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般宝,万般好,周末就去包头跑!
大家好,我是纳兰东冬。这个周末,风里带着夏末的温软,我载着婆婆与小橙子,自驾赴一场与包头东河南海湿地公园的约。原以为导航是可靠的向导,却在入园时拐进了一段小曲折——我们被引到53路终点站的刷卡门,那扇门窄窄的,像藏在树影里的秘密。
婆婆眯眼打量着,说早年跟同事来,大门是敞亮开阔的,哪是这般模样?我也犯嘀咕,难不成是淡季藏起了气派?一群人揣着疑问刷卡,机器“嘀嘀”的无效提示像串省略号。门卫大爷从藤椅上抬身,指了指左手边的路,嗓音里带着北方人的爽朗:“绕过去,那扇写着‘游客中心’的大门才是正主,能核销门票。”

重新发动车子,绕到游客中心时,停车场的白线在阳光下明明晃晃。我偏图省事,把车停在了路边的树荫里。没承想刚进景区,手机就响了——挪车。其实我特意留了空隙,是后来的车像叠罗汉似的堵住了出口。虽说最后是旁人动了车,没扰了兴致,但这教训刻在了心里:再图方便,也得把车泊进该去的地方。
核销门票时又遇上个小坎。抖音买的夜场票,看看表才下午四点,日头正盛,哪能等得及?只好现场购票。忽然想起上次包头视频比赛赢的门票,出门时犹豫再三,想着有团购便没带——这世上的教训总藏在“早知道”里,“未雨绸缪”四个字,原是要在跌撞里才读得懂。
可这些小波折,终究盖不过初见景区的惊艳。刚入园,余秋雨的题字便撞进眼里,笔锋如剑出鞘,带着穿纸的力道。我望着那字愣了愣,久未碰过毛笔的手竟有些痒,想着哪天得静下心,让墨香染染指尖的浮躁。
景区左手是儿童乐园的彩色滑梯,右手是文旅街区的青瓦白墙。带着老人与孩童,我们的目标很明确:坐船,让水波荡掉一身累。

直奔游船中心,两张成人票七十元一张,含二十元船费,还捎着水禽泽国与福猫岛的门票。早闻南海湿地的名,也听过“水禽泽国”的雅称,只是网上的照片少得像晨星,反倒让期待生了根。忽然想起学生时代与同学游陕西安康瀛湖,山水缠成绿丝带,锅里的鱼鲜得能尝出湖水的清,不知这南海,会酿出怎样的味?

核销船票时又惊了一下。检票的大爷没坐检票口——许是人少,又嫌亭子里闷热,竟站在路边的阳光下。我还没走近,他就伸过手来,我心头一跳,还以为是抢票,后来才懂,这是北方人的直爽,不拘小节里藏着热乎气。

坐上游船,婆婆与小橙子扒着舷窗,你一言我一语说,这南海的景致,竟不输西湖。望远处,水天咬成一条线,云影跌在水里,像被谁揉碎了银箔。忽然想起白居易写西湖“最爱湖东行不足,绿杨阴里白沙堤”,若当年他来的是这南海,会不会把“白沙堤”的诗,写给眼前的岸?远处的“白沙堤”确实美,细瞧船边的水,滑得像块发亮的油布,一波波漾开的纹路,像被阳光镀了层釉,晃得人眼晕,却又忍不住盯着看,仿佛要被那片沉静的蓝吸进去。我跟婆婆说:“这水像化不开的墨,又像凝住的光,看着看着就沉进去了。”婆婆点点头:“定是深的,深不见底才藏得住这般静。”正说着,一架飞机划破云层,小橙子指着喊:“一轮飞机!”我笑着纠正,心里漫过一阵暖,像被阳光吻了吻。

没多久便到了福猫岛,像颗绿宝石嵌在湖心。岛是猫的天地,老远就望见那尊巨型稻草橘猫,金黄的身子在风里晃,活脱脱个地标。

一上岛,迎面是座卡通小山,洞里藏着不少“猫窝”,小橙子追着岛上的狸花猫跑,笑声惊飞了枝头的麻雀。婆婆踩在石子路上,忽然打了个趔趄,我心猛地揪紧,冲过去扶时,见她膝盖只蹭破点皮,才算松了口气。这石子路确实硌脚,像撒了把碎玉,好看是好看,走起来得提着心。

往里走有彩虹挂床,我牵着小橙子的手坐下,裙摆扫过草叶,惊起几只飞虫。岸边的躺椅让我想起和平精英“夏日海豚岛”的打卡点,便坐上去自拍,镜头里,云在天上走,影在水里游。再往前,一棵假花树开得热烈,大红色的花盛开垂下来,像谁把夏日的美揉碎了挂在枝头。我牵着小橙子慢慢走,她的小手软软的,攥着我的指尖晃,这一刻的暖,比阳光更稠。走到大橘猫前,给婆婆与小橙子拍了张照,照片里,稻草猫的笑与她们的笑,都浸在光里。

