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喽,大家好,老庐今天要跟大家聊一个藏在雪域高原的生意故事。
在中国、印度、尼泊尔三国交界的地方,有个叫普兰的边陲小镇,平均海拔3900米,被冈底斯山脉和喜马拉雅山脉的峡谷紧紧环绕。
这里没有繁华都市的车水马龙,却藏着一个运转了500多年的边贸市场,如今年经营额已接近900万元。
在这里,商人凌晨五点就要准备穿越雪山,有人把身体“抵押”给高原,却依然不愿离开。
甘肃客商马建伟患上高原性心脏病,全身水肿到248斤,五天治疗排出28斤积水,病刚好就惦记着回到市场。
尼泊尔青年背着手工木碗,翻越雪山只为寻求更好的生计,是什么让这群人在缺氧、严寒的极限环境里,坚守着这份跨越百年的边贸?
医疗与基建撑起边贸骨架
在普兰做生意,首先要过“生存关”,高原缺氧的环境让心脑血管疾病发病率居高不下,先天性心脏病患病率更是比平原高出一倍。
放在以前,医疗条件有限,很多商人小病拖成大病,最终不得不离开,但现在,“组团式”医疗援藏改变了这一切。
过去10年,全国203家医院选派2000余名专家,通过“师傅带徒弟”“以院包科”的模式,给雪域高原带来了先进技术和设备。
如今的西藏,已经建起“筛查—诊断—治疗—随访”全链条服务体系,400多种较大疾病患者不出藏就能治疗,县域内就诊率超过80%。
马建伟能在短短五天排出28斤积水,正是这份医疗保障给了他继续留在普兰的底气。
除了健康,交通也是边贸的命脉,普兰布局简单,一条主街串起所有重要场所,地图上20分钟的路程,在高原反应和寒风中可能要走一小时。
不过2025年7月,全长790.93米的市政大桥建成通车,成为阿里地区最大的市政桥,夜晚彩灯亮起,宛如横跨河谷的“彩虹”,让两岸通行效率大幅提升。
基建和医疗看似和边贸不直接相关,却是最核心的支撑,没有健康的身体,再赚钱的生意也无福消受,没有通畅的交通,再好的货物也难流通,这两样正是普兰边贸能延续500年的关键。
极限环境里的“烟火气”
基础设施在升级,但普兰商人的“讨生活”方式,依然带着高原独有的坚韧,马建伟的儿子马喜红,至今还在用电动三轮车运货,车斗里的货物堆得比人还高,后视镜完全失效。
每到路口,他都要减速、刹停、猛地站起回望,再坐回转向,这一连串“高原特技”,藏着一个家庭的生计赌注。
马建伟自己更是把坚韧刻进了骨子里,每到冬天,他的脚后跟就会冻裂半公分深的口子,晚上泡软后,就用小刀割掉死皮,只轻描淡写地说“不疼”。
在唐嘎边贸市场里,这样的故事还有很多,尼泊尔商人佩纳・拉玛的小店,年营业额30万元左右,利润超5万元,这在尼泊尔已是丰厚收入,而他最感念的,是普兰人给的亲切感。
市场里,汉语、藏语、尼泊尔语的吆喝声交织,尼泊尔餐馆里的达尔巴、藏式茶馆里的酥油茶香气混杂,构成了最鲜活的跨境贸易图景。
这里的交易没有都市商场的快节奏,尼泊尔边民会为一件军大衣,和商家拉锯一整天,这份慢节奏里,藏着的是高原商人对生活的敬畏,也是边贸最动人的烟火气。
贸易之外的“民心桥”
普兰的边贸,从来不止是商品的交换,更是人心的联结,一条仅10余米宽的孔雀河,温柔分隔着普兰口岸和尼泊尔玉萨村,走过吊桥,就从中国到了尼泊尔。
每年5到10月,前往冈仁波齐转山的信徒络绎不绝,玉萨村的直升机停机坪就会变得繁忙,而这也是边贸市场最热闹的时节。
20岁左右的尼泊尔兄弟布鲁和纳雷什,初来普兰时衣衫单薄、肩膀打补丁,有人伸手握手时,布鲁会因为觉得自己“太脏”而缩回手。
但相处久了,他会开心地喊着“Friend”,临走前特意洗澡换上新衣,认真地说“China,Nepal,friend”,经营木碗店的廷莱,在中国工作6年,最大的愿望是让孩子继承自己的店铺。
尼泊尔商人孜曼的家族,在普兰做了几代生意,如今儿子已是当地大户,他说“只要唐嘎市场在,爬再高大的雪山也心甘情愿”。
从“尼泊尔大厦”山崖上的洞穴,到如今入驻率98%的现代化市场,普兰边贸的形式在变,但跨界的温情从未改变。
来自三国的人们,在这里交换商品,也交换善意,让这座高原小城成了跨越国界的“大家庭”,普兰的边贸,没有惊天动地的商业传奇,只有一群人在极限环境里的坚守与奔赴。
医疗援藏给了生命底气,基建升级打通了交通脉络,而人与人之间的信任与温情,让这份生意跨越了百年时光。
在这片平均海拔3900米的土地上,边贸韧性与跨界温情交织,正在书写着最动人的高原故事。
把自己抵押给高原|记者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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