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丘官庄街道有座西南峪,朋友们应该有去过的。几年前俺们去九鼎山附近玩,曾途经两回,但当时要么赶时间要么就是雨天,没有进村细细游赏,这次游完了响水泉村,我又专程奔赴了西南峪。
注意哈,是西南峪,不是西周峪,话说回来,西周峪也是一座仙气飘飘的古村。(雨天的西周峪:「链接」;晴天的西周峪:「链接」)
西南峪,清代建村于西南方向的沟峪里,故名。
将车子停在河道边的一片小空地处,下车准备进村。但二哈同学说要留在车里等我----开啥玩笑,这大热的天儿,留车里不得蒸熟喽?拉开车门硬扯着小家伙进村。
如何辨别房子是五六十年代盖的,还是清末民国时期?看窗户呀,窗框可以更换各种形式,但窗楣上的拱券形状透露了它至少拥有一两百年的岁数。五六十年代是不会再搞成这样了,吃饭穿衣都成问题,哪有多余金钱建造如此精美的石头屋子呢?
很喜欢墙上涂写的这段文字,因为正适用于现在的自己:今天,2025年6月27日,我的人生路又做了一次大变动,我一点也不后悔,反而对未来充满了好奇和信心,跃跃欲试着极力想去一探究竟,我深信肯定也会大有作为。
河道对岸的二层石头屋子,顶子洞口朝天,木窗木门也是破败严重,不知荒废了多少年。
没错,就是这座不起眼的小石桥,横跨河道之上两百多年。看到古碑上的名字了么?以袭姓居多。
啊哈,让我搜到了相关的少量资料,如下:
明代大文学家、大教育家袭氏祖先袭勖才华横溢,一生桃李满天下。他有四个学生在皇宫做尚书大官,他的学生知道他学识渊博,就力荐他去皇宫帮助皇帝处理朝政。他以超人的智力识破了外国使臣递交的黑曼书,为国立了大功,为中华民族争了光,因此当朝皇帝对他更是宠爱有加。他一生著述颇丰,并写下了许多脍炙人口的壮丽诗篇流传后世,至今影响深远。他也听说西南峪有个北岭山,多次骑着小毛驴携其弟子们来此观光。他对北岭山非常喜欢,打算迁来长居,很可惜,由于当时年事已高,未能如愿。
后来,他的直系重孙袭名臣果然迁来住下了,在北岭山下黄路泉处盖了房子。他是西南峪村袭氏第一世,之后其子孙繁衍昌盛、如火如荼,至今已经是西南峪人口最多的姓氏,成为西南峪的望门大族。
以上这段文字于2018年4月7日发表于章丘融媒公众号,作者为袭建旺,官庄街道办西南峪村人,现在官庄街道办田家柳小学任教。
在看到“勖”这个字时,忽然忆起几年前去普集袭家庄游玩时,机缘巧合进入了袭氏祠堂院内,那是我第一次见这个字,赶紧翻看自己写过的游记,2022年9月寻访过章丘普集袭家庄,哇哦,真的耶!我竟然有幸拜见过袭老先生的祠堂!今日我所处的官庄西南峪村竟然是他的后代所建!(章丘普集袭家庄游记请点击:「链接」)
真好,羡慕,人家还能寻到自己祖上是何人,就跟咱那回去的淄博周村万家庄似的,祖宗的坟墓就在村口呢。而我呢?只知道我爸的老家是青岛即墨,但他从小长在栈桥边,其它就一无所知了,我老爸在即墨肯定还有亲人,但他从来不找,也没有任何线索。我老妈家的事我则如数家珍,她爷爷在20世纪初从山西来了济南,在振英街买了一座两进的大四合院,继续他的盐商生意,后来结识了同为盐商的青岛商人,也就是我姥姥的父亲,互结亲家,我姥姥因此也嫁来了省城济南。
红圈里面是我家,现在我妈兄妹几个还住这里,所以我回娘家很困难,堵。。。
为啥给你们说这个?就是因为:
我写章丘,你们说我是章丘人;写莱芜,又说我是莱芜人;去博山和淄川,问我是博山或淄川哪里的;前几天在今日头条发了个评论,关于长清双泉面条好吃的内容,更有人信誓旦旦把我划到长清双泉了。。。我勒个去,服了哟,我也不一一解释了,朋友们愿把我当哪里人就当哪里人吧,反正无论哪里都跑不出大中国,只要知道我自己是华夏儿女就行。
可能是刚才在响水泉村时热着了的缘故,小家伙说不舒服,蹲在墙角下的阴凉地不走了,说在那里等我。我走出去两步拐个弯看不到他了,大喊着让他跟上我,但怎么叫也不过来。无奈只能回来找他,想起刚才乾隆古桥旁一户院门前,坐着午后聊天的三位老太太,“宝贝,你去刚才三个奶奶那里等我,我自己进村转转,行吧。”边说边拉着小家伙回到古桥边。
“大姨好,小家伙可能热着了,不太舒服,我把他放您这里,麻烦您们给看一下,我进村转一圈就回来。”我也不客气,直接将二哈同学托付给了三位老太太。
“行啊,让他在这里就行啊。”最年轻的一位看着也得七十几岁的大姨用一口标准章丘话笑着说道。
-----朋友们会不会说我胆子这么大?轻易就将孩子交给了陌生人?因为信任!我相信村子里的留守老人,他们热情、纯朴、真诚,见到陌生人会问你“干渴不?”知道你是来村里玩的,也会主动告诉哪里景色美哪里泉水甜,甚至还问你饿不饿,邀请你去家里吃饭。反正游村这几年,我遇到的都是热情好客的村人。
将二哈同学丢给三位老太太后,我直接钻入了悠长的巷道中。灿烂的阳光笼罩着这座古朴的小山村,每一个角落都被照射地亮堂堂的。在一处锁着大门的院落与山崖之间的阴凉地,坐着位大姨。看我走近了问我是哪里的,我说来村里玩的。
“大姨,您不是山东人吧?”我问道。
大姨努努嘴,“你怎么知道?”