船长说只能待二十分钟,起初我还嫌短,转完才懂,这里的景致原是为打卡而生的,人不多时,二十分钟足够把美装进眼里——多一分,反倒赘了。

正准备登船去下一站,手机又响了,还是那个车主,催着挪车。我犯了难:人在岛上,进出全凭船,怎生挪法?再说我明明留了出口,是前面的车把路堵成了死胡同。车主说要回土右,非我挪不可,悔意像潮水漫上来,早知道该把车停进停车场。好在不过五分钟,他又打来,说有人挪了,让我好好玩。原来运气不算坏,不然这游兴,怕是要折在半路。

坐上去水禽泽国的船,船长说三十分钟后集合。一上岸,烤香肠的香味就缠了过来,买了三根,小橙子咬第一口就被烫得哭了两声,转眼看见水里的鸳鸯,又指着喊“鹅”,我笑着纠正:“是鸳鸯呀,你看它们总一对对的,像好朋友。”
检票进了水禽泽国,一条塑胶栈道绕着水铺展开,两边铁栏护着,走在上面晃晃悠悠,像踩在云里。起初还怕踩空,走了两步才放下心,原是自己吓自己。

栏外的水里,鸳鸯游得自在,青的、白的、花的羽色,在水里洇开一片片彩。婆婆一路念叨:“该种些荷花才好,水配荷,才算圆满。”话音刚落,前面就见个小凉亭,旁边真有片小荷花,粉瓣尖尖的,像刚睡醒的姑娘。小橙子走不动了,我看时间还剩十分钟,说:“歇五分钟吧。”坐在亭里看荷,风掠荷叶的声,比任何曲子都清。

再往前是小动物区。包头叫“鹿城”,鹿自然是有的,几头梅花鹿低着头啃草,角上像镶了玉。旁边的羊驼毛茸茸的,见人就凑过来,鼻子湿湿的。再过去是几只白鸟,没挂标牌,不知名字,只觉翅尖掠过水面时,像谁用银线划了道弧。最后是孔雀,羽色稀稀拉拉的,蔫头耷脑的,像失了兴致的老者。有对情侣拿手机放“孔雀求偶”的视频,想逗它们开屏,终究没能如愿——原来开屏也是要看缘分的,强求不得。

出口左手边是洗手间,一个水龙头哑了,其他流的水带着点怪味。婆婆皱着眉:“莫不是水臭了?”我闻了闻,倒不像,许是厕所本身的味。海风虽大,看似透气,实则是水汽把臭味压在了底下,若放点香薰,该更妥帖些。
返程的船准时启航,路线与来时不同——来时绕了南海半圈,回去又绕了另一半。望着远处的“白沙堤”,忽然有飞鸟掠水而过,小橙子指着喊:“海鸥!海鸥!”我跟着笑,随口哼起那首儿歌:“海鸥海鸥,我们的朋友……”

船过黄金沙滩,那里原是孩子的乐园,可惜船到不了。本想着带小橙子去玩沙,这下只能远远望着,遗憾像颗小石子,落进心里。我提议再绕四分之一圈,婆婆与小橙子摆摆手,说腿疼,我们便在船上远眺,把那片金沙滩,记在心里。
上岸后,婆婆与小橙子坐在石阶上歇脚,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她们身上,像落了层碎金。景区两边还有不少去处,适合年轻人撒欢,我们却没了力气,慢慢往出口走。

门口左手边是小吃摊,烤冷面的香气混着炒酸奶的凉,忽然就拽回了北漂的日子——那时忙完一天,骑共享单车追着夕阳走,路过路边摊买份小吃,风里的香,比任何慰藉都实在。这是,我问婆婆与小橙子吃不吃,她们都摇摇头,许是累了。
走到停车处才明白,先前车主为何急——前面路口又停了车,把来路堵得死死的,他原是在拆盲盒,不知哪辆车能先动,只要有车挪,便够了。这倒像极了打工人的日常:老板有时并不在乎谁干得多、谁干得少,只要活儿有了结果,便罢了。利益面前,结果是秤。

我忍不住笑了,一周的累,像被这南海的风卷走了。
我在前面说,这里像陕西安康瀛湖,也像杭州西湖。可这一圈逛下来,才懂它既不是瀛湖的影子,也不是西湖的替身。它是独一份的“北方海”,有北方的爽朗,也有江南的柔,简单里藏着新意,沉静中透着活。

若你有机会来包头,一定要到东河走走,来南海湿地看看。这里的水,会把你的心事泡软;这里的风,会把你的疲惫吹远。
在东冬的旅行箱里,装着晨雾中的山、暮色里的海,和未拆封的下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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