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飞往日本大阪的飞机上,从悬窗向外望去,眼前是一片蓝色,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海,一缕阳光撒在飞机的翅膀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日本,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此时我的心情特别复杂,爱与恨相互交织。不知从出生后何时开始,那些头戴着搭耳帽,手中端着刺刀的日本鬼子,穷凶极恶的扑向妇人和孩子的情景,便是我对日本人的第一认识。他们根本不是我们的同类,他们来自人间地狱。于是松井、龟山、野田这些留有小胡子的魔鬼在我的心里扎下了根。说实话,我恨透了日本,恨透了日本人。
自从78年改革开放后,渐渐的才发现,日本不仅有松井和龟山,日本还有松夏、东芝和丰田。日本电视机、音响、洗衣机、冰箱等近乎完美,日本创造了辉煌的物质文明,“血凝”、“排球女将”、“聪明的一休”等电影电视,使我们看到了不同的日本人,原来他们也有复杂的感情,也有善良的一面。直到我走进工厂,学习日本的管理技术,接触到引进的日本的先进设备,从对日本人的仇恨变成了对日本人近乎狂热的膜拜。
广播里传来即将到达大阪关西机场的播音,我再一次从悬窗向外望去,窗外仍然是天海相接,被蓝色所包裹,不过远处隐约可见一轮圆月升起到海面,“海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海上何人初见月?海月何时初照人?”。我下意识的向飞机的尾部望去,那是我们祖国的方向,不过云渺渺,水茫茫,她越来越遥远,不禁使我暗然神伤…….。
此去何时复西归,更著长风万里吹。
家山回首三千远,目断天蓝无雁飞。
下午4点30分,飞机稳稳的停在了关西国际机场,关西机场其实是一个岛,是人工填海而成,我们一行五人下了飞机,顺利出关,准备去和龚萍她们三人汇合。
本来我们是参加的3月7日到3月15日的“日本—邮轮”旅游团,计划是3月7日到大阪机场入团,五天日本游后,从横滨坐MSC地中海荣耀号邮轮于3月15日抵达上海。但大家怕不能尽兴,所以我们今天3月5日提前来到了大阪,准备先进行两天自助游。出发前为了节省机票钱,我们分乘了两架飞机,一前一后到达关西国际机场。按时间计算,龚萍她们应该在下午4点就已经到达了关西机场。
我们刚取回行李,就接到龚萍的微信,说她们和来机场接机的领队在1#门等着我们。关西机场真是一个国际化机场,不同肤色、不同衣冠的人来来往往,拥挤不堪。机场也真够大,我们一时难以找到1#门在哪里。正好对面有一个漂亮的女服务员,我急步上前,用早已想好的生硬的英语问道:Where is one gat?,她向我深深一躬,弄得我不知所措,然后她微笑的对着我叽叽喳喳,真的是燕语莺声,又像是珠落玉盘。不过我听不懂,也不知道我的问话她听懂没有,我用了一个不常用的动作,两手一摊,无奈的走开了。
以前一直认为在日本英语很普及,因为日本人普遍受教育程度较高,大多数人都懂点英语,后来才发现,其实并非如此,相反,汉字在日本才真的叫普及,我真有理由怀疑是我的汉语水平高还是日本人的汉语水平高。
经过一番折腾,我们终于在1#门和龚萍她们汇合了。这里正有一台商务车等着我们,两大金刚外加六千斤坐满整整一车,也不知道日本超载是怎么个处罚,在夜幕的遮掩下,我们像是当年的鬼子进村,驶过宽宽的机场公路,悄悄的来到了我们自订的酒店----关西机场贝塚奏酒店(Hotel Kanade Kanku Kaizuka)。
停车后,我们每个人鱼贯而出,现在按下车顺序,我有必要逐一介绍这次我们来日本旅游的每一位成员。
郑含燕,,我们都叫他郑经理,,也是我的直接领导,他对于我,就像孟浩然之于李白,“高山安可仰,徒此揖清芬。”
我,这里就不用特别介绍了。我紧拉着下车的是我老婆,她叫毛兰,我常叫她毛局长。她年轻时特别漂亮,读书成绩也很好,好多成绩比她差的后来都当上了局长,为了不让她过份遗憾,所以我常叫她毛局长,也算一点补偿吧!
