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最委屈”之城:曾经作为省会风光无限,如今却仅为三线?这座城市就是保定市,保定这个名字早在明朝时期就有了,明朝把这儿设成了“保定路”,意思就是“保卫大都、安定天下”,从那以后它就成了拱卫北京的南大门,清朝的时候把直隶总督衙门设在这儿,民国又把河北省会迁到了这里,所以保定差不多有三百年的时光都是河北的政治中心,直到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末省会搬走之后才有了今天的“最委屈”。
保定位于河北中部偏西,太行山就在它西边拐了个弯,东边是辽阔的冀中平原,全市西北高、东南低,最高处阜平歪头山有两千多米,最东白洋淀洼淀区才几米,这“一半山地一半平原”让它既能靠山吃山也能靠水吃水,气候是典型的北方四季:春天风大,夏天雨热一起上,秋天凉快,冬天干冷。
保定市中心到北京140公里,到天津145公里,到石家庄125公里,正好卡在京津石金三角的正中央,北边是北京的房山,东边是廊坊,东南是沧州,西南是石家庄,西边翻过太行山就是山西。现在雄安新区又把雄县、容城、安新三个县划出去了,可保定主城区反而成了雄安最邻近的后勤基地,国家级的京津保核心区规划把它牢牢钉在“环首都一小时交通圈”里。
明代长城从它西北的山岭穿过,留下紫荆关、倒马关这些要塞;清代直隶总督在此练兵筹饷;抗战时期这里是晋察冀根据地的东大门;建国后先后有三十八军等部队驻防,连续九次拿到“全国双拥模范城”。今天的战略意义更多体现在非战争方面:北京的农副产品供应、应急水源保障、大数据备份、央企二三级子公司疏散,清单里都有保定。
保定是去省会化的样本,六十年代末省会从保定迁天津,再迁石家庄,省里的机关、大学、医院都走了,市区一下子空出很多办公楼。痛定思痛,保定把方向放到制造业和县域经济上。今天的保定市区做汽车、新能源、电力装备,满城、徐水、清苑围绕整车厂做零部件,涿州、高碑店、定兴对接北京的食品、商贸、物流,西部山区阜平、涞水、涞源做林果、旅游、光伏板铺上山头,民营经济占绝对大头,街上最常见的就是小工厂、小门脸和“前店后厂”的家庭作坊。
保定已经织成一张“陆空铁水”网,京广高铁在保定东站设站,最快四十多分钟到北京西站,京雄城际把涿州、高碑店、保定城区、雄安串起来,京石、津石、京昆、荣乌、沧榆高速在境内纵横,国道107、230、234、336像鱼骨一样扎进太行山,市区到首都机场、大兴机场、天津滨海机场、石家庄正定机场都有直达巴士,保定内陆港跟天津港、黄骅港签了协议,集装箱车能开到厂门口。
别看是个三线城市,高校就有十九所,大学生接近三十万,河北大学,河北农业大学,华北电力大学(保定校区),中央司法警官学院,保定学院,河北金融学院……每所学校背后都有北京或者天津的影子,华北电力大学从北京主校区搬来一部,中央司法警官学院隶属于司法部,河北大学最初是天津工商学院的分院,学生多,年轻人多,市区傍晚最热闹的地方就是七一路,恒祥大街那一块儿,夜市,小酒馆,剧本杀店挨着开。
西部太行山一线,涞水野三坡、涞源白石山、易县狼牙山、阜平天生桥都是国家5A或者4A景区,春看山桃花,夏避23℃的暑,秋拍红叶,冬攀冰瀑;中部围着主城区,直隶总督署、古莲花池、保定陆军军官学校旧址、淮军公所,一天就能逛完;东部平原上,白洋淀坐船、钓螃蟹、看芦苇荡,冬天淀面封冻,还能在冰面上开拖拉机。这两年市区又多了几条环城水系和带状公园,晚上沿着护城河遛弯儿,能看见对岸灯光打在古城墙上的影子。
把省会搬走把雄安划出保定确实“失落”过,GDP总量未必能排到全省前三,可只要站在保定东站站前广场,望着呼啸而过的高铁带给人流、物流、信息流,再抬头看一眼西边青灰色的太行山,就会知道这座“委屈”的城市其实早已不声不响地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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