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的省会城市中,长沙于我好像是最没有存在感的。即便有机缘到长沙,我的心里好像都没有涌现出一丝的悸动。这主要是因为,我的内心一直觉得跟这座城市差得很远。
2014年,我开车从武汉到过长沙,那次短暂的旅途,仅仅是逛了一下岳麓书院就回去了。因为,长沙除了这个实在没我想去涉足的地方。橘子洲、爱晚亭,甚至湖南博物馆,那时候都没有排上我的行程。
对湖南,我有说不清的感觉,好像那里只出综艺节目,那里只出我非常反感的娱乐明星。那里人自己觉得玩得很开心,可他们的娱乐方式非常具有地域性,包括当地人引以为豪的美食,都是那么的辣得有性格。
直到那一天到来,忽然觉得,对于你生活过的地方,我总是缺了一些了解,这不是因为我对地方好奇,而是感觉,我们在有生之年交往的,好像总是缺了一层透彻感。自以为你很了解我,我也自觉了解你,可事实是,朦朦胧胧的,中间总有一道纱。
我想到了湖南博物馆里那位躺了两千年的辛追夫人,她身上曾经有一件素纱的衣服,到现在专家也没有明确的结论,那件纱罩究竟是起什么作用的。也许是为了验证那件衣服的功能,当代的专家请了最著名的能工巧匠,虽然他们用尽了一切办法,最后织出来的纱罩比原件要重五克以上,这个重量,差不多重不过一股屁对于秤的冲击力,可这就是阻隔在重量上的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
有幸来到了你曾经工作和生活过的地方,原本都没想过多地停留,因为,这些年我见过的太多了,不想在这里留下遗憾。
去年我去过成都繁华的春熙路太古里,街面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可映入眼帘的只有萧条和肃杀,街上人很多,但是,人多仅仅是图了一个热闹,一点没有积攒起人气。跟之前我去的昆明相比,那边老街更加惨淡,连人气都不是很旺盛。这可是全国都有名的旅游城市呢,真的不该是这个样子啊。可事实就是事实。
这个事实走进了我的内心,以至于我都被迫接受了。由是,对于任何城市我都失去了兴趣,包括那个曾经急切想了解的。可在雪崩之后,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这好像说的是个道理。当兄长对我说,在这个城市最热闹的地方等我时,我其实是不以为意的,不就是去太古里或者是古街吗,能遇见什么稀奇事。
到了约会的地点,一切跟先前看到的不一样,即便台下没有一位观众,台上依然专注地唱着花鼓戏的演员,火神殿的山门依然敞开着,羁绊没有一位香客。那位在街边拿油漆桶当架子鼓的青年,瞬间让我的内心产生了不可名状的感动,看着他身边吉他弹唱的青年人,我立即用微信扫码打赏,这是我平生的第一次。
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主动?
就在那一瞬间,我突然泪流满面,心里好像感知到了一些东西。似乎理解了你,但是这种理解是不可言说,且无法诉说的。好像你就该是那个样子,我也该是你不一定能理解的样子。因为,我们天生就注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即便我们同饮了一江春水。
记得以前曾国藩总结湖南人,“吃得苦、霸得蛮、扎硬寨、打硬仗”,因为不是一个战壕里的人,对我理解的一定有所偏差,我自然也不会换位去思考,因为彼此以为无欲,所以相互无求,渴望彼此理解,在这样的身份下,反而显得俗气了一些。
长沙我真的来了,不是为了旅游,而是为了感受这座城市,因为骨子里欠着一份对他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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