李川和包胡英两人闪亮下车,光彩照人,我不经意间想起苏东坡的一首《江神子》,“三月五日雨未晴,水风清,灯微明。两朵荷花开过尚盈盈。何处飞来双白鹭,如有意,慕娉婷”。
孙红和廖启斌,他们是夫妻俩,孙红是我们单位的自动化工程师,她老公听说是一个退休的税务干部,具说文学水平非常历害,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书法更是没有几人能敌,只恨未能超过王右军,有诗为证:“张癫老死不作数,书法天下称独步。墨池飞出北溟鱼,笔锋杀尽中山兔”。
最后是龚萍,她是郑经理的夫人,我们此行的团长,也曾是我的直接领导。
我们一行八人,今天也算是八仙过海。天上正下着丝丝细雨,我们各拿了行李,初次踏上日本的土地,兴高采烈,“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绸”。
酒店的房间不大,但灯光明亮,干净整洁。小小的卫生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不论洗澡刷牙,大动作的转身,一点不防碍。主卧两张床和桌子,各安其位,设计合理。“敝庐何必广,取足蔽床席”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放下行李,大家便来到酒店大厅集合,我们将第一次去享受日本的特色晚餐。
在细雨中,我们需然都穿得还算厚,但怎敌得它晚来风急,日本的气温还是比重庆低了很多。不过大家都忙于观赏当地的街景,还有一辆辆穿行而过的汽车。天色已完全黑下来,路灯也全部开起。此地应该是大阪的郊区,但并不似中国国内,日本的郊区也是中国意义的城市,街网纵横,只是这里没有高楼大厦,大多数都是低矮的院落,精美别致,偶尔有一两幢3、5层的建筑,应该都是酒店之类。由于地势平坦,所有的街道都非常笔直,一眼望不到尽头,只见到一排排路灯、广告灯和交通红绿灯交相辉映。不过这些街道普遍不宽,两旁的电杆密密麻麻,电杆上的导线应该有电力线、通讯线等,织成了满天的蛛网,像一颗怨妇的心,“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街道虽然狭窄,但日本人开的车普遍较小,仔细观察,这些车有丰田、本田、三菱、铃木、大发等,绝大多数是面包车一样的车型,车需小,但看上去却很精致,可能是油漆比国内的好,或者是日本人把车擦拭得更干净。再仔细观看路面,虽然下着细雨,但路面看不出有一丝泥土,黑黝黝的路面洁净如新,地面上的划线像是用陶瓷一样的材料嵌入而成,一丝不苟,整整齐齐。而那些路沿以及漏水的蔽子,也像是工匠精心打造而成,绝不是马马虎虎,差不多就行了那种。初步映象,日本的街道远优于中国国内相似区域的街道,但满天未下地的蛛网是日本的软肋,由于日本地震频发,管线下地后极不利于地震破坏后的抢修恢复。
我们最终找到一家日本烤肉店,每人花了55元人民币。我要悄悄说一声,日本的烤肉其实真不太好吃,太过清淡。
回到酒店,大家一起商量了一下明天的行程,各自回到房间休息了。哦对了,睡前还得交待一句,我们要在这家酒店住两个晚上,每晚的房费是197元人民币。
第二天按约定早上8点来到酒店大厅,我看见龚萍手上拿着一张地图,原来我们现在的区域是二色滨市,她指着地图给我们讲解今天要去的一些地方,我凑过去看了看地图,除了那些红黑线我猜画的是公路和铁路外,上面那些猫猫狗狗的日本字我一个都不认识,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把这张地图搞得如此明白的,真是万里桥边女校书,世间美女几能如?
