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上临睡前,是我们例行商量周末去哪爬山的环节,每到这时,孩子们最兴奋,结束5天的校园生活,利用周末给自己、给孩子放个假!
周六早上,捯饬好自己,我来到孩子们房间,看见还在睡熟的姐弟俩,睫毛在晨光中投下浅浅的阴影,心情大好!我俯身在孩子们耳边说:“该出发了。”姐弟俩揉着眼睛,没有赖床---这是我们之间无需言明的约定。
一、山路是移动的教室
今天要去红山寨,离家很近,一辆电动车、两壶水、几包饼干就是我们的全部装备。出门往西,顺着公路到达进山入口,得益于政府和政策的支持,原来上山的土路也变成了水泥路,路虽不宽但骑行完全没有问题,个别路段小汽车会车时需要提前观察路况,方能安全通过。沿着曲折的小路我们很快就到了山顶,此时上午10点左右,山上已经有5.6辆车了,在车的旁边几个小朋友在往山下扔石子,还时不时的招呼随同的大人一起玩。
今天我们的目标是从山顶往东走,征服对面的一座山。正式开启登山之前,儿子嚷着也要去玩一玩往山下投石子的游戏,于是,姐姐陪同;我便找到一个最高的地方,试图探一探路,但目之所及皆是类似于荆树的小树丛,眼下只有招呼孩子们进入小树丛中去实地探索一下。这一段山路石头居多且相对平坦,走起来并不费劲。
“妈妈,你看鸟窝!”顺着女儿手指的方向,我和儿子才发现在小小的枝丫上竟真有如此精致的鸟窝,鸟窝外面是一些相对较软的枝丫夹杂着一些碎薄膜,中间则是一些杂草,而最里面铺着一些柔软的羽毛类,又精致又保暖。旁边的女儿看到后,忍不住说:“怪不得寒号鸟会冻死,它连窝都不做,还躲在崖壁里,石头冰凉冰凉的,哪有这种鸟窝暖和啊!”
枝丫上的鸟窝
枝丫上的鸟窝
穿过树丛,前面豁然开朗,我们来到了半山腰,几颗麻栎树出现在视线里。“妈妈,这是什么叶子?”儿子举着一片麻栎树叶,叶脉在阳光下清晰如地图上的河流。“这是山的指纹。”我漫不经心的说着,孩子们却被我逗笑了,一路追着我问,难道叶子是人吗?叶子也有指纹吗?
你看,没有百科全书式的答案,只有诗意的想象。登山时,知识不再来自屏幕,而是触手可及的真实——树皮的纹理、岩石的层次、蚂蚁队伍的走向。孩子用指尖阅读自然这本无字之书,学习在校园之外悄然发生。
二、向上的路,教会孩子坚持的意义
山路渐陡,孩子们的呼吸变得急促,脚步慢了下来。看见旁边有一根相关直溜的树枝,掰下来给孩子做了一个登山杖。“还有多远?”这已经是第三次询问了。我指着对面山上的一群牛说:“看,那里就是我们的目标,到那我们就休息!"“真好,路上有被其他人挖的一个一个向上的脚蹬!”“妈妈,这是什么?牛粪吗?”、“妈妈你看,真的有‘风吹草低见牛羊’啊!”由于风特别大,牛群还有专门的猎犬守护,我们并没有停留太长时间。
你看,目标被我分解成可见的段落,孩子们发现,再长的路也是一步接一步构成的。当他终于抵达那个看似遥不可及的山顶,汗水浸湿的额发下,眼睛量如星辰。那一刻他们明白---坚持不是抽象的概念,是酸胀的小腿肌肉,是停下又继续的脚步,是“我做到了”的无声宣告。
三、共行的时间,比山顶的风景更珍贵
登山途中,我们聊天的节奏被脚步重新校准,没有手机的干扰、没有日程的追赶,只有并肩而行的踏实。“妈妈,我们班最近……”他俩开始讲述那些平日来不及说的小事。山路蜿蜒,语言自然流淌。在都市生活中,真的难得有如此完整、不被切割的时间。此刻,陪伴不是“在一起”,而是“共同经历”。
要下山了,孩子们实在是没有力气了,要求爸爸支援,随后便拨通了爸爸的电话,诉求很简单:凉皮、尖叫。靠着老父亲的投喂,孩子们重新找到了那个出发前的自己,顺利的下了山。回到山脚,金色的阳光照在孩子们脸上,手上还握着捡来的小石子。那一刻,我知道在山路上学会的--坚持、观察、分享,会像种子一样在孩子们心中发芽、慢慢长大。在周一回到水泥森林,这些山林的记忆将成为他们内心的隐秘山脉,在需要时给予他们高度和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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