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讯来自;原创 ■ / 孝义 郭炳淦 汾州乡情
阳城河畔的老闸
一座手摇木闸的前世今生
■ / 孝义 郭炳淦
夏日的早晨,毫无一丝凉爽之意。火辣辣的太阳直挂万里无云的蔚蓝天空,大地到处如蒸笼似铁鏊。我推着自行车,步行着,游玩着,从工程公司出发,经建设街、府南路、府前街、大众路,一直行走到“宜居孝义”地标性标志周围。转而寻思着,回返也是热,前进也是热。与其回返,不如前进。于是,索性骑自行车继续前进,大约半小时后,经孝臣村口、西阳城再至昔日常路经的阳城桥头。
这是20世纪60年代建造的人工手摇升降的木板水闸。它历经河道和汾孝公路阳城桥的改道,而提升的螺旋构件依然屹立于河道之侧。
铁臂与木板的第一次握手
大约是1960年的春天,阳城桥头,第一次响起了铁摇柄与铁齿轮的吱呀声。
水利是农业的命脉。那时,三晋大地处处都在大办水利。一时间,石匠、泥匠、木匠、铁匠,各路能工巧匠云集,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在阳城桥头矗立起一座“人工手摇升降木板闸”。
闸体用约80毫米厚的松木板叠成闸板,以圆钢为轴,靠铁制螺旋千斤顶上下提落。闸门升起,可升高水位大约2米,灌溉附近一望无际的高粱、玉米田地;闸门落下,又可顺势排涝。
没有电、没有油,只有两只长满老茧的手。如同用辘辘从水井里绞水一般,吱——嘎——闸板一寸寸升起,河水便像听话的孩子,乖乖爬上渠口。那一年,阳城河两岸第一次实现了“春浇不旱,夏汛不涝”。
公路改道,老闸成了“孤岛”
汾孝公路拓宽取直,原桥被钢筋混凝土新桥取代,河道也随之改道。
老闸与主河道之间留下一条宽宽的“旧河汊”。
渠系改线、老闸失声。铁摇柄锈死在轴套里,木闸板变得百孔千疮,唯有那通天的铁螺旋,始终倔强地挺立在河道岸边,像一位永不离岗的老哨兵。
晨骑者的快门为它按下新生
路边的一排排大树,田地里绿莹莹的片片玉米田急速掠过。阳城河河堤上,沥青路面泛着柔和的光。拐过一片杨树林,那座“孤岛”突然闯进视线……
铸铁螺旋依旧昂扬,螺纹里嵌着60多年的铁锈,却仍旧闪着暗红的光;木闸板早已不存,只剩两条深褐色的闸槽,像两道泪痕,刻在混凝土闸墩上。昔日的砖砌台阶,已成无依无托的空中梯子间。
我支好车子,四面打量,仿佛还能听见当年合闸时的呼喊:
“一——二——起!”
这一刻,我突然明白:它从未被真正废弃,它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守在这片土地上。
让吱呀声成为历史的回声
倘若认真规划,将这里建成“阳城河水利记忆园”,那将是不忘过去、砥砺前进的一种无形的力量。
例如,将老闸原地保护起来,锈蚀的螺旋件做除锈封护;闸墩上架一座长长的玻璃栈桥,可以让游客低头就能看见当年的闸槽;一旁设置手摇体验模型,孩子们可以亲手转起“复刻版”摇柄,听一听 1960年的吱呀声。
而我,则要在新园落成的那天,再次骑行来到这里领略历史前进的风光,我会告诉陌生的游人:
“你听,这吱呀声不是旧机器的呻吟,是这片土地对每一滴水的珍重,对每一双手的致敬。”
阳城河的水,依旧滚滚东去;老闸的螺旋,依旧默默伫立。
它不再拦水,却拦住了一段即将被遗忘的时光;它不再灌溉,却灌溉了我们对未来的想象。
愿每一次回望,都能成为再次出发的力量。
总编|张立新 主编|王亚男 贾凌珊
编审| 李海萍 冯元明 孙雨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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