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地标｜未来让我们抵达向往的“软城市”

“15分钟生活圈”的理念可以追溯到20世纪甚至更早的城市规划思想，其核心是：在居民步行或骑行15分钟的范围内，应能够获得生活所需的大部分基本服务与功能。随着城市发展，基础需求被满足的情况下，一种全新的“15分钟城市艺术生活圈”概念诞生。在以生活居所为原点，文化、艺术、设计，以一种多元与包容的姿态触手可达。

我们称之为一种“软城市”实力。有别于传统“硬城市”，“软城市”不再以基础设施、经济规模等冷冰冰的指标判断城市价值，而是通过艺术、设计、公共参与等方式，使一座城市充满人文关怀，成为我们理想的栖居地。

在上海西岸艺术与设计博览会期间，西岸中環（Westbund Central）首次发起文化计划“Orbit Time漩心时刻”。公共空间，是连接人与人、激发城市活力的关键，“Orbit Time漩心时刻”正是诞生于由英国建筑师Thomas Heatherwick设计的徐汇滨江地标性公共艺术建筑西岸漩心Orbit。它意味着建筑不仅以地标和物理空间存在，更是城市事件发生的容器。

西岸中環在上海西岸艺术与设计博览会期间策划首届“Orbit Time漩心时刻”在Thomas Heatherwick设计的西岸漩心Orbit中呈现论坛、展览、表演等。

首届“Orbit Time漩心时刻”，论坛、展览、表演等多维度艺术体验接连发生。“感知未来：共建城市想象”第三届艺术水岸国际论坛、“A Nordic Living北欧方式”家居设计展、沉浸式表演《光隙之舞》……从设计、思想与身体感知等不同层面，激发公众对理想城市生活的想象。Orbit Time希望借此提出一种可能：艺术让城市从坚硬的物理形态解放出来，变得更柔软、更可感知、更富有人情味。

BAZAAR ART在“Orbit Time漩心时刻”对话苏格兰国家美术馆现代艺术部馆长Simon Groom、艺术家张恩利、《Ark Journal》主编Mette Barfod、香港置地可持续发展总监Michael E. Long，四位来自不同领域的实践者，以他们过往独特的人生体验和专业实践，为我们勾勒出“软城市”的立体面貌。

苏格兰国家美术馆建设于1850年，它是苏格兰五个美术馆中最古老的一个，坐落于爱丁堡市中心的“土丘”之上，介于古老的旧城和始建于18世纪的新城之间。一张拍摄于19世纪末的老照片，留存着美术馆过去的样貌：身后是高耸威严的城堡，城堡前，美术馆以宏伟的建筑形态出现，庄严而神圣。

1865年的苏格兰国家美术馆。图片来自Cornell University Library - Edinburgh Castle and National Gallery。

苏格兰国家美术馆外的花园与雕塑公园，让美术馆空间有机地延展向城市。

“美术馆是一个储藏库，收藏着我们珍视的一切，这正是我们在市中心建造这些宏伟建筑的原因。”然而，作为苏格兰国家美术馆现代艺术部馆长，Simon Groom如今的努力方向是打破传统美术馆的“高墙”，使其从密不透风的“圣殿”，成为真正的“市民客厅”。

方法之一，是为美术馆的新建筑加上巨大的玻璃窗。这些玻璃窗象征着物理空间的开放，让内外视线得以交融。方法之二，是让艺术品走出美术馆、流入街道，与城市的呼吸同步。

建设于1960年的现代馆不再用罗马柱把建筑主体团团围住，而是规划出连接室内外空间的雕塑花园，让花园成为城市的一部分。“我们以雕塑的形式，将艺术带出美术馆。”Simon对此极为自豪，他说：“爱丁堡的市民大多住在公寓里，没有属于自己的小花园。美术馆庭院及院落里的雕塑，则为爱丁堡的每位市民提供了花园般的游乐场。”

当艺术融入城市生活，会为我们带来什么？Simon讲了一个故事，一句置于庄严美术馆外的“一切都会好起来”，成为了某个家庭希望的渡口。

马丁·克里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Work No. 975: EVERYTHING IS GOING TO BE ALRIGHT），2008。

马丁·克里德《别担心》（Work No. 890: DON'T WORRY），2008。

“美术馆的老建筑很有历史感，非常威严。我刚到任时，担心人们不敢进来，所以我请艺术家马丁·克里德（Martin Creed）在外墙制作了一条标语，上面写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鼓励大众走进来。

