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夜过去,早起,雨还在下,仙峰寺外有人搭帐篷,估计没找到住宿,只好将就。
媳妇儿没睡好,我有些愧疚,这应该是她出门旅游,睡过最差的地方。吃过早饭,稍作休息,我俩继续向上爬。
峨眉山有句老话,叫「十里不同路,百里不同天」。我们一路向上,雨不停。估计昨天跟我们一起爬山的大妈看不见佛光了,我心想。
洪椿坪的九十九道拐爬过,再往上,难度骤降,但也不好爬,考验耐力,还好,人多,走着热闹。我精神十足,媳妇儿看似没劲儿,只想往上,快点登顶。
到洗象池,我俩吃午饭。说来也怪,我前后三次到峨眉山,洗象池一直在下雨,传说其名字来源普贤菩萨,他曾在此处洗象。在我眼里,这里没有白象,只有成群的猴子,在峨眉山,如果要推荐和猴子近距离玩耍的地方,除了猴山,就是洗象池了。


我第二次爬峨眉山,在洗象池还看见过一位道骨仙风的僧人,他穿着灰色僧衣,风尘仆仆,身形瘦弱,眼睛异常有神,他坐在一旁吃饭,有种道骨仙风的神采,也不知道是位云游僧,还是从其他寺庙来的。
吃过午饭,媳妇儿不想说话,异常疲惫,我骗她说:「这段路只有三公里,估计半小时就到。」她信了,一路无话,路上遇见不少人,有家长带着七八岁的孩子爬山,有独自前行的过客,大多还是体验峨眉山艰难的成年人,坐在歇脚的棚子里,稍作休整,再叹一口气,继续往上。无数人爬峨眉山,累得不行,只有挑夫最厉害,他们背着食物,或上或下,累了用木杆撑着,休息会儿再走。

洗象池到雷洞坪这段路,我俩遇见一个小学生,他没有雨衣,媳妇准备将备用的伞给他,我想起多买了件雨衣,从包里拿出来,送给他。闲聊才明白,不知是赌气还是什么原因,小学生将他妈妈甩在身后,独自前行。我问他为什么要来爬峨眉山。他说,老师要求假期寻找十种不同的植物,拍照回去。他选择了峨眉山。我和媳妇儿对视一眼,不由得笑了。估计这是他这辈子做过最辛苦的作业。
三人前行,到雷洞坪,他妈妈追来。我和妻子独自前行,最后几公里,看似不远,却是考验耐力和体力的关键时刻。下午五六点,到了我精神状态最差的阶段,此时爬山,有些困顿,妻子倒是不声不响,往上爬。我不知她是赌气还是执拗,我怕她身体承受不住,毕竟第一次爬峨眉山,我叫住她,说自己不行了,稍作休整,才开始最后的路途。
峨眉山是普贤菩萨的道场,再次登上金顶,看见普贤菩萨金色的佛像,倒不觉得兴奋,雨中的普贤菩萨,少了些庄严,反而变得肃穆。远处的金殿和银殿已看不清楚,天色灰蒙蒙,雾气滴在身上,顺着衣服滑落。

我俩随意转了一圈,趁天未黑尽,赶上最后一班缆车,下到雷洞坪,找到一间招待所,订了最后两间房,各自互道晚安,沉沉地睡去。
这一夜,我睡得极好,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声音在提醒我:这就是你要找的意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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