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库公路,全称为“独山子至库车公路”,是一条位于中国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的著名公路,被誉为“中国最美公路”之一。
独库公路北起克拉玛依市独山子区,纵贯天山南北,南至阿克苏地区库车市,全长约561公里。这条公路不仅是一条交通干线,更是一条景观大道,沿途经过了乔尔玛风景区、那拉提草原、巴音布鲁克草原等多个自然风景区,以及克孜利亚山地景观、天山神秘大峡谷等自然景观。
受山区高海拔及天气、地形等多种因素的影响,每年10月以后,随着山区降雪增多,独库公路出现积雪、结冰等现象,车辆无法通行,公路会暂时封闭,直至来年6月中旬左右恢复开通,全年的通行时间一般只有3至4个月。通行期间,遇上恶劣天气,公路也会实行管制,短时间内实行封闭。
我们从乌鲁木齐市出发时,也特别请教了一下当地的朋友,她建议我们出发前,一定要查询一下,当天独库公路是否开放。我和爱人说了这个情况,她觉得有些小题大做,用她的话说,“你只管往里开就是了!哪有那么多的事呀!”

“这么美的公路,我们要是不去看看,那不太可惜了?”爱人从网上看了不少游客穿行过该段公路后的分享,一致的感觉都是“实在太美了”,所以她笃定这是此行必走的“风景”,至于说路上会经历些什么,她却知之甚少。她理解到的是公路会经过那拉提草原,《可可托海的牧羊人》这首歌,已流行了很久,里边有歌词提到:“……他们说你嫁到了伊犁,是不是因为那里有美丽的那拉提?还是那里的杏花,才能酿出你要的甜蜜……”于是,那拉提草原的美丽早已深入爱人的心扉,走到这里,她早已急不可耐,想要去一睹当地的风景。
而要到达那拉提草原,独库公路又是必经之路,就算有再多的艰难险阻,这次也必须要去经历。而我更像一头懵懂的毛驴,被赶上了路途,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开了。
我们是从独山子这里进入独库公路的。沿途的车辆很多,我想此刻大家和我的心情一样,都带着激动的探秘心思,来一趟最为刺激的行程,虽惊险满布,但也算不枉此生。出发点有交警在执勤,挨个提醒大家沿途一定要慢速行驶,特别要注意安全。
爱人又赌对了,今天独库公路没有封路,这也说明气候条件应该不错。路不是很宽,只分上下两个车道,但车行驶在上边,还是很平整的。按照导航导的目的地——那拉提草原,一共也就300多公里,但仪表显示要7个多小时。
这里完全是山路,很难看到有一段是平直的,我紧紧地握着方向盘,不敢松手。偶尔抬眼看一下,两旁都是怪石嶙峋,张牙舞爪,像一条舞开身子的巨龙,盘旋在天山之间。
先期这一段,山体上几乎看不到什么绿色,相反都是黑沉沉的一个色调,不少探出的怪石似乎都要掉下来。临近地面的部分,几乎都是直上直下,完全是靠着人工,斧劈镐砸成的,可想而知,当年修这条路有多么的艰难。在本没有路的山体中,让天堑变通途,靠着人工创造出来的奇迹,背后有多少可歌可泣的故事呀。
后来我查阅资料得知,这是一条英雄之路。当年的筑路官兵,硬生生地在“不通”的达坂上凿通了隧道,在黄羊都望而却步的达坂上修建了通途,跨越了不可逾越的山峰……修建独库公路时牺牲了168人,在长达9年的公路建设中,这些解放军战士因雪崩、泥石流等原因而长眠于乔尔玛烈士陵园。这里也成为后人缅怀那些为独库公路建设而献身的有名字的和没有名字的官兵们,这是人们永远不能忘却的纪念!(来自360百科)
经过乔尔玛烈士陵园,一下子让我肃然起敬,身姿坐的笔直。那些烈士静静地埋在地下,他们凿山开路的铿锵声早已消散,但那热火朝天的英勇付出,经过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可以体会得很深刻。试想在那个没电又没先进设备,还缺吃少穿的年代,他们除了一腔热血,还有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连巍峨的高山都向他们屈服了。历时9年,这又是多少个日日夜夜呀,他们简直把自己的青春全部献给了这里。