很久以后，我收到了一位女士的来信。信中说，她的儿子病了，某天，他们接到医院的紧急电话，说孩子快不行了，赶紧来见最后一面。就是在这一天，在去医院的路上，他们看到了那则标语——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是他们第一次意识到标语上的文字，尽管这晚之前，他们也曾无数次路过，但只有在这个晚上，在绝望之时，他们感觉到，自己第一次、真正看到了它。后来孩子挺过来了，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个念头，成了希望的象征。”

在Simon看来，最好的艺术，是以连艺术家自己都无法预知的方式打动人心。在艺术包裹下的“软城市”，意味着公共空间不仅能承载欢庆，更能在个体脆弱时，给予无声而坚定的慰藉。

张恩利，是中国当代艺术重要的绘画代表人物之一。他的艺术实践，为“软城市”提供了一种内向而深刻的视角。在早期的创作中，张恩利的画笔长期描绘水桶、纸箱、管线这些城市日常中极易被忽略的静物。这些物件本身是坚硬的、功能性的，但他却通过克制的笔触与朴素的构图，呈现出物品与空间的情感张力。

自21世纪初起，张恩利逐渐转向更具空间性的绘画实践，发展出“空间绘画”系列，通过壁面、天花板与建筑结构的整体介入，使绘画成为一种沉浸式的场域体验。

张恩利，《未完成的空间（一）》，2014，布上油画，300x250cm。图片来源：艺术家工作室。

“张恩利：会动的房间”展览现场©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

张恩利称自己为“异乡人”。他从老家吉林白城迁徙到上海，在异乡寻找属于自己的归属感。采访时，他感慨着：“刚来时20岁，我现在60岁。这期间，城市的发展速度极快。城市街道与建筑，见证着我们生命的过程，验证我们自身的成长。”

问张恩利，城市的进化，让承载个体记忆的旧物与空间不断消失，面对此种情况，艺术在保存城市的“集体记忆”与“情感温度”方面，能发挥怎样的作用？结果，张恩利显得极为坦诚。他表示，或许，这个作用并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大。在短短的十年或者二十年里，一座城市就能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这其中有太多转瞬即逝。

“空间绘画 , 张恩利”展览现场，伦敦当代艺术学院（ICA），英国伦敦，2013。摄影：马克·布洛尔。

“鸟笼，临时的房子：张恩利于博尔盖塞美术馆”展览现场，罗马博尔盖塞美术馆Arthub，意大利罗马，2019。艺术家供图。图片 © t-space studio。

尽管如此，艺术家却从未放弃表达。通过“空间绘画”系列，张恩利打破了画布的界限，将艺术以一种“软化”的新样态，注入到公共空间。张恩利说：“这些作品就是在让我们回顾从前。以前人们把想表达的内容画在墙上，画在庙宇里面，人们利用建筑场所绘画，带有极强的精神象征。而今，艺术却成为存在于画布上的商品、成为一个个独立的装饰品，变成了与城市割裂开的艺术。所以我想重新打破这种作画方式，让艺术渗透进每个人的心中。”

从画布到空间的转向，让艺术流入城市肌理。在张恩利的艺术实践中，“软城市”的建成，未必始于宏大的规划。当艺术渗透进城市空间，从一个角落开始，或许就能软化坚硬的城市外壳。

七年前，Mette Barfod创办了《Ark Journal》，这是一本半年度的独立杂志，聚焦建筑、设计与艺术，以其对斯堪的纳维亚生活方式的深刻理解与国际视野著称。她坚信，一座城市的精髓，不仅存在于建筑中，也存在于弥漫其中的思想、情绪与欲望里，存在于那些无形的文化、记忆与想象力之中。

在Mette的编辑理念里，建筑不只是结构，也与人的生活方式和日常体验交织。她强调材料、工艺与感知的细节，以及空间与环境中“人情味”的存在。在编撰杂志时，Mette常常思考：是什么让一个空间有生命力？是什么让设计经久不衰？在此基础上，才能构建出叙事，将建筑与更个人化的情感和生命体验结合起来。

《Ark Journal》2025年秋冬刊聚焦了当代建筑与设计领域正在发生的转变——新一代建筑师和创意人士在尊重历史、工艺和传统上的创新。

“不仅要报道餐厅或画廊的创建，还要记录这些场所背后的人，那些真正帮助城市变得更有活力的艺术家和创作者。”Mette提出，媒体人的工作，就是让这些无形的力量变得可见。“我们发表的故事，必须展现建筑与生活之间的对话，室内空间如何反映价值观，以及工艺背后所包含的人文关怀。我认为这才是编辑实践的核心工作，将有关空间的抽象概念，转化为人的故事。”