吃过早饭,我们按计划先在就近的街头巷尾中穿游,去了解和感受一般日本人的住宿情况。日本人的住房都是院落式的,应该就是我们说的别墅,别墅正门前都刻有这家主人的名字,基本上都是汉字,反正就是鸠山、安倍、松夏、岸田、野田……..等等。院落的围墙,包括房子,似乎都是从工厂定制成型的,一般围墙内都种了景观树,而且很高大,绝大多数都是松树,像云像雾。看来日本人很喜欢松树,松树代表了坚忍不拔,我也十分喜欢,“怜君孤秀植庭中,细叶轻阴满座风。桃李盛时虽寂寞,雪霜多后始青葱”。古来赞美松树的诗句不少,当然我们都读过陶铸的《松树的风格》,这也是中国共产党人的风格。
我们沿着伸向海边的一条笔直街道,一边欣赏两侧的居民建筑,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位于海边的二色滨公园,公园紧靠大海,有一个约两三公里长的海滩,想必热天会有很多人来此游泳和晒太阳。但公园今天特别安静,除了我们八个人外几乎看不到其他游客。一高架桥从公园上方飞架而过,除海滩外,公园内长满了高大的松树,枝茂林密,“山红涧碧纷烂漫,时见松枥皆十围”,真有点当年韩俞游山玩水的感受。想来这些松树长这么大也很不容易,“自小刺头深草里,而今渐觉出蓬蒿。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李商隐说松树“百年方资柱石功”,我看这些松树用不着百年,现在已经是建房子的上好材料了。
出了公园,我们沿公路边走了约一公里,来到唐吉诃德购物中心,购物中心非常之大,先进入底层的一个商场,这个商场只是底层众多商场的其中一个,主要是经营各种百货和食品,货架上商品琳琅满目,层层叠叠,看得我眼花缭乱,绝大多数商品都是由日本生产,但也有一些中国生产的商品,但包装上都是日文,我们差点就买了几件中国生产的商品回来,后来仔细一看,有很小的字写着“made in china”,才又把它放回货架上了。
日本绝大多数小商品都比国内同样商品做得精美、耐用,且人性化,我们每人都买了一些在手上,女士们特别喜欢化妆品,大买特买。还有各种药品,不知怎么就成了大家喜欢购买的商品了。感觉日元就不是钱,大家一万两万的买,要知道在日本,一个已婚男人一个月的零用钱才只有这么点。
我们在这一个商场就差不多花了近两个小时,出来后逛底层其他商场就只是走马观花了。大多商场跟国内差不多,主要是些珠宝店、鞋店、男装女衣店、化妆品店等,对了,还有水果蔬菜店。还没等去二楼,一个个就累得要扒下了,有人在喊肚子饿得不行了,正好旁边有一个快餐超市,超市外有很多餐桌。我选了一份680日元的盒饭,里面有牛肉、鱼和蔬菜,味道可口,满幸福的整了一顿,算起来还不到35元人民币,我们所有人都觉得很不错,日本的消费比想象中便宜。
不过我们逛蔬菜水果店时的感受就不同了,日本的蔬菜是按株卖,如果像在国内那样买几斤或买一把,那太疯狂了。而水果是按颗卖,算下来要吃一个苹果需要20元人民币。
吃饱喝足后,我们便来到附近的井原里火车站,准备先乘车到贝塚站,再转水间铁路去水间寺,日本称为神社,在日本具说有三千多家神社,其中包括我们不喜欢的靖国神社。
日本的火车不会管你坐到哪个火车站,只要钱买够了就行。我们没一会就到了贝塚,从贝塚到水间寺的火车是我们通常意义的慢车,每一个站都会停一下,贝塚是起点站。火车外观上看非常老气横秋,车内也十分简陋,不过很干净,布局有点像我们重庆的轻轨车箱,但显得陈旧得多,有点七十年代的感觉。火车驾驶室的设施就更不堪入目了,老得不能再老的仪表板,十分陈旧的指针式仪表,有点像我们以前的解放牌汽车驾驶室的感觉。列车驾驶员就是服务员,也是安全员。
列车穿行在一片片居民区狭窄的空隙里,最高时速估计有60公里。坐车的人不多,但基本上每一站都有上有下,大多数是穿着校服的儿童和老人,有的儿童很小,但没见有大人接送,自己上车下车,轻车熟路。偶尔有一位美女上来,露着光光的脚杆,上身却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我不禁为之不寒而栗。后来才知道,这是很多日本美女的通常穿法,真是“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我只能拱手说一声:“佩服”。