“您口音一点山东味儿都没有,您是安徽的?”试探地猜测着。
“云南西双版纳的。”大姨咧嘴一笑,露出几颗镶了银皮的牙齿。
“西双版纳?!!”我张大口一脸惊愕,“这么远??”
大姨看到我的神情又乐了。
“您。。。不会是当年被买来的。。。”记得2008年去长清四禅寺小学慰问时,好几个孩子的母亲就来自云南,因为村子穷,男人娶不到媳妇,买来的云南媳妇。
“不是,是老头去过那里,我跟着来了山东,四十年了。”大姨更乐了。
“哦哦,这么远,这得几年回家一次啊。”想到我家老唐是江南人士,也是一年回家一次,大姨家远在云南,岂不更远?
“也回家啊,但回去次数不太多,路费太贵了。”大姨喃喃道。
----完全能理解,自己出生和长大的家乡,有着自己的父母和美好的青春回忆,却只能都留在遥远的老家。而且听大姨提到老伴也早离开了,孩子们都在城里,现在就自己住在山里。
不知道说什么好,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建议,大多数留守老人的生活都是这样。
“大姨,您房子挨着山根,夏天会不会有蛇?”赶紧岔开了话题。
“也有,不多。”大姨回道。
“我往里看看里面的几座大门了啊。”说着往巷子深处走去。
“最里面那是我家,对面还有一个自己住的老太太。那片山上还有两三户。”挨着老远,大姨大声给我介绍着。
“大姨,您不进城和孩子们一起住吗。”我又问。
“不去,不方便,我自己住这里多好,想吃就吃,想睡就睡,想出去玩就出去玩。”大姨讲述着自己的生活。
“您家还有地吗?”
“有三亩地,我自己种。”
“大姨,我得回去了,我把儿子丢到古桥那里了。”
“你别走这条小路,不好走,那边也能下去 ,那条大路好走。”说着,大姨径直走到前面给我引起了路。
“哦哦,这条小道我刚才走过,还看到一块石碑呢!看那块石碑上面的碑帽像是现代的。”
“那块石碑啊,都是以前的老碑。”说着大姨带着我又回到那方道光碑前。
刚才担心杂草有虫蛇之类的,我没敢去近处仔细看,而大姨直接踩着杂草到了古碑跟前。
“上面的字都看不清了。”并给我念着自己能认知的几个大字。
“‘袭氏光茔碑记’,后面也有字。”我也大着胆子爬了过去,“这是一块姓袭的墓碑,后面也有几块小碑呢!”
“咦?我从来不知道后面还有这么多碑呢。”大姨也惊呼道,“这片地原来是祖坟,后来大队在这里盖了房子。”大姨解释着。
哦哦,原来如此。道光二十年庚子,1840年正是鸦片战争爆发的日子。
大姨问我姓什么,我说姓张,我没问大姨贵姓,但这位勤劳、朴实、诚恳,来自西双版纳的大姨,她那积极乐观的人生态度,我想我会深深刻在脑海里。
大姨又领着我回到乾隆古桥旁,三位老太太还在那里乐呵呵地聊家常呢,看我回来忙说,“这孩子这么安稳呢。”
“嗯,他平时也挺乖巧,从不乱跑。”我儿子我了解:和他姐姐一样,也是个让人省心的娃。
与几位大姨告辞后,俺就带着二哈同学回到了车里,时间显示三点一刻,得赶紧往家的方向跑喽~~
今日章丘官庄古村一日游,在响水泉村与一位68岁的大叔聊了将近一个小时,来西南峪又与故乡在云南的大姨聊了一会儿,俺也乐呵得很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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