政机构,负责管理整个西班牙帝国的事务。
历史学家布罗代尔说“马德里结出了一张巨大的蜘蛛网,国王位于蜘蛛网的中心”,就是形容这种中央机构的扩张。
机构大了,再想迁都就难了,总不能把几万工作人员全打包搬走。
这个过程在中国发生在隋唐时期,在欧洲是文艺复兴时代,也就是从这时候起,咱们熟悉的那些固定首都,像长安、巴黎、君士坦丁堡才慢慢出现。
首都为啥成“圣地”?藏着政权合法性的秘密
现在提到首都,大家都会觉得它很“神圣”,是国家的象征,可你知道吗,这种“神圣感”不是天生的,是经过几百年积累才形成的,而且首都的神圣性,还跟政权的合法性紧紧绑在一起。
早在古代,定都在哪就跟王朝是否“正统”有关,东汉的班固写《两都赋》、张衡写《二京赋》,都是在歌颂长安和洛阳,把这两座城市塑造成“正统王朝该待的地方”。
所以诸葛亮在《出师表》里才会特别强调“兴复汉室,还于旧都”,就是想通过“回到长安或洛阳”,来证明蜀汉政权的合法性。
游牧民族也懂这个道理,漠北的突厥汗国打败柔然汗国后,没有另找地方建王庭,而是在柔然原来的王庭位置办公。
后来回纥汗国击败突厥,又把王庭设在了同一个地方,他们就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告诉所有人“我们是合法继承权力的”。
首都的“神圣感”还需要文化精英的加持,以及各种礼制建筑来烘托。
一座合格的首都,必须有皇宫、寺庙这些标志性建筑,街道和城市布局也得体现出帝国的秩序。
比如古代的长安城,棋盘式的街道、对称的布局,都是在向世人展示“皇权的威严”。
在这样的城市里,居民的生活和君主的享受都得让位于统治需求,公共设施首先是政治权力的“广告牌”,其次才是生活空间。
古代人还喜欢给首都赋予宗教意义,耶路撒冷是犹太教、基督教、伊斯兰教共同的圣地,不用多说。
欧洲的罗马城被塑造成基督教的“第二圣城”,人们相信这里会是末世降临前最后一个世界帝国的中心。
中古时期的道教文献《太上洞渊神咒经》里,更是把长安城想象成天下大乱后,“圣主真君”回来统治中国的地方。
伊斯兰教的圣训里,也说“马赫迪(救世主)降临的城市会是叙利亚的大马士革”。
到了19世纪民族国家时代,首都又多了一层“民族主义”的神圣色彩。
以前全世界只有一个耶路撒冷被当成圣地,工业革命后,每个国家都想有自己的“耶路撒冷”。
1830年希腊王国刚独立时,就因为定都的事儿吵翻了,一部分精英觉得定都雅典是“背叛”,因为在他们心里,希腊的合法首都只能是君士坦丁堡。
这个理想他们坚持了一百年,直到一战后被土耳其打败才放弃,但君士坦丁堡至今仍是很多希腊人心中的“精神首都”。
1861年意大利统一后,宪法里直接规定“王国的首都只能是罗马”,可当时罗马还在教宗和法国军队手里。
好在意大利人比希腊人幸运,十年后就收复了罗马,把首都定在了这里。
这些例子都说明,首都已经不只是个政治中心,更成了民族情感和文化认同的寄托。
现在再回头看那些著名的首都,像罗马、伦敦、巴黎、莫斯科、北京,最初其实都是文明边缘的小城。
它们之所以能成为“神圣的中心”,不是因为天生特殊,而是经过几百年的政治、经济、文化积累,才慢慢被赋予了特殊的意义。
就像“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一座首都的诞生和神圣化,同样需要漫长时光的孕育。
了解完这些历史,再看中国古都数量的增加,就不会觉得只是“凑数”了。
每一座古都背后,都藏着不同时代的政治智慧、经济状况和文化记忆。
它们见证了王朝的兴衰,也记录了民族的变迁,这才是古都真正的价值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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