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人民大会堂参观,除了参观大会堂的万人礼堂,还要参观已经开放的各个省市自治区会议厅。在辽宁厅的会议厅里就有一幅画作,画的是盘锦红海滩。
这幅画作中,本来长满绿色的碱蓬草的滩涂之上,它经过大自然的滋养,到了秋天逐渐变成红色,在阳光之下熠熠生辉,而海水在潮涨潮落间,在滩涂上留下一个个美妙的图案,有的像大树,有的像九曲黄河,成群的仙鹤在滩涂上飞行起落觅食,此时的红海滩就是一个岁月静好的时刻!
就是因为这幅画,我多次去探访红海滩,在没有去红海滩之前,心里总有些疑惑。大海怎么可以是红的呢?大约是些红色的礁石,或是在夕照映照下,在海滩上显示的幻觉罢了。及至我真的站在那长长的木栈道上,举目一望,才知道红海滩之红,是实至名归的!
站在木质栈道上,极目远眺,那惊心动魄的红啊!浩浩荡荡,从大海深处一直铺展到脚下,像一块巨大无匹的丝绒,又像是一片燃烧着的火焰。这红,并不刺眼,是一种沉静的、深厚的绛红,仿佛是大地之母在这里,将自己积蓄了千百年的热血,一次尽性地倾吐了出来,形成可写一片绛红色的海滩。
当微风从海上来吹过来时,那一片红波便随着海水的波浪,缓缓地起伏,柔韧地摇荡着,发出一种极细微的、簌簌的声响,走近了看,才看清这红的本体,原来是无边无涯的碱蓬草,一株株,一丛丛,相互依偎着,才连成这壮阔的奇观。它们的茎叶是殷红的,在这咸涩的盐碱地里,偏偏生得这样傲然,色彩是这样浓烈。看到这里我不由想到,这一株草,若是孤零零的一株,定然是寂寞而无可依托。但它为了生长,偏要成群结队,用数不尽个体的红,织就这面漫天的旗帜,向苍茫的大海宣告一种倔强的、悲壮的生命力。
归途上,我频频回首。那一片海天的绯红,已深深印在心底。我带不走它,但它似乎也带走了些什么——带走了我来时满身的尘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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