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年,我修行遇到很多疑惑,于是想去名山寺庙找高人解惑,正好有个朋友在西安,想和我一起去终南山走走,于是我就去西安,和他去了终南山,
我们开着车去了山下,然后走路上去,他说,有一个老居士,一个人住在山洞里,不怎么出来见人,他却很熟悉是老朋友,可以带我去见见。
爬了很久的山,终于到了一个很偏僻的山坡,靠着山体有一个岩洞,岩洞门口搞了两个木门板挡着。
那个老居士长须冉冉,坐在门口搞杂事。朋友和他打招呼,介绍了我。老居士很和气,泡了一壶茶。我们聊起来。
我向他介绍了我的修行情况,他表示:你的修行太浓厚了,浓得化不开。要轻松。
我说:您的意思是,我搞太紧张了。
他说:是的,修行不能紧张,不能搞急功近利,一天到晚脑子里都是修行,这是不行的。你的生活状态要放松下来,修行融入生活,是在无形之中,潜移默化之中,而不是脑子里不停提起。
我又问:若身体是暂时的 “房子”,那住在这里的 “主人”,在没有喜怒哀乐时是什么模样?
他答:住在这里的主人,如果没有房子,也不存在喜怒哀乐,喜怒哀乐要借助房子的各种功能才能显现起作用。
但是住在这房子里的主人,也不是最终大BOSS,它不过是带着记忆和种子以及很多神奇功能来暂住的,因缘业力聚集在这个房子里,以这房子来呈现这一生。
因此,要看它没有喜怒哀乐的本相,还需要再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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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我反复回忆的 “过去”,是真实发生过的事实,还是脑海中不断重构的故事?
答:因你反复回忆,所以它们是不断重构的幻相,若你不管不顾放下,它们却曾发生。发生与不发生,都由你的思忆而决定。故我思故我在。我思过去故过去在,我思现在则现在在。
即若你抽掉我思呢?我在何处?我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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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问:当我专注听一首曲子,是耳朵在听,还是心在听?曲子停了,“听” 的能力还在吗?
他答:没耳朵听不到,耳朵却不是听的主体,如心在听,心在哪里听,心在听哪里?可以参参。
曲子停了,听的能力还在继续听,听那个停,听没有曲子的无声,听这曲子消散后其他声音的起来和其他声音灭去后的无声。
听的能力可以听到曲子的起和灭,本身却没有起和灭,这才是真正的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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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问:我害怕的 “失去”,究竟是失去了事物本身,还是失去了对它的掌控感?
他答:都是,害怕是害怕一切的变化因素,失去是一种变,变化带来的恐惧,就是害怕。
如果不想害怕失去,那就不能害怕变化,不害怕变化,就要看清变化,认清楚变化的真相。知道变化是幻相,就认清了自己拥有也是幻相,就不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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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问:若没有语言和标签,我如何 “认识” 眼前的一杯水?
他答:若没有语言和标签,认识就没有任何意义,所以人生没有意义,是因为不再认识,不再因认识而生各种杂想。
修行不是要让一切都没有语言和标签,也不是不去认识,而是知道这一切的标签和认知只不过是权且和暂时的。
(本文为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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