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注:图AI生成。童年怀旧+暴雪暖景
现在一遇暴雪,满脑子都是通勤堵不堵、路滑不滑,可我心里的暴雪,从来不是冰冷的预警,是小时候踩雪陷到膝盖的欢腾,是爸妈冒雪接我放学的身影,是围炉吃火锅时,窗外白茫茫的世界——那是刻在骨子里的暖。
小时候盼暴雪,比盼过年还热切。天不亮就被“簌簌”的雪声吵醒,一骨碌爬起来扒着窗户看,好家伙!天地间全白了,屋顶盖着厚厚的雪被,树枝挂着雪坨子,连门口的小路都看不见了。赶紧裹上肥嘟嘟的棉袄,套着妈妈做的厚棉鞋,棉鞋里还垫着晒干的芦花,踩在雪地里“咯吱咯吱”响,能陷到膝盖深。我在雪地里疯跑,堆个歪歪扭扭的雪人,用煤球当眼睛、胡萝卜当鼻子,攥着雪球追着小伙伴打,冻得鼻尖通红、小手发麻,却一点不觉得冷。直到妈妈在门口扯着嗓子喊“回家吃热乎的喽”,才恋恋不舍地往家挪,棉鞋里灌了雪,走起来“呱嗒呱嗒”响,心里却甜滋滋的。
最难忘的是爸妈接我放学。雪下得大,学校门口的路积了半尺厚的雪,我扒着教室窗户望眼欲穿,就看见爸妈踩着雪慢慢走来。爸爸扛着我的小凳子,妈妈手里攥着我的围巾和手套,雪落在他们头发上、肩膀上,没一会儿就白了一片,活像两个“雪人”。妈妈快步过来,把围巾牢牢裹在我脖子上,手套套在我冻僵的手上,爸爸则弯腰背起我,宽厚的肩膀暖乎乎的。我趴在爸爸背上,能闻到他棉袄上的雪味和淡淡的烟火气,雪地里的脚印一深一浅,耳边是风雪声和爸妈的叮嘱,一点都不觉得冷。
回到家,屋里暖烘烘的,老式火炉烧得旺旺的,铜火锅早就架在了桌上,咕嘟咕嘟冒着泡。羊肉卷、白菜、冻豆腐、粉条在汤里翻滚,热气顺着锅盖往上冒,把窗户熏得雾蒙蒙的。我们一家人围坐在炉边,爸爸给我夹羊肉,妈妈往我碗里添汤,边吃边聊学校里的趣事,听着窗外的风雪声,看着玻璃上凝结的冰花,锅里的热气暖着脸颊,浑身都熨帖极了。窗外是白茫茫的暴雪世界,屋里是热热闹闹的烟火气,那是童年最踏实的幸福。
如今再遇暴雪,没人再背着我踩雪,也没有围炉火锅的等候,可一想起小时候的暴雪,心里就暖融融的。原来我怀念的不是暴雪本身,是那种被爸妈捧在手心的疼爱,是一家人围坐的热乎劲儿,是童年里最纯粹的欢喜。那些藏在暴雪里的温暖回忆,早已成了寒冬里最珍贵的念想,每次想起,都能暖透整个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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