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湖如镜
——沂源县田庄水库游记
(散文)
文/张长翔(山东日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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沂源县境内,塔山南麓原是兴旺昌盛的国营山东东风化肥厂。从工厂向南望去是水域宽阔的田庄水库。
田庄水库建于1958年,库址因在田庄村而得名。以防洪为主,兼顾工农业供水、水力发电、风景旅游、综合经营等。
从沂源县城西行四公里,即可见蜿蜒起伏的青山,环绕一泓微波轻漾澄明如镜的湖水,山色浮光,云海投影,一碧千倾,如诗如画。这就是田庄水库了。
田庄水库现在它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天湖”。为什么叫“天湖”呢?我以为可能是因为它是沂河源头海拔最高的大型水库,有效库容6840万立方米,风起时波涌连天,浩荡之水犹如天上来,所以称“天湖”也是顺理成章名副其实的。
无论是现在叫“湖”还是过去叫“水库”,只要你是东风化肥厂的人就没有不熟悉它的,无论岁月怎样更迭世事如何变迁,哪怕一切都物是人非,今非昔比,但心中那些与天湖有关的每一段趣事儿,尽管时隔四十多年仍让人记忆犹新!
第一件,溜冰。
我有一个没被证实的感觉,四十多年前的冬天好像比现在冷得多。那时每年手脚都起冻疮,宿舍里凡是流动的液体最终都结成冰。夜晚冷的难以入睡,能听见楼前水库里的冰冻得吭吭作响。记得书里有个词形容这种声音,叫“冰河夜裂”。夜深人静时听来就仿佛是听大地在断裂那样让人惊心。
不过,虽然三九天的冷让人如此胆寒,但也阻止不了年轻人对滑冰的热情和对南岸的探索与向往。去南岸,冰冻三尺创造了得天独厚的条件。于是总有人利用工余时间,成群结队的滑着冰登上原来只可远望不易到达的南岸。
我和同班组同宿舍的好朋友小赵,就结伴滑冰去过南岸一次。
其实我两个那算不上是“滑”冰,只能算“溜”冰。站在冰面上,想滑,又不敢长距离的滑;想走,又不能迈大步子走。只能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往前一小步一小步地“溜”,在厚厚的冰面上走出如履薄冰的姿态,好笑极了!
其结果是了却了一直对南岸的神往,腿上的肌肉却因别别扭扭的不当用力姿势,疼痛了好多天才休息过来。
第二件,游泳。
凡在东风化肥厂呆过的人,估计没有没下过水库游过泳的吧?尽管领导三番五次的强调“安全第一”,大会小会“铛,铛,铛”的敲警钟,也不管你是不是“旱鸭子”,哪怕是有溺水者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也还是阻止不了人们对水的向往和喜欢。特别是一到三伏天,总有成群结队的人,到水库里游泳戏水。
那个年代,我们长期生活在北方山区的人,很少有人会游泳。我班组的高萍随父母从南方“江城”回到沂源,只有她游起泳来如鱼得水一样的丝滑。
有一次,我们一大班的女同事们,工余时间在高萍的带领下,又向着水库出发了。
夏日炎炎,在水里即使不会游泳,洗洗澡戏戏水也很爽哉!只是水库毕竟不是专门的游泳场所,水底高低不平,我一脚不慎,踩到低洼处,立马就有沉向深水区的趋势,千钧一发之际,身边的高萍伸手轻轻一提,拽了我一下。这一拽,或许就拽出一个人另一种结局的人生。
第三件,争渡。
当年在东风,在我见过大海之前,田庄水库是我见过的水面最宽、水深最深、蓄水最多,是最大面积的一片水域了。站在我住的宿舍楼三楼,漫过楼前一片平房,与南山可以天天隔水相望,但要去南岸,却是一种奢望。我车间曾有工友游泳登上南岸,结果体力不支,不敢返游回来,靠划橡皮艇救援才回到北岸的。
有一年,厂团委联合周边几个兄弟单位,组织青年团员坐船或乘快艇渡水去南岸,参加登山比赛,并举行有奖知识竞答活动。 我和档案室好朋友小陈同行。
几条橡皮艇载着生龙活虎朝气蓬勃的一大群年轻人,向对岸驶去,争渡,争渡,浪遏飞舟,惊起两舷激流。
一到南岸,登上南山,在树林里竞问竞猜竞答,人人踊跃参与,争先恐后。记得当问到“四大古都”是哪几个等等的问题时,跃跃欲试,我本想靠前抢答一下,在小陈制止的目光里,看到有人就像预知了答案似的,早有青年们纷纷上前抢答,竞争激烈,场面火爆。我们东风的青年抢答成绩最突出!
这次参加团员集体活动,最开心也最遗憾的一件事是,那年月相机稀缺,能照个相留个合影,特别是能在南山留影纪念当然是最高兴最开心的;但遗憾的是我和小陈在一棵松树下一左一右站立,因为树影遮挡,照片洗出来才发现树影里的人黢黑,根本看不清脸面是谁。而且照片底版还洗反版了,照片就更加模糊不清。尽管如此,但那也属于青春岁月里的一大趣事儿了!
塔山脚下田庄水库岸边的故事,烙印在记忆的深处,难以忘怀,可惜无论多美好的青春岁月,再也不会重来了,只留回忆在心中。
天湖如镜,映照过青春的容颜;南山,隔水相望,留下过我们的足迹。每一个平凡寻常的故事都打着青春的烙印,寄托过青春的美梦,在悠悠岁月里不断回响。
(2025. 6. 7 2025. 9. 8再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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