坐了近一个小时左右的火车后,我们到达终点站,下车后几分钟就来到水间寺。水间寺占地面积不大,主要建筑是一座塔和一座大殿。但整个水间寺环境优美,有点中国式的园林风格,其中的建筑、假山、石碑、文字都很具艺术性和观赏性。进寺大门前有一条河,通过一座石拱桥通向寺内,桥侧的假山上刻有“水间寺”三个汉字。寺内的塔型建筑约有七层,风格跟中国的塔型建筑相差不多。大殿前有一个大石缸,里面的水清澈见底,旁边还有一个竹瓢,大家猜这水是用来喝的,喝了此水可以延年益寿,我立即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喝了一瓢。后来才知道日本人在祭拜前都要先净手,我实际上是喝了人家的洗手水。大殿内十分空旷,穹顶很高,其间摆放了一些看上去一定是很珍贵的物件,但没有国内寺庙那种高大的菩萨像或神像,但仍使人感到一股肃然之气。
在寺内大家都只顾拍照,因为风景还是很不错的,站在建筑物前留个影表示自己曾到此一游,致于日本的神社文化,大家都不是很有兴趣,所以都没人去了解其间的细节,逛了不到一个小时,我们就从寺庙后门的一座石拱桥出了寺庙。
寺庙后侧是一个高约30米左右的小山,山上植被茂密,这座小山其实就是一个公园。沿着一条幽静的之字小径不久就来到了山顶。山顶比较空旷,周围的树梢上有许多小鸟叽叽喳喳飞来飞去,“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给人以满满的春天的气息。山顶另一侧的山腰处,有一个小小的水塘,塘面无风如镜,旁边还有一座红桥,看上去很有喜色,大家都争相在桥头留影拍照。
欲暮入古寺,残日照高林。
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
万籁此都寂,但余莺鹊音。
大约四点多一点,我们结束了水间寺及其公园的游玩,在日本,下午四点过天色就逐渐暗淡下来,但我们每个人还依然兴致勃勃,可谓是:“春山多胜事,赏玩夜忘归。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满衣。兴来无远近,欲去惜芳菲……”。
但我们还是坐上了回酒店的火车,到贝塚站时,已完全夜沉如水,我们找了一家日本旋转寿司店,吃了一顿纯正的日式寿司,算下来每人花了50多元人民币。回到酒店时,大家都累得不行了,我看了一下我的微信运动步数,居然达到三万七千多步,这应该是有记录以来我走的步数最多的一天。
回到房间后,老婆建议我去泡泡温泉,可以消除疲劳。在日本,泡温泉十分普遍,很多酒店都内设泡温泉的设施,我们这家酒店四楼就有。来日本不去泡上一泡且不可惜,于是我马上换好了酒店提供的睡袍,把全身脱得精光,穿上酒店的拖鞋,抓起一张浴巾,三下五除二就来到四楼的温泉房。之前我就听别人说过日本泡温泉是裸泡,因为日本人怕你把游泳裤上的细菌带进了温泉池,穿游泳裤进池子他们会反感的。所以我把睡袍锁进外面的柜子,光着身子,穿着拖鞋拿着浴巾就进入了浴室。 浴室靠门两侧分别有一排可调温的淋浴头,每个淋浴头间用隔板隔开,每隔正好可呆一人,下方的水平板上放着各种洗浴品。淋浴的对面靠墙有两个池子,大的一个是热水池,小的一个是冷水池,冷水池旁边有一扇小门,门内是干蒸房。听说不先淋浴是不能进入池子的,因为别人认为没洗过的身体太脏。我正好看到有一隔淋浴空着,于是学着日本人的样子,先用洗发液拼命的洗头,然后用沐浴液一遍又一遍洗身子和脚,还要用浴巾反复擦拭前胸和后背。然后得意的穿着拖鞋向温水池走去,刚靠近池子,一个被水泡得像一根胖胖白萝卜的日本人突然对着我叽哩哇啦,我说你他妈说的啥子我根本听不懂,说完我才意识到他也听不懂我说的话。只见他用手指指我的脚,又指指门外,难道他叫我出去?不对呀,日本人不会这样没礼貌吧?何况我花钱住店来泡温泉也是正份。他又叽哩哇啦指指我的脚,我突然意识到我还穿着拖鞋,他是叫我把拖鞋放在外面去,这日本人也太较真了,不过善意的提醒,我还是入乡随俗吧。
