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进河南省博大厅,《愚公移山》的沉劲先撞进眼里——中央愚公展臂撑着瑞兽,背后山水纹漫成浪,连脚下太极纹都裹着中原天地的方圆气,站在这儿,呼吸都沾了古意。
转身撞见西汉玉衣,两千片玉片串起的寒光里,裹着墓主的余温,也缠着手工匠人的细巧;旁侧组玉佩的玛瑙珠坠成弯月,柔光漫过展柜时,像冻住了汉代贵族衣襟的香。
青铜罍的兽面纹突然勾住脚步,锈色裹着雷纹褶皱,上古祭祀的鼓点似从器身震出,闷声砸在耳膜上;唐俑阵挤挤挨挨占了整面玻璃柜,胡商的驼铃像还在响,乐舞俑的袖摆漾着唐时的风,连武士俑的甲胄都凝着兵戈气,活成了千年不散的烟火。 东汉石兽的鬃毛凝着邙山暮色,嘴部大张的威严里,藏着“驱邪纳福”的旧愿;陶楼明器的飞檐下,炊烟像刚漫出来,瓦当纹路里裹着东汉人家的暖。唐墓壁画的山水淌成云,黛色里裹着唐人落笔时的风,站在画前恍惚听见古乐穿堂。
最后在兽面纹玉器展柜前停步,那些凝着匠气的纹路,是商周人刻在玉里的信仰。指尖贴在玻璃上,冷的是展柜,热的是中原三千年的心跳——从商代的礼器到唐时的烟火,都在这方展厅里,活成了能碰得到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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