想到这里,我不再在乎沿途是否有绿色的风景,而是不停地回想着当年那些修路的解放军战士,在这每一寸的土地上洒下的汗水,留下的斑斑血泪。是他们忘我的付出,让原本要1000多公里、翻山越岭要八九天的南北疆,如今却成了坦途。相比他们,我愈觉得自己的渺小。
有这些牺牲的英烈筑魂,我的胆子也一下子大了起来,承揽了全程的驾驶。我的驾驶技术虽然很一般,但经不起我认真和胆大无畏,所以一路紧跟着车流,该翻山翻山,该越岭该越岭,一刻也不肯懈怠。
遇上上坡,就紧加油门。到了陡坡,缓踩刹车,不让车行太快。遇上对面来车,尽可能让行。至于公路两侧的风景,我几乎无暇观赏。倒是坐在副驾驶的爱人,嘴里不停地发出赞叹声,“哇,那山太高大雄伟了,山顶都覆盖着皑皑的白雪!”
“看那山上流下的琼浆,宝蓝色的,太湍急了!”
…… ……
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看到有绿草地了。但这里的绿草地,和之前见过的完全不一样,都是在峡谷中、陡坡上,牛马在山底悠闲地吃草,而零零星星的白色帐篷顶冒出了缕缕炊烟,那是哈萨克族兄弟在生火取暖。他们都是逐水而居,也耐得住山坳里的寂寞,战严寒,斗风雪,长年累月居住在这里。
生活在喧闹大都市里的我们,是无法理解他们的这份淡然和清贫的心志的。若是没有独库公路的开通,他们或许始终就生活在与世隔绝的大山里,整日与牛马为伴,望得见的只有头顶上的这片天空。
摇下车窗,一股湿冷的寒气扑面而来,海拔越来越高,空气变得稀薄,气温也越来越低。看仪表盘上显示的高度,已经3000多米了。这要是搁在平日,爱人早就开始喊叫头疼了,但此刻她丝毫没有任何反应,相反随着山势的逶迤而愈加兴奋,频频用手机拍着照。而且,她还将车里的唯一一件棉袄套在身上,抵御沿途的寒凉,并提醒我把外套穿上。
这里的山体,无法用简单的雄伟高大来形容,它地势险峻,像一条蜿蜒的巨龙,沿途景色壮美,沿线地质、生态多元,分布着雪山冰川、森林河流、草原湖泊、荒漠雅丹等景观,被众多游客称为“此生必驾公路”和“最美天山路”。
沿途有不少自驾游客纷纷停下车,举着手机四处拍摄,誓要将这番壮美留在记忆里。融化的雪水,一路欢歌,从崇山峻岭间流淌下来,润泽着这里的森林和草地。而那终年不化的雪山,高耸入云端,像一顶顶雪白的帽沿,又像仰面长睡不醒的少女,覆盖在山峦的顶峰。
仪表盘上显示的海拔都要到4000米了,此时窗外下起了急雨,噼里啪啦从天空里砸了下来,在挡风玻璃上形成连绵不断的水珠,雨刷子都刷不过来。这真是“十里不同天,一天游四季”。而山谷中升腾起了水舞,像变戏法一样,遮盖住了绿绿的山峦,也遮盖住了眼前的路。我只能靠着感觉,还有前车的尾灯辨别着方向,在云雾里不停穿梭。我甚至幻想会有海市蜃楼的景象出现,有天竺少女在雾里舞着翩跹。

好在车里的油足够,少了不少担心。在接近一片相对平坦的停车场时,我将车停下。等走下车,才发现双腿都在打颤,轻飘飘地像踩在棉花上。哈萨克族大婶在路边烤着包子、玉米和鸡蛋,见雨下来也不躲藏,给过路人提供着能量。我诚心地问了一句,“阿姨,这鸡蛋熟吗?”
“也熟!”大婶笑呵呵地露出大白牙,普通话虽不标准,但透着满满的真诚,“不过到不了100度,也就80度左右。”
说实话,大婶卖的东西着实不贵,一个鸡蛋才卖2.5元,纯羊肉烤包子才卖5块,这比内地的某些旅游景点公道多了。而且,能在这冰山巅峰之上,吃到热乎乎的饭食,实在不易,整个人从身子能暖到心里。
不敢过多地停歇,我们边吃边赶路,想着能在天黑前赶到住宿地。这崇山峻岭之间,若赶到天黑,伸手不见五指,看着都瘆得慌,要是听见孤狼在山谷中的嚎叫,那不得把人吓个半死。
好在接下来雨逐渐下得小了,而山谷中的迷雾也在渐渐散去,视线开阔了许多,我们所走的路也变成了下坡。不用费太多的劲儿,只需轻轻地踩着刹车,便可以走得飞快。
穿过一处隧道,山脚下堆积着厚厚的白雪,而山顶上流淌下来的雪水在这里又结成了冰。正值盛夏,内地此时正炎热难耐,可这里却是冰雪覆盖,实在不可思议。爱人耐不住激动,下了车,跑到雪堆上踩了踩,也算了过了一把瘾。
静静地侧耳倾听,可以听到冰川融化后冲击下来的雪水声,它们带着磅礴的气势,像战马在嘶叫,又像雪峰崩塌的那般快感,一冲到底。
雨彻底停了,夕阳贪恋地越过山峦,映照在青青的草地上,泛着片片清新的亮光。此时的山更青了,满坡的松林、青草覆盖山体,不见一丝裸露出的泥土。低缓的地带,河水清澈如镜,湍急地流向远方。在这里,我见到了向西流淌的河流,它们是从山涧冲下来的,一路带着急迫的心情。

而牛羊,甩甩身上的雨水,扬扬脖子,依然悠然自得,不慌不忙地晃着身子在吃草。这里的牛羊,早已习惯,遇上下大雨,也从不惊慌,更不会寻觅躲避的地方,与周遭的大自然早已融为了一体。
临近那拉提时,还遇到一位从唐山来的兄弟,一看带着挂“冀”的车牌,顿感亲切。他一路开车,几千公里,一个人开到南疆,然后又途径了这里,不知沿途的风景,他能和谁一起即时分享?
天近黄昏时,我们到达了那拉提,住进了哈萨克第一村。此时,天又开始下雨,哗哗啦啦,淅淅沥沥,今晚又可以睡个踏实觉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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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蝌蚪,曾用笔名辛巴!祖籍河北坝上,为河北省作家协会会员。因为父母早早病故,少时的苦难经历,过早地体味了人世间的世态炎凉和人情冷暖,促使他在91年开始创作。但家乡始终是他念念不忘的根,创作题材多来自塞北坝上。写作近三十年来,已完成200余万字,有小说,诗歌,散文发表于《鹿泉市报》,《张家口日报》,《鸳鸯河畔》,《江山文学》,《当代文学(海外版)》、《散文风》、《民间故事选刊》、《燕赵晚报》、《时代报告》和微信公众号等刊物和网络媒体上,共计100万字余。出版有散文小说集《乡土》,散文集《乡恩》,长篇小说《乡望》。
坚守信条:尽管苦难历练了岁月的沧桑,但依然阻挡不了我热爱生活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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