在互联网时代，坚持办独立纸刊，Mette坦言这一切并不容易。许多人会问她为什么，何以坚持？对此，Mette的回答是：《Ark Journal》不只是一本纸质杂志，她更愿意把其视作一个有形的空间。“一本杂志本身就可以是一座城市，一个让不同思想共存的地方，一个让不同声音和视角通过精心编排的图文相遇的地方。”从这个意义上来说，《Ark Journal》成为一种空间叙事的具体实践，不仅仅在记录设计，更是设计本身。

《Ark Journal》的ARK KOLLEKT项目在2025年西岸艺术与设计博览会期间联合YINJISPACE，在“design/delight”展区呈现展览“SHANGHAI SELECTS”，聚焦古代灵感如何启发当代，以及设计在追求创新的同时，尊重传统的重要性。

在这个基础上，Mette也鼓励读者放慢阅读节奏，邀请他们在纸张间“徜徉”，而非快速“滑动”屏幕。她说：“当我们关注那些 ‘软’的维度，意识到建筑形式里最重要的是 ‘人’的存在时，我们不仅能够设计更好的建筑，更能创造出更好的生活方式。”

Michael E. Long是香港置地的可持续发展负责人，也是一名环境科学家。在过去的三十年里，他致力于以可持续的方式，参与世界各地的城市空间创建。从伦敦的象堡城堡、米兰的创新区，到吉隆坡的TRX交换中心，如今他所呈现给大家的，正是位于上海的西岸漩心Orbit和西岸中环汇公寓项目。

“当我们进行城市综合开发时，实际上是为社会打造有关未来的场所。我们不仅要考虑项目的可持续性，还要考虑我们正在为社会创造环境遗产，以及我们所能引领的社会影响。”正是带着这一理念，Michael E. Long想要打造出真正可持续的、反映地方社区和本土特色的建筑项目。

位于上海西岸滨江的西岸中环汇公寓是一种全新可持续生活方式的探索。“家”这一空间和城市的公共文化生活、自然紧密连接在一起。

在Michael E. Long看来，真正的可持续，远不止于节能减排的指标，更在于对社会肌理的投资。他强调，创造城市空间时，最应避免的是千篇一律的跨国复制。“我们不想把伦敦的一部分搬到悉尼，也不想把悉尼复制到上海。重点在于，让每个项目如实反映本地人的社区生活，他们的饮食习惯，他们的音乐品味，他们对艺术与建筑的理解，以及他们的日常生活方式。”

带着这一思考，Michael E. Long常常自我反省：我们是否将建筑项目设计得具有包容性？在西岸，他正致力于让艺术变得易于接触——不仅是给买得起艺术展门票的人，更是给社区里的工作者、零售空间的访客和每一个孩子。软城市，是将环境、社会与治理（ESG）策略，转化为一种滋养社区归属感、激发下一代灵感的长远承诺。

上海西岸中环汇公寓的大堂空间充斥着艺术氛围，家与公共艺术空间的边界正在融合。

软城市的向内生长，是家。上海西岸中环汇公寓的项目实践，正是其中的绝佳范例。身处西岸中环超5万平方米的世界级文化艺术场馆之间，坐落于上海8.4公里当代艺术长廊之上，西岸艺博会所倡导的种种美学理念，得以成为居住者日常生活的背景。居住于此，意味着将“家”安放在一个不断滋养心灵的艺术文化生态系统之中。这就是“软城市”的魅力，不仅体现在公共领域的艺术与文化活力，也体现在生活日常。

艺术之外，西岸中环汇也融合了自然与健康。作为世界级的可持续城市生活社区，西岸中环汇依托黄浦江畔40英亩的活力公园与开放空间，通过大面积城市绿地、骑行与跑步设施等，鼓励人们走出家门、融入自然，积极社交与放松。

西岸中环汇让“水岸”成为了一种生活方式。

在西岸中环汇，“水岸”成为了一种生活方式，一种社群联结。居所之内，全景落地窗引入壮丽江景，私属露台则向外延伸。来自水岸的自然光影与都市韵律，在室内外空间构建出流动的对话。此外，西岸中环汇二期还提供全方位高端生活服务，涵盖24小时礼宾接待、专属物品寄存及每周客房清洁及布草更换等。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它也是一个宠物友好的社区，个性化的定制宠物服务，悉心关照每一位家庭成员的需求。未来，西岸中环汇还将持续策划和举办艺术导览、滨水骑行、主题沙龙等多元社群活动，构建充盈灵感与温度的社区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