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带老妈去云南旅游，算是彻底刷新了我对“旅游购物”的认知。出发前我千叮咛万嘱咐：“妈，景区的银镯子别买，大概率是镀银的；那些号称‘野生天麻’的，十有八九是大棚货；还有别信导游说的‘独家特产’，网上全能搜到同款。”
我妈拍着胸脯保证：“放心，你妈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能上当？”
结果到了大理古城，她老人家被一个戴着白族头巾的大姐拦住，对方神秘兮兮地说：“大姐，看你面善，我这有块‘风花雪月石’，是苍山深处挖出来的，能镇宅能招财，你看这花纹，像不像上关风下关花？”
我妈眼睛一亮，蹲在地上跟人砍价半小时，最后花800块钱把那块巴掌大的石头抱回了酒店。我看着那石头上坑坑洼洼的纹路，怎么看都像小时候在河边捡的鹅卵石，就是多了几道人工凿出来的印子。
“妈，这石头真不值这个价。”我试图讲道理。
我妈瞪我一眼：“你懂啥？这是缘分！人家说了，全国就这一块长这样的。”
回程的时候，那石头占了大半个行李箱，我一路拎着差点没累断胳膊。到家第二天，我下楼去菜市场买土豆，正跟摊主唠嗑呢，眼角余光瞥见摊位角落堆着一堆石头，跟我妈买的那块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连“风花雪月”的纹路都如出一辙。
我指着石头问摊主：“这玩意儿卖吗？”
摊主头也不抬：“卖啊，5块钱3斤，给鱼缸铺底或者放花盆里都行，昨天刚从河边拉回来的。”
我当场石化，掏出手机给我妈发了张照片。没过两分钟，我妈打电话过来，中气十足地喊：“你别管！我那石头跟这不一样！它有灵性！”
挂了电话，摊主还跟我乐：“是不是你家老人旅游买了？上周有个大爷花1000块买了块‘泰山石敢当’，结果跟我这10块钱一块的是一个采石场出的。”
现在那块“风花雪月石”正蹲在我家电视柜上，我妈每天都要擦一遍。我也懒得戳穿了，毕竟旅游嘛，有时候买的不是东西，是个乐子——只不过这个乐子，有点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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