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新闻客户端 潘文奇
新疆阿勒泰哈巴河县白哈巴村的叶根得空中草原有一棵网红“孤独的树”,叶根得草原是电视剧《我的阿勒泰》拍摄地,孤独的树是电视剧场景之一。“叶根得”当地蒙古族图瓦语,意为“高处、高空或空中”之意。电视剧《我的阿勒泰》火了,叶根得草原也火了。
孤独的树。
以往去白哈巴旅游的人,更多是冲着国境线而去,在边境线中方一侧眺望一下哈萨克斯坦国,在大峡谷上的观景台留个影。现在游客都跑到叶根得草原,在孤独的树旁排队合影,要单拍一张只有树的照片也是太难了,更不必说找角度。孤独的树已不再孤独。
互联网的力量太强大,不知习惯了孤独的树,突然间成网红,能否适应新的生活。读过豆豆三部曲中的《遥远的救世主》和《天幕红尘》,丁元英和叶子农都是高人,他们很享受孤独,被逼无奈落入红尘,一个经历了生离死别,一个付出生命代价。在《天幕红尘》中作者用了“众生”两字,“众生”汇成洪流,强大到可怕,树欲静而风不止。
白哈巴。
白哈巴,一个和哈萨克斯坦接壤的西北边陲村庄,以阿克哈巴河为界,东面是中国,西面是哈萨克斯坦国。白哈巴公路下沿有一条长长的铁丝网,铁丝网西侧缓冲带下方就是阿克哈巴河深深的峡谷。我们入住的民宿在白哈巴新村,白哈巴新村前低后高,前面是阿克哈巴河峡谷,后面是萨尔哈穆山,山上森林密布,大片的树叶已成黄色,山顶是白白的积雪。新村的道路还处于待建之中,水泥路、木栈道和泥泞的土路并存。一栋栋当地风格的小木屋连成片,整个新村基本上都是民宿,原住居民在北边的老村,老村沿街基本都是商业。
阿克哈巴河谷。
我们到达白哈巴是下午五点,村子离叶根得草原只有十五分钟车程,本想直接去叶根得草原再回来入住,无奈村里通往草原的道路被锁,只好先进村办理入住。民宿老板不是本地人,他说自驾车可以开到草原,也可以沿着公路一直往前开,公路两边都是风景,大约纵深十公里左右到公路尽头,被拦就可以回头了。
当我们重新出发,才发现他说的行不通,新村通往老村的另一条公路,栏杆也上了锁,根本过不去。和沿路几位小哥聊天,小哥说村子后面有条路应该可以到草原,考虑到时间已经不允许我们再去尝试,于是选择村里的公交车到换乘中心乘坐区间车上草原。
叶根得空中草原。
秋季的叶根得草原,地上的草青黄不接,高山上的树木已经迫不及待。夕阳在草原背后的高山阴阳两面形成道道光影,山顶一片洁白的积雪,雪线下泛黄的森林一直延伸到山脚草原的边缘。那草原上零零星星的树木坚持和草原上的草共患难,还在坚守着那一点点绿。公路西面草原斜坡上,一棵苍老的古树,像一个孤独的老人,看护着那片草原。岁月峥嵘,经历风吹雨打,树顶已经干枯,剩下盘腰那一簇叶子,显示顽强的生命力,它就是那棵网红“孤独的树”。
白哈巴的黄昏。
翻过小山坡沿着马道方向,前面是巴特巴依观景平台,也是叶根得草原的东缘,这里是观日落最佳位置。太阳将从哈萨克斯坦方向下山,余晖照在白哈巴新村屋面,闪着点点耀眼的光。观景平台下方的白哈巴老村,一排排被染成秋色的树木,在夕阳下泛出金色的光芒,一缕炊烟袅袅升起。右前方的草原,金碧辉煌。天空上没有一丝云彩,蓝天仿佛被太阳烤得发白,夕阳还是那么炙热。
夕阳下的白哈巴。
从巴特巴哈观景台沿着木栈道下山,在老村吃过晚饭回新村的路上,夜幕已经降临。漆黑安静的边陲小村,太阳西下的那座山后面,泛出一片光,把山脉的轮廓映得那么清晰。
从白哈巴到铁热克提,中哈边界大峡谷公路边有一座山,山上是成片裸露的山体岩石,除了岩石缝隙中长了些低矮枯黄的小草,光秃秃的山上,就长了一棵树。那棵在岩石的缝隙中顽强生长的树,屹立在山岗上,头顶蓝天,终日与烈日风雪为伍,那是一棵真正孤独的树。叶根得草原那棵古树已成为网红,慕名前来打卡的人们,在古树前搔首弄姿,人多的时候,还要排队等候。而这一棵真正孤独的树,每天一如既往站在山岗上,不论刮风下雪,一直默默地注视着东来西往的人们,没有人会爬上山岗和它合影,或许路过的人们根本就没在意它的存在。
白哈巴草原。
每个人都以自己的眼光看世界,都以自己的认知理解事物,对于孤独的理解,或许不是你我想象的,或许这棵树有着强大的内心,根本不觉得孤独。朴实无华,一直在默默地坚守,就是一种精神。
屹立在山岗上的树。
那天下午进入白哈巴前,我停车摇下车窗给它拍了张照片,第二天走的时候,我下车再次给它拍了张照片。车子渐行渐远,山岗上的树越来越小,渐渐地离开了我的视野。
“转载请注明出处”
还没有评论,来说两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