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两个小时刚刚好 | 我在济南刚刚好
作者:王雨晴
沿着240省道穿过县境,经过大约两小时的车程后,我会到达济南汽车站。随着司机一声带着尾音的“车站到了”,我下车后可以看到林林总总、形形色色的人群,我们的目的地是一致的——济南。
1997年,我出生在济南市一个名为“商河”的小县城。童年的我对济南的新鲜与好奇,藏在每一程大巴车往返在“济南-商河”的两个小时里。
2015年,从济南出发,两个小时后我抵达南京,开启为期四年的大学时光。少年的我对济南的眷恋和想念,留在了每一次高铁往返于“济南西-南京南”的两个小时里。
两个小时,交织出我对济南的印象,勾勒着我对济南的回忆,也以时间为单位,丈量着我与故乡之间的距离。
是故乡,也是远方
人们会用“五味杂陈”“酸甜苦辣”去形容心情和人生。因为总有一种味道,是每个人心中固守的对往事的记忆。每个城市都有独属于它的味道,南京有,济南也有。
南京的味道,荡漾在“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的金陵水波里,盘绕在“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的栖霞红叶里,回荡在“朝沽金陵酒,歌吹孙楚楼”的秦淮月色里。
可我却无法具体说明济南的味道,它不是一种固定的、具体的、可描述的气味。它不是泉水的清冽、不是荷香的绵长、不是文人的墨韵。但是我又清楚地记得它带给我的感觉——该怎么说呢?大概就是,当你听到高铁上的报站:“济南西,就要到了。”你收拾好行李,在车门打开之前,就早早地站在了车门口。当车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你鼻腔里吸入第一口空气……闻到它,你就知道,家到了。
有关于“故乡”的词句和心绪,只有当你离开这片土地时,它才成立。在南京的四年,我执着于在每个大小假期都回到这片心心念念的土地,像一名虔诚的信差,在四季里轮回交替,周而复始。二月的冬雪,五月的蔷薇,八月的清泉,十月的银杏……我从未缺失过济南的四季,仿佛我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列车呼啸着驶过原野,窗外的风景随着思绪的摇摆也渐渐变得模糊。一旦离开济南,故乡也就成了于我而言的远方。我对济南的眷恋,就这样随着一张张浅蓝色的车票,留在每一程“济南西-南京南”的两个小时里。
是归处,也是征途
大学毕业的那个夏天,我乘上了那班告别我四年青春的列车,像一只再也不用迁徙的候鸟,稳稳地落在属于我的归处。
我端起相机,拿起纸笔,成为中国旅游报社的一名记者,记录着我与济南的春夏秋冬,也筑起我的巢。快门按下的瞬间,我心中最美的济南也留在了底片里。我用年轻的眼睛和轻快的脚步丈量城市的脉络,在护城河游船上捕捉岸边垂柳鹅黄色的新芽,在大明湖畔记录初夏第一朵荷花的盛放,在金灿灿的银杏林里拍到落叶中游客交织的笑脸,在漫天飘舞的飞雪里与大家共同浸润趵突泉的氤氲。
那一年,济南的冬天好像格外温暖,我端着相机的手从未感觉到冷。也是那一年,我拍下商河县举办的鼓子秧歌展演,题为《鼓子秧歌家家会》,刊登在中国旅游报“乡村周末”专栏,完成了个人第一篇新闻稿件的独立采写。报纸经过印刷后最终到我手里,我的编辑老师告诉我:“这是你参加工作后第一篇见报的稿件,理应给你留一份。”那个瞬间,我没有想象中太多激动与兴奋的感觉,而是另外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妙的情绪——或许未来家乡建设和发展的动人瞬间,也会与我有关。年轻的我,与我深深热爱的城市正一同并肩,通往浩瀚的征途。
是起点,也是终点
城市的成长从来不是一蹴而就的,那些不断拔地而起的高楼,纵横交错的桥梁,宽阔平坦的道路,地下密密交织着的管线与热网,随着光阴的流转完成一点点堆砌和浇筑,一如我的成长,慢慢地完成转换。
我还是一如往常端起相机,拿起纸笔,在将镜头对准这片我深爱着的土地的同时,也将视线聚焦于这座城市的建设者们。初心未改,我的身份从一名记者转变为能源企业宣传队伍中的一员,将我的镜头和文字,一点点渗透到城市综合能源服务的脉搏中。
当清晨第一缕霞光洒下的时候,我看到能源动脉在晨曦中悄然苏醒,供热管网蜿蜒伸展至千家万户,充电站里新能源车辆静静等待补给,光伏板上熠熠生辉;当夜幕第一盏街灯亮起的时候,我看见供暖管家穿梭在街头或是巷尾,奔驰在一线或是旷野,能源的脉动与城市的发展同频共振,生成无声滋养着每个家庭的暖意;当新年第一次钟声敲响的时候,我听到客服热线里传来亲切的回音——“您好,欢迎致电济南能源集团96969客户服务热线”……
我的心轻轻颤抖着,那是我与脚下这片土地、与我深爱的城市发展同频共振的悸动,是现在的我,与曾经的我那句“或许未来家乡建设和发展的动人瞬间,也会与我有关”完成又一次共鸣的交响。
回家,两个小时刚刚好。行文至此,两个小时刚刚好。
两个小时可以写完这篇文章,可以跨越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的距离,却无法完整表达我对脚下这片土地的爱意。所幸,我的未来还有很多个两小时,我把未来留在济南,刚刚好。
编辑:韩璐莹 校对:李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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