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谒战神霍去病
作者:贺测亮
五陵原上雨烟蒙,游客如织拜战神。民族英雄人敬仰,民安国泰满乾坤。此前,广西“小狼女”写给霍去病的一封信,因情真意切引发轰动——也正是这封信,让茂陵彻底火了。如今,慕名来这儿祭拜霍去病将军的人,络绎不绝。
霍去病,是西汉的传奇名将,更是世人心中当之无愧的“少年战神”。17岁首战,便一战封爵;21岁,创下“封狼居胥”的不朽战功;可谁能想到,24岁那年,他竟骤然陨落。他的生命,像流星般短暂,却用最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华夏民族的边疆记忆。
我是一名退役老兵。10月3日那天,我也冒着雨,专程去了茂陵博物馆——就想拜谒霍将军,和那穿越千年的大汉雄风,说说话。
走到“汉骠骑将军大司马冠军侯霍公去病墓”的石碑前,我愣住了:这儿早已挤满了游人。有白发苍苍的老者,有步履匆匆的中年人,更有年轻夫妇牵着孩子,小手拉大手,一同向英雄致敬。
再看墓碑左侧,博物馆特意开辟的“跨越时空,致礼英雄”留言专栏上,贴满了游客写给霍去病的信。字里行间,全是崇拜,全是赞叹,全是想向英雄学习的赤诚——那份真挚,一眼就能看见。
一望两千年,汉风今犹在。凝视着眼前烟雨笼罩的陵园,我的鼻尖,突然就酸了。原来,英雄从来不会被岁月淹没。就像这仲秋的雨,看似清冷,却总能在某个瞬间,让我们这些后来人清晰地触到:两千多年前,有个十七岁的少年,凭着马踏飞燕般的豪情,为华夏,筑起了最滚烫的脊梁。如今,后辈还记着先辈的丰功伟绩,还会用焚烛插香的方式,祭奠这位民族英雄。这,就是中国人独有的家国情怀;这,更是中华民族文脉绵延不绝的源泉。
此刻,我往前迈了一步,抬起右手,对着将军墓,庄严地敬了个军礼——这是军人最崇高的礼仪,也是我此刻最真诚的崇拜。我从军近四十年了,虽然早已退役,但每次听到将军的事迹,依旧热血沸腾,心潮难平。每次读《史记》,看到“将军十七岁率八百轻骑,孤军深入漠北,斩获敌首二千余级,封冠军侯”的记载,总忍不住攥紧拳头;再看到“将军两出定襄,六日破五国,逾焉支山千里,执浑邪王子,收休屠祭天金人”的壮举,更打心底里佩服他的用兵之能。
霍去病用兵太灵活了,他懂谋略,不被古法束缚,尤其擅长长途奔袭、快速突袭,还有大迂回、大穿插的歼灭战——后人都叫他“闪电战鼻祖”。汉武帝时期的军事扩张,他立下了汗马功劳。前后六次出击匈奴,他和卫青等人并肩作战,最终,彻底解除了匈奴对汉王朝的威胁。
这般少年锐气,这般战神风采,怎能不让人感叹?更让我们这些后来者,自愧不如。
霍将军的一生,就像彗星划破汉家天空,虽然只有二十四载,却用铁骑踏碎了匈奴王庭,让“漠南无王庭”成为现实,为大汉拓土千里。“封狼居胥,饮马翰海”,这八个字,不仅成了两千年来武将的最高荣誉,更成了武将战功的“天花板”。而他那句“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的呐喊,历来被世人所尊崇。
霍去病病逝后,汉武帝赐他谥号“景桓”,还下旨让他陪葬茂陵。为了纪念他的功绩,汉武帝特意仿照祁连山的形状,为他修筑坟墓;墓前雕刻的“马踏匈奴”石像,更是把他抗击匈奴的赫赫战功,永远留在了世间。送葬那天,汉武帝命玄甲军——这里面还包括匈奴降军——和各国属军,全都身着黑衣黑甲,从长安到茂陵,沿途列阵。那数十里长的军阵,是为霍去病送别的最高规格,也足以见得,他在大汉王朝的分量。
我们这些前来祭拜的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惟愿将军英灵安息,更愿后辈之人,能永远继承将军的壮志,守护好这来之不易的盛世河山。
我也随手写了一首小诗,想借它表达对霍将军的崇敬之情:“弱冠请缨轻骑兵,孤军千里战神横。狼居胥顶封骁骑,翰海冠军开土名。未灭匈奴家不为,壮怀社稷国威生。狼烟阻挡国门外,大汉万家灯火明。”
说真的,到了茂陵博物馆,不能不拜汉武帝陵,两者相距仅1000米;说起霍去病,也不能不提刘彻。汉武帝为君,霍去病为臣。汉武帝墓为陵,霍去病墓为陪葬墓。
汉武帝刘彻,7岁被立为太子,16岁登基,一坐就是54年。是他,一手开创了西汉王朝最鼎盛繁荣的时期;是他的雄才大略、文治武功,让西汉成了当时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这位能和秦始皇并称的“千古一帝”,凭着“盖有非常之功,必待非常之人”的魄力,北击匈奴、收复河套、打通河西,最终实现了“漠南无王庭”;他派张骞“凿空西域”,开辟了连接东西方的丝绸之路;更推行“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深刻塑造了后世两千年的文化格局。而他那句“寇可往,我亦可往”的豪情,至今听来,仍让人热血沸腾——也正是这份豪情,让四方夷狄,再也不敢小觑中国。今人敬佩他“功越百王”的伟业,更致敬他血脉中,那份传承至今的进取与自信。
中华民族,本就是一个崇尚英雄、成就英雄、英雄辈出的民族。对英雄的纪念与缅怀,藏着我们中国人对民族记忆的珍视,藏着对民族英雄的敬重,更藏着对这片土地,最深沉的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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