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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拾月
图文|琉浔
大家好[比心]欢迎收看【点点史坛】
在帕米尔高原的边境线上，一群骑着牦牛的哨兵正缓缓行进。
他们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窝，还有那双蓝色的眼眸，乍一看像极了异国来客，开口却用流利的普通话互道早安。
第一次看到这场景我都愣了，后来才知道，他们是塔吉克族，中国56个民族里唯一的白种人民族。
蓝眼睛的中国人，高原上的独特存在
我去过新疆塔什库尔干塔吉克自治县，刚踏上那片土地，最先震撼我的就是当地人的容貌。
白皙的皮肤，搭配高挺的鼻梁和深邃的大眼睛，有些老人的瞳孔还是浅灰色的，和我们常见的模样差别很大。
同行的游客都在小声议论，说像到了国外。
但这种“异国感”很快就被打破了。
路边小店的老板看到我们张望，主动迎上来问要不要尝尝当地的奶茶，一口带着新疆口音的普通话格外亲切。
我问他是不是中国人，他笑着掏出身份证给我们看，上面的民族一栏明明白白写着“塔吉克”。
他说，经常有游客问这个问题，每次他都愿意把身份证拿出来给大家看。
这种“外貌和身份的反差”特别有意思。
本来想，拥有白种人外貌的民族，文化上会不会和我们差别很大？但接触下来发现，他们对“中国人”这个身份的认同特别强烈。
塔什库尔干意为“石头城”，处在中巴阿三国交界处，这里的塔吉克族人世代居住，虽然总人口只有五万左右，却是这片土地最古老的居民。
这里的生存环境不算友好，平均海拔超过4000米，全年无霜期只有120天。
塔吉克族人的生活习惯，全是为了适应这种环境养成的。
他们住石头砌的房子，能抵御高原的寒风；男人戴的“吐马克”帽，帽檐可以翻下来护住耳朵和脸颊；女人穿的鲜艳长裙，在苍茫的高原上格外亮眼。
饮食上也全是“抗寒标配”，手抓饭、烤肉、奶茶，都是高热量的食物。
我尝过一次当地的奶茶，味道很醇厚，老板说，在高原上干活，喝这个才能顶得住寒冷。
他们还崇拜太阳、火焰和雄鹰，我觉得这和他们的生存环境也有关系，在这样严酷的地方，太阳代表温暖，火焰代表希望，雄鹰则象征着自由和勇气。
祖训与使命，刻在骨子里的坚守
塔吉克族有个特别的祖训，就是不与外族通婚。
刚开始我还不太理解，觉得这样是不是太封闭了？后来听一位当地的长者解释，才明白这背后的无奈。
他说，他们的祖先从很远的地方迁过来，在高原上生存全靠团结，要是血脉乱了，族群就像散了的羊群，活不过冬天。
塔吉克族是中国最早实行一夫一妻制的民族之一，在他们看来，婚姻不只是两个人的事，更是“守护族群火种”的仪式。
我问过长者，有没有例外的情况，他说历史上偶尔有，但很少。
这种婚姻制度，其实是他们在极端环境下的生存智慧，不是故意排外。
除了守护血脉，守护边疆更是他们刻在骨子里的使命。
塔什库尔干是中国通往中亚的重要陆路通道，战略位置特别重要。
这里的塔吉克族人，几乎家家户户都有戍边的经历，祖孙三代接力戍边的家庭比比皆是。
我听过巴亚克大叔一家的故事，他们祖孙三代在昆仑山深处戍边几十年。
冬天的时候，边境线上的气温能降到零下几十度，寒风像刀子一样刮脸；夏天又烈日炎炎，紫外线强到能晒伤皮肤。
但他们每天都要骑着牦牛巡逻，熟悉每一条山路、每一个山谷。
解放军巡逻的时候，他们经常主动当向导，因为他们对边境的地形比谁都熟悉。
巴亚克大叔的儿子说，守边是塔吉克人的天职，只要还能骑马，就会一直巡下去。
这种不是任务却胜似任务的坚守，真的让人特别感动。
他们的语言也很有特点，属于印欧语系，和汉语以及其他少数民族语言差别很大。
我听过老人用本民族语言吟唱史诗，虽然听不懂内容，但能感觉到那种历史的厚重。
语言是民族的根，他们用这种方式，把祖先的故事一代代传了下来。
有学者考证，塔吉克族是古波斯人的后裔，公元前2世纪从伊朗高原东迁，最终在帕米尔高原扎根。
这里要区分一下，他们和俄罗斯族不一样，俄罗斯族是苏联时期迁入的移民后代，而塔吉克族是土生土长的原住民。
这种悠久的迁徙历史，让他们对自己的族群有着强烈的认同感。
传统与现代：高原上的新变化
这些年，塔吉克族的生活变化很大。
新中国成立后，尤其是西部大开发战略实施以来，塔什库尔干通了公路，建了学校和医院，现代文明的光芒照进了这片古老的土地。
我去的时候，看到不少年轻的塔吉克族人在县城的企事业单位工作，穿着西装，用普通话和同事交流。
越来越多的塔吉克族青年走出了高原，到内地求学。
一位叫阿依夏木的姑娘说，走出大山后，她才真正感受到祖国的辽阔和伟大。
放假回家的时候，看到五星红旗在边境线上飘扬，就会为自己是中国人感到自豪。
这些青年学成后，很多都选择回到家乡。
有的当了医生，改善当地的医疗条件；有的当了老师，教孩子们知识；还有的当了工程师，参与家乡的建设。
这种“走出去再回来”的模式，既让他们学到了现代知识，又能把传统的民族文化传承下去。
旅游业的发展也给这里带来了新机遇。
独特的高原风光和浓郁的民族风情，吸引了越来越多的游客。
塔吉克族的传统歌舞、华美服饰，都成了旅游亮点。
我在当地参加过一次节日庆典，男女老少围成圆圈跳舞，都塔尔琴的旋律悠扬，虽然语言不通，但能感受到他们的热情。
不过，现代化也带来了一些挑战。
比如，如何在发展旅游业的同时保持民族文化的本真，就是一个需要思考的问题。
但我看到，年轻一代正在找平衡。
他们白天穿西装上班，晚上回到村里的传统民居；用普通话和游客交流，也用塔吉克语给祖辈讲故事；节日里还是会换上传统服饰跳鹰舞。
有人问过，塔吉克族不与外族通婚，会不会不利于民族团结？其实恰恰相反，他们对自己文化的坚守，让他们更珍视作为国家一分子的身份。
他们知道，只有祖国强大了，民族才能兴盛；只有民族团结了，国家才能繁荣。
一位塔吉克族诗人写过：“我们的眼睛像蓝天一样清澈，我们的心像红旗一样炽热。”
这句话真的很贴切。
他们是高原上的雄鹰，是边疆的守望者，更是中华民族大家庭里独特而璀璨的明珠。
离开塔什库尔干的时候，我又看到了边境线上的哨兵。
他们骑着牦牛，身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
那一刻我明白，爱国从来不是抽象的口号，而是像塔吉克族人这样，一代又一代用行动去坚守的责任。
这份跨越千年的忠诚，正是中华民族生生不息的力量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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