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晨光漫过大漠的脊线,初冬的阳关便在一种近乎透明的清冽中醒来。阳光流淌在古老的关墙和烽燧上,为苍黄的城墙镀上一层静谧的鎏金。昔日的驼铃喧嚣、人声鼎沸,此刻尽数隐去,天地间唯余这片沉睡巨城的呼吸——沉稳、均匀,带着沙尘沉淀后的安宁。(王斌银 周玉玲 文/摄影)

初冬的阳关玉门关旅游区少了旺季的扰攘,时间的沙漏仿佛在此刻放缓了流速。空旷的阳关关城之下,唯有风拂过旷野的低徊自耳边掠过。这难得的寂静,正是心之所向。

几位身着飘逸古装的旅人,飘飘然行走在阳关景区的沙石古道上,衣袂迎风。没有旁人好奇的围观,没有催促的杂音,相机安静地捕猎着光影,让汉唐的风韵在这古关的背景里,定格成只属于此刻的、充满个性的永恒画面。脚下的青石滩,也终于能让人清晰地感知它被岁月打磨的温度。








午后,阳光渐转温醇,将关楼巨大的影子斜斜铺陈于大地。待到日轮西沉,便迎来一天最为瑰丽的篇章。那落日不再是刺目的火球,它化作一枚巨大的、熔化的琥珀,又似饱含汁液的玫瑰金,温柔地为每一道垛口、每一粒沙砾晕染上深邃的暖色。

天与地在遥远的地平线缠绵吻别,浩渺的沙海承接住这天地间最盛大也最宁静的告别仪式。

夜幕四合,寒气无声升起,阳关的星空如同沉睡巨兽惺忪的几点眼眸。

抬头仰望,深蓝的夜幕变成一块纯净无瑕的丝绒,上面缀满的星斗,竟比任何记忆中的都更稠密、更璀璨。银河如一条闪耀的长瀑悬垂天际,每一颗星都清晰得如同伸手可触的银钉,钉住这醉人的夜空,也钉住了游子浮躁的心魂。

在这初冬的怀抱里,大漠阳关褪去了所有的修饰与喧嚣,袒露出它最本真、最磅礴的灵魂。风沙侵染的肌骨,星空笼罩的梦境,都在无声诉说着千年的寂寥与不朽的永恒。时间在这里仿佛凝固,只剩下呼吸与天地同频的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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