泡温泉的感觉确实很不错,唯一感到不爽的是我周围都是一个个高高大大,白白壮壮的日本人。正对我的正是叫我把拖鞋穿出去的那个白萝卜,他光光的头皮,在微弱的灯光下还闪闪发亮,额头下面长着一双龟山式的细眼睛,下嘴唇微微下翻,我仿佛看到了他腰悬武士剑的样子,如果回到几十年前,我势必跟他来一场生死决斗,不过今天就算了,这里日本人太多,今天以泡澡为主。正在浮想联翩之际,有一个声音在跟我打招呼,没想到还有日本人会说中国话的,我再仔细一瞧,原来是廖启斌,这下好了,至少不会孤独战斗了。
那些日本人泡了大约五六分钟后,一个个又去泡两分钟冷水,然后又去淋浴反复冲洗,最后进入了干蒸房。我犹豫着要不要学日本人去泡两分钟冷水,廖启斌说他去摸了摸冷水感到很冷。那就算了,我们是出来旅游的,不要搞得感冒了就不好玩了。于是我们俩去冲洗一阵后便回房睡觉了。
第二天我们一早就登上了去大阪市中心的火车,和昨天的私营火车不同,从二色滨到大阪市中心的这趟火车是国营的,火车整体条件也好了很多,非常接近我们重庆的轻轨列车。日本国营列车分为普通和急行两种,由于急行在二色滨站不停车,我们只能乘普通列车去大阪市中心,普通列车的运行速度跟我们的轻轨差不多,每个站都得停,我们差不多坐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
大阪市中心最核心的地方叫“心斋桥”,道顿堀是其核心的核心,以心斋桥为中心,周围的大部分街道都禁止车辆驶入,也就是我们所说的步行街,大阪的街道普遍不宽,相当于我们解放碑八一路的一半宽吧,但很多街道顶上都做有透光的棚,这就使人们逛街时不用担心日晒雨淋。我猜整个核心圈的面积应该跟解放碑到朝天门为中心的核心圈差不多,我们逛了半天估计也只逛了冰山一角。街上非常拥挤,一眼望去,全是黑压压的一片人头。与日本人爱好干净的习惯不同,这里地上常常能见到丢弃的烟头和废纸屑,我猜应该是外来人口太多,流动人口数量太大吧!我们八人一起逛了好一阵子,拍了不少街景的照片后,几位美女不知怎么又对药店感起兴趣来,一头栽进一家药店居然不出来了。从昨天到今天,我们沿途都看到很多药店,感觉日本的药店比中国还多,而且很大,难道日本人的长寿是吃药吃出来的?几个美女扎根进药店,我们三位俊男感到无事可做,便一起去街头闲逛,刚好我们逛的这条街是一条赌博街,安有老虎机和各种赌博机的门店一家紧挨一家,我们选择了一家进去找化妆室,在日本,洗手间的标示牌都写的是化妆室。里面安装有数百台各种赌博机,花花绿绿,眼花缭乱,仿佛来到了海上龙宫龙王的卧室,这家场子的面积估计有一千多平方,那些在此聚精会神的不但有年青的男男女女,还有白发苍苍的翁媪。我们在此东瞧瞧西看看,根本没有人注意到我们,甚至瞧也难得瞧我们一眼。看了半天,我也不知道我们三人中有人看出来点门道没有?总之我的反映最慢,对此兴趣也不浓,所以早早的就退出来了。
出来后郑经理说想去看看电器店,日本的电器是出了名的,到日本当然要去逛逛电器,转到另一条街,正好有一个牌子指示楼上是电器商场,不要奇怪我们的日文水平高,其实大阪街头大部分的牌子都是用的汉字。电梯一上二楼,一排排大屏幕的电视机正对着我们,过去一看,这个区域全是索尼电视,小的50英寸,大的85英寸,价格从三千多人民币到三四万人民币,跟索尼在中国市场的价格差不多。商场内基本都是日本品牌,如松夏、夏普等,但令我们兴奋的是商场内唯一一家不是日本品牌的是中国的海信,价格比在中国国内高出许多,基本上跟日本品牌一样的价格。
我们又来到手机电脑区域,日本的手机品牌以苹果为主,基本看不到其他的品牌,但这里的苹果手机比中国国内约贵,估计这些手机的生产地来自中国,因为没听说过日本有苹果手机的装配线。
再看那些笔记本电脑,除了日本的索尼,中国的联想,其他基本都是美国品牌,价格普遍在一万人民币左右。
穿过手机电脑区域后,便是照像机和无人机区域,不用说,照像机和镜头青一色的是佳能和尼康,而无人机绝没有其他,只有中国的大疆。
