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尊石爷,本应该在双益湾村见到。进村以后,海洋下车找人问路,有个大爷在自家门口劈柴,嗓门很大,说:在前边那个坡上的灵台观里,过去就能看到。
灵台观,很新,红门锁着。旁边有位散步的大娘,可能是有过脑出血,走路有点偏,说话也不是很清楚。老刘问她石爷是不是在灵台观里,她说就是在观里,但是只有初一十五才能看到,今天农历初九,不开门。
鹏鹏不死心,说也许里边有人,就在大门上敲了几下,于是院里的狗就叫个不停,它出不来,我们进不去,大家都不太开心。
我说算了,去看沙场村的石爷吧。老刘不甘心,放了无人机朝观里看,结果无人机突然没电,差点掉进院子里。
我开车跟着导航走,没想到路越走越窄,车身几次都擦着大树和石头险险过去,最后开进一户人家的院子。屋里的老汉透过木门看着我们,一脸猜疑,我想他可能在思考三个人生终极哲学问题:这伙人是谁?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刚才惊险的开过来,现在还要更惊险的倒回去,我说这真是重温了一次驾校考试。大家都说肯定是这户人家或者他们亲戚骑电动车开着导航走过,就被默认这里有一条能走汽车的路了。
到沙场村不过三四公里的路,路口站着个大爷,老刘叫了声“叔”,问石爷像在哪里,大爷耳朵不好,听了半天,说在前边吊车旁边那条路拐进去就能看到。
按照大爷和导航的指示,车调了头,前边的路看着还算宽,大家就说终于不走刚才那种路了。然后路又是越来越窄,于是有了好消息和坏消息。
好消息是前边不是断头路,也不是谁家院子,而且再开二十多米就能上大路了。坏消息是前边的路窄到只能走电动三轮车。
又要倒车,路基本上就是两边轮胎旁边各富裕了三公分宽度,一边是墙,一边是一米多深的坑,大家分了前后左右给我指挥,有个村民路过,笑话说咋能把车开到这里,是不是来考驾照的。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容易倒出来,苗总说肯定是刚才得罪了双益湾村观里的石爷。我也觉得是,我开车这么多年,从来没走过这种路,更没有一天之内连续两次碰到这种奇怪的路。
最后还是看到了沙场村的石爷,它没有被供在庙里,也没有用钢筋框锁起来,独自安静待在窄巷的十字路口阴面。
这第七尊石爷和别的石爷相比,雕刻的略微简单了些,头顶戴着明朝官帽,眼睛很大,鼻梁高挺,腮帮子鼓着,因为风化的有些严重,看不出有没有胡须。
完成于2025年1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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