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州城区周边不远,有两座古塔,一座是位于西江南岸锦屏山的允升塔,一座是位于西江南岸的铁顶角山巅的炳蔚塔。
古塔,现在广西存留有二三十座,但一个城市同时存留两座的,倒是不多见。所以,围绕着这两座古塔,梧州在发展文旅时,把这两塔打造成城市风景名片,历史文化旅游景区。
关于允升塔,之前写过几篇文章介绍了,今天就聊聊炳蔚塔。
炳蔚塔建成于1824年,比允升塔只晚一两年,青砖结构,逐层以叠涩方法渐渐收敛,塔身呈六角形,总高七层,二百年来,由于种种自然变故,人为变故,塔曾被毁两层,在八十年代被列为县级文保单位后,得到了修复,现高三十四米,如今更是成为了自治区级文保单位。
关于这座塔的其他介绍,历史也不简单,按现在的宣传简介说,古代科举史上最后一位“三元及第”状元,清代临桂人陈继昌曾为炳蔚塔题塔名额匾。
这就为炳蔚塔增添了更为传奇的色彩。只可惜,如今题额匾已经遗失,三元及第状元在梧州的留下人文内容也就成为了传说了。
那三元及第状元陈继昌是如何在梧州留下“炳蔚塔”墨宝,这又是不是事实呢?
这就有点存疑了。
按梧州本地文献所记载,从明万历年间到道光年间,梧州管治范围内曾建有五座塔,其中在梧州城周边不远,就建有三座,一是明万历十九年()在城东建的九层奎光塔,二是道光时的允升塔和炳蔚塔,三是吉阳乡的吉光塔,四是东安乡石塔。
对于这几座塔,记载内容最多的,是奎光塔和允升塔,特别是允升塔,其他三塔就是一笔带过。
从记载看,直到道光二十八年(1848年),同治十年(1871年),地方在修改地方志时,记载立在铁顶角山上的塔都还叫观光塔,却一字不提“炳蔚塔”这个名。
这就有点不解了。
道光三年,当时允升塔已经开建,这是苍梧县本地大事,南部五个乡(冠盖、长行、须罗、平乐、吉阳)的乡绅看到了,也向县里申请建塔,也是锁水口,兴文脉之类的风水说法,因为苍梧南部五乡科举成绩都还是不错的,这也是稳定文脉的想法,塔城之后,当时应该只请到了梧州府知事袁渭佺(府知事袁渭佺,名字现在流传有多个,袁渭栓,袁渭钟等等,按地方志记载为袁渭佺),题了一楼门额的“文峦耸秀”。
塔名题额就有不好说了,因为传说原来写有状元题写的“炳蔚塔”额碑已经丢失,现在塔上的是后来补上去的,明显和一楼门额的“文峦耸秀”的装饰工艺风格不同。
查询三元及第状元陈继昌的人物生平,他和苍梧的交集,总体来说是没有的,他当了状元后,基本一直在京,在外省任职,没有回广西任职的记载,更不是一些文章中所说的“广西抚使”,他唯一有机会路过梧州府苍梧县的,有可能是在道光二年(1822年)到道光十年(1830年)间,他曾南下讲学广州,有可能就是他顺路回了一次家,再从桂林走水路往广州时,路过了梧州。
也许他真的写过这三字,但作为“三元及第状元”陈继昌,这样罕见名头的一位人物,他如果为塔题过匾,在那个时代是肯定是一件为地方“增彩”,为塔“增光”的事情,很值得一记,就像允升塔的两广总督阮元题匾一样,可不知为何,同时期的文献却没有什么记录这件事。
这也是个谜了。
“炳蔚”之名出自于《周易》的“文炳文蔚”,有着很好的喻意,如果炳蔚塔一开始就“炳蔚”之名,那肯定就是题额石镶砌在塔身上的,作为一座兴文脉的风水塔,这么重要的内涵,那后人怎么只提“观光”之名,却不提“炳蔚”之意呢。
何况,题额石本来就是镶砌在塔上的,并且是在二楼的门额位置,除了毁坏,又怎么能这么容易丢失呢?难不成真是有人看上这三字,专门爬上去凿偷回家了吧。
所以,炳蔚塔的“炳蔚”之名,有可能是出自于后人的一种人文景观的文化包装,是对原来“观光塔”的一个艺术修饰,这名宣传起来比“观光”更有内涵与深意,时间久了,“炳蔚”就深入人心了。
如果真是这样,这其实也是一个成功的改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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