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伊犁宾馆的院内,一直有一个古兰丹姆冰激凌店。新疆的冰激凌是源自俄国的饮食文化,就像列巴、格瓦斯一样,所以我对这个冰激凌店用一个电影《冰山上的来客》里的塔吉克人的名字来命名,是有些看法的,所以虽然几次住在这里,也就屡屡过门不入。

但是这个冰激凌店就在路边,总有进去的一天。这一天,我走了进去,才发现这其实是一个小型博物馆。

博物馆里比较全面地记录了从1764年清军平定准噶尔部,驻军伊犁,直到民国期间的一些重要事件,特别是1864年之后,与俄国有关的事件,因为这个院落,就是清代的俄国领事馆旧址。

说起俄国人,他们曾经占领了伊犁十年时间,并且在伊犁九城均已残破的情况下,建起了新的伊宁城。最后,通过谈判交还给了清朝政府,但文化遗存已经很厚,所以,俄国与现代伊犁的渊源颇深。

在展馆的图片和文物中,这张锡伯族老兵的照片令我印象深刻。关于百年来的伊犁的历史,一直有许多模模糊糊的陈述,恰好就在我来伊犁的前一天,我还参加了一个古建筑文化的沙龙,有一个主题就谈到达斡尔人(索伦)的话题。于是我见到这张图片也颇有感慨,那时候的锡伯人已经在伊犁河畔屯垦上百年,看到这两位老兵,我眼前似乎能呈现出1864年伊犁河畔的情景,当年站在锡伯大营望着江北的伊犁九城一座座被攻破焚毁,却无能为力的,尽管也有数千精壮,但更多的大概也就是这老位老兵的样子吧!军垦百年,是兵乎?是民乎?已经很难分得清了。

那时候,有人力战而死,有的举家殉国,有的城下之盟,有的隔岸观火,有的远走他乡。那些伊犁的故事,现在住在伊犁的人,大多已经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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