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Zora Wei IC The Woo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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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口（古称 “卡尔干” ）位于河北省西北部，是连接内地与蒙古高原的关键纽带，自汉代起便成为中国中央政权与北方民族势力的交界地带。
这座城市历经秦汉的边境开拓、金元时期的贸易繁荣、明清两代的军事戍边、民国时期的省治设置以及现代的交通枢纽建设，先后承担了军事重镇、商贸集散地和区域发展引擎的多重角色。
自元代开始，张家口便成为察哈尔（Chahar）蒙古部落与中原汉文化交流融合的地区，地理上划分为坝上草原高原和坝下农耕盆地两大区域。
历史上，清廷设立察哈尔蒙古八旗与牧群制度，推动了人口迁移和社会结构的重塑；民国时期，察哈尔省会设于张家口，进一步巩固了蒙汉共处的格局。
一、地理与历史成因
首先，坝上与坝下的地理特征差异导致了坝上和坝下地区的文化差异。
坝上草原区位于张家口北部，包括张北县、康保县、沽源县和尚义县，平均海拔在 1200 米至 1500 米之间，属于蒙古高原南缘的草甸式高原（GoToBashang, n.d.），这里接壤内蒙古高原和阴山山脉，地势平坦开阔，属于典型的波状高原景观，草原广阔无垠，多内陆湖泊、岗梁、滩地、草坡和草滩相间分布。
该地区属于温带大陆性气候，冬季寒冷漫长，夏季凉爽短暂，全年平均气温要比坝下地区低2—5℃。由于气候寒冷、降水较少，坝上的农业主要以畜牧业为主，同时也种植一些耐寒耐旱的农作物，如莜麦、土豆等。
古时，这片草原就是察哈尔蒙古部落的主要牧场，清代设立 “察哈尔牧群”，实行蒙人治蒙政策，牧民以牛羊放牧为生，这种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造就了坝上独特的蒙古族文化特征（尹，2019）。
相比之下，坝下地区涵盖张家口市的其他县区，如怀来县、涿鹿县、怀安县、蔚县、阳原县、赤城县等，地形复杂多样，包括山地、丘陵、盆地和河谷平原。
河谷平原地区的土壤肥沃，灌溉条件优越，非常适合发展农业，尤其是谷物和蔬果种植。坝下地区属温带大陆性季风气候，四季分明，降水相对丰富，主要集中在夏季，为农作物生长提供了良好条件。农业以种植玉米、小麦、谷子等粮食作物为主，同时发展了一些经济作物的种植。
清代的 “汉人垦田” 政策鼓励中原移民开垦此地，形成了以汉族农户为主体的耕作格局，这种以农耕为基础的经济模式和生活方式促使坝下地区形成了独特的汉文化特色，包括晋语张呼片方言、莜面及蔬菜饮食习惯等。
坝上与坝下在地理环境、气候条件、生产方式等方面的差异，共同促成了两地在文化上的鲜明区别。
其次，张家口坝上与坝下的文化差异也源于其历史行政规划的作用。
古代时期，张家口地区行政归属变化频繁，北部草原区域长期处于游牧民族的控制下，而南部相对接近中原地区，受中原政权的管辖较多，形成了不同的行政管理模式。
自商周至秦汉，南部坝下地区逐渐纳入中原王朝的行政体系（如代郡、上谷郡），而北部坝上长期为鬼方、山戎等游牧部落的活动范围，形成早期农牧分界。
魏晋至隋唐时期，坝下在频繁的政权更迭中发展出农耕定居社会，而坝上仍延续游牧传统。辽金元时期，随着契丹、女真和蒙古政权相继统治，坝上被纳入西京道、中书省等体系，特别是元代蒙古族游牧文化在坝上草原扎根，而坝下则通过驿道与中原保持密切文化联系。
至明清两代，行政规划差异进一步固化：明代张家口堡作为九边重镇强化了军事屏障功能，隆庆议和后成为蒙汉互市枢纽；清代，自康熙年间起，则通过“察哈尔八旗”制度在坝上实施蒙人治蒙，保留游牧经济与蒙古语、马背文化等传统。察哈尔蒙古八旗在坝上设营驻防，坝下则设直隶省府管理农区，形成蒙汉双轨治理体系。而坝下在“汉人垦田”政策推动下，大量晋冀移民涌入形成以晋语方言、合院建筑为特征的农耕社会（尹，2019）。这一政策促进了汉文化的传播和发展，坝下地区逐渐形成了以晋语张呼片方言、莜面及蔬菜饮食等为特色的汉文化。
民国时期张家口为察哈尔省会，进一步巩固了蒙汉并存与行政分区的格局。
1949年建国后，该地区并入河北省，行政一体化带来人口流动与文化互动的契机 (yuanlz, 2015)。这种行政导向的族群分布与经济模式差异，最终体现于地名文化（坝上多蒙语音译地名如“察汗淖尔”，坝下多“堡”“屯”等汉语农耕聚落名）、建筑形态（蒙古包vs三合院）及生活方式（奶食畜牧vs莜面农耕）的鲜明对比，成为地理环境与历史治理共同塑造的区域文化范本。
Reference
yuanlz. (2015). 张家口地区古城旧堡踏勘报告-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 Cssn.cn. http://lishisuo.cssn.cn/xsyj/lsdl/202001/t20200116_5079167.shtml (history.hbu.edu.cn)
尹自先. (2019). 张北高原历史文化研究文萃.GoToBashang. (n.d.). 坝上草原简介. Retrieved May 18, 2025, from https://www.gotobashang.com/bashang/bashangcaoyuan/ (gotobashang.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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