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访恭城下山源

恭城最高的山峰银殿山在县城东面，其西千山万水，汇成一条水源，正对县城，那就是下山源。源里的溪流、植被、喀斯特地貌，处处皆有风景。今年夏天，笔者一行慕名前往探访下山源，领略大自然美景。

水中乐园雷劈石

从恭城县城，往平安镇和平村，到银山电站，基本上就一条道前往下山源了。银山电站以外，是良田平壤，过了银山电站，盘旋而上，就进入了大山的怀抱，即使炎炎夏季，也阴凉舒服。十里之内，植被良好，巨木挺立。沿半山间的道路，行十多里，渐见对面的山壁上，有裸露出的、被时有时涸的流水绘成京剧里张飞脸谱似的巨石。其上的山脊上，立满了风电机，扇叶在云雾里旋转，就知道快到雷劈石了。

水中乐园雷劈石

快到一处叫黄茅坪的地方，便听见左侧溪里传出欢呼声，那便是雷劈石所在。下小径，过篁竹林，两块高达三丈的巨石两相对称赫然立于河之左岸，中间的间隙下窄上宽，平整光滑，恰似经过人工打磨。传说石头原为一个整体，某年，被雷霆所击，一分为二。雷劈石因此而得名。每年雨季，洪水从中泄出，也是一壮观景象。

然而，来此处之人，其乐不在于石，在乎水也。这里实在是孩童的水上乐园。溪水到此，被雷劈石挡在身后，形成小潭，先往右拐，后复向左，形成一条弯弯的小沟，恰似那些水上乐园里的滑水道。小孩们欢呼着，弯弯曲曲地溜下来，冲到下面的小潭，激起一阵阵欢乐的浪花。石头河床上，凹凸不平，有许多大小不一的圆形石窠，宛如人工凿成。每人占一个石窠里蹲着，恰似瑶族人昔日的黄桶泡澡，却又多了一分水花冲洗的乐趣。因此处地近源头，水质清冽，风景优美，每年炎夏，总有不少人驱车前来戏水消夏。

阳刚豪气牛睾山

源里住着黄、张、阳、杨、刘等多姓，皆为瑶族，想是祖上为了躲避战乱，来到这偏僻的山里。早十来年，进出下山源的主要道路都没有硬化，极不方便。如今通户道路已四通八达。从雷劈石再沿左岸往前，驱车约两公里，就到了道路尽头的黄家。黄家左侧，有一处奇特的山，这山也是一对，两相并立。裸露出的部分，一大一小，一高一矮，亦因时有时无的流水，绘成一圈圈的花纹。烈日正午，像是立着两颗黑白相间的巨型石蛋，至夕晖映射，又染成了红色的彩蛋。当地人想象丰富，以为它们像一对牛的睾丸，因此给它们命名牛睾山。下山源人的想象，真是豪放大气，气干云霄。

阳刚豪气牛睾山。

中国传统文化里，山为阳，水为阴。有人说，银殿山是恭城的父亲山，茶江河是恭城的母亲河。牛睾山东面直线距离不远，就是银殿山，有山脉与牛睾山相连。这里又是恭城东面，每日太阳从此处升起，于是，这里阳气十足就不奇怪了。

十多年前奇石市场火爆的时候，恭城的父亲山下出产了黄腊玉石、鸡血石等，非常漂亮。山里还有许多山珍野味，春有苦笋，夏有野菌，秋有四方笋，都是美味。

在转回的路上，见到路边人家里晒着油茶籽。主人说，每年都能榨几十斤茶油，茶油打油茶，有一种特别的香味。同行人发现太阳照射下，许多小小的白色虫子在爬，他们说，茶籽虫在火上烤熟，特别香呢，这个可是童年的味道。于是在茶籽堆里翻了半天，捡了小半碗，后来炙烤了吃，果然香脆无比。

丛林深处燕子塘

若从雷劈石处过右岸，再沿山间往进，却是从赖头山方向流出的另一条溪水。这边有原始森林，有山间相对宽阔的平旷土地，因落差大，溪水在沿途形成了大大小小的瀑布，高而诱人的便唤作燕子塘。

果冻瀑布燕子塘。

过右岸，爬行约三里，亦是到了山里最远的人家，叫石岩屋的地方。这家人比较特殊，四世同堂，女主人是这里土生土长的，姓张；张女士奶奶今年已102岁高龄；男主人杨先生是湖南过来入赘就亲的。早些年，杨先生夫妇接着杨父过来一起住了十来年，一家人恩爱和谐，他们的家庭2018年获得过全国妇联评选的第十一届全国“五好家庭”。

从张女士家往更深的山里去，约五里叫磨子石的地方，那里有一山间地块。张女士一家种上了李子、八角、生姜等经济作物，还有鱼塘，成了他们一家的“花果山”。我们去的那天，张女士家正好叫了些人帮忙摘李子，他们热情地说，等下坐我们的车进去，燕子塘就在我们的鱼塘上边不远，顺路呢。

我们到了鱼塘处，只见森林，哪有瀑布的影子？溪水倒是有一条，从鱼塘边上流出。我们便沿鱼塘边的小溪流溯源而上，蹚了两回水，就听见了哗哗的水声，我们大喜，方向找对了！复前行不远，果然瀑布就在我们面前。所见有十四五米，潭前都是高大的树木，只露出瀑前小潭上方的一小块天空，即使先行放飞无人机，也难觅其踪迹。

瀑布冲下的地方，深幽不见底，显现出养眼的绿色，就是人们所说的果冻水。稍往外，就是瀑布常年冲积的沙粒。同行忍耐不住，迅速甩掉外衣就往水里冲，到瀑下冲洗了一回。只是水质虽好，却也清凉无比，不敢久泡水中，很快就出来了。

我们又从那一小方天空那里，放了无人机。从空中的视角看，我们有了更大的发现，原来我们从下面看到的，只是瀑布的一小部分，其上，还有高低落差不同的十来级瀑布呢。弯弯曲曲的瀑布再往上，便有一条玉带似的道路，那应该就是张女士他们去摘李子的道路吧。

来源｜李振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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