电饭锅和智能马桶都起源于日本,日本产品不论在功能和质量上都无人可及,这也许是全世界的共识。但价格也并不便宜,我所看到的基本上就没有一千元以下的电饭锅,大部分都是两千元以上,而智能马桶都在五六千元以上。
我们正逛得起劲之时,包胡英发来一条微信,说她们逛完药店后,现正在一家餐食店等我们去吃中午饭,并发来一条位置信息,我们按位置导航,迅速找到了她们。
本以为在大阪这个相当于解放碑的中心区吃饭一定很贵,结果我和我老婆一共吃掉1500日元,相当于人民币75元,其中肉、鱼、蛋样样齐全,我想在解放碑这个价格肯定不行吧?只不过对日本菜我实在不熟,吃的什么东西我一个名字也叫不上来。
下午我们又东窜西窜的窜进了一个很大的商场,里面基本都是高档豪华品牌,几位美女又像被钉子钉住一样舍不得离开了,事实证明跟着女人转商场是会把人累死的,我们三个男人迅速走出商场,商场外有一个很大的广场,他们两个正好可以在此过过烟瘾,此时再扭头看那个商场,外部看起来有点欧式建筑的风格,外墙用石料筑成,我们出来的大门上方有“高岛屋”三个汉字。
一阵烟雾缭绕后,我们三人决定离开广场沿街闲逛,此时才注意到一个问题,为什么大阪没见到一辆公交车,和我们国内的城市不同,日本的城市中车辆很少,所以就无所谓的拥堵了。但日本的出租车却经常可以看到,这时我们前方的街边就有长长的出租车队在排队等候,这些车青一色全是丰田皇冠,而且是我们最初认识的那种方方正正的老式皇冠,车子的黑色油漆闪闪发光,突显出车子的高贵品质,长长的出租车队排在一起,给人以十分震撼的感觉,更让人震撼而且无法接受的,这些出租车驾驶员看起来基本上都是七八十岁的老人。具说在日本打出租车,会让你感受到什么叫心跳,不只是开车的是老年人,关键是包包里的钱会哗哗的响着向外跳。
顺着出租车车队这条街走过去,前方是一座如山似的建筑物,“不,那真的是一座山”,我们三个人产生了分歧,为了弄个究竟,我们决定走过去看一看。走近才真切的看清楚,确实是几幢巨大的建筑物,其中一幢上面有“难波公园”几个汉字。我们走进其中一幢的底层,里面全是商场,一个标示牌用日文和英文标明了各层的功能,好几层都是各种商场,最上面几层是吃饭的餐馆、游戏厅、电影院等。我们沿着电动扶梯一直向上,来到房顶,这幢房子的房顶跟其他几幢房子的房顶连接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公园,怪不得叫“难波公园”,在公园的花园里交错矗立作几个巨大的白色英文字母:“park garden”。公园打造得非常漂亮,绿化也很好,我们拍了不少照片,关键是这里可能是城市的最高处,拍摄城市的效果特别好。 和先前一样,正当我们最起劲的时候,几位女士发信息来了,叫我们马上回去与她们汇合,说是要走什么“梅田”去。
汇合后下到地铁站买了地铁票,糊里糊涂就跟着上了地铁,说实在的梅田是个什么地方,我一点也不明白,也用不着搞明白,反正跟着组织走就行了。日本的地铁还是很不错的,不比我见到的所有地铁差,但人很多,我们上去找个站的地方似乎都不十分容易。好在只五六站就到了。走出地铁口,才发现我们处在巨大的高楼大厦的森林里,如果说心斋桥是南京路,那么梅田就是陆家嘴,一幢幢高楼直矗云霄。跟在后面走了很久,才知道她们要找的是梅田蓝天大厦,听说梅田蓝天大厦上有一个空中城市花园非常出名,所以要去看看。
他们跟着导航仪走,我跟着他们走,终于来到了梅田蓝天大厦。梅田蓝天大厦一共四十层,外墙全是玻璃幕墙,电梯只能坐到35层,听说空中城市花园在第四十层。要上空中城市花园的人很多,电梯口前排着长长的四人纵队,大部分是我们这样的外国人,当然也不一样,他们很多是金发碧眼。近半个小时才进入电梯,电梯的速度也不够快,慢慢腾腾很一会才到达35楼,从35楼到39楼又转乘电动扶梯,听说只到39楼不被收费,如果要上40楼每人要被收取75元人民币,我们决定只上39楼拍几张照就算了。当来到39楼后,却没有一人反对再上一层楼,因为第40层其实就是一个屋顶花园,站得高,看得远,照像没有任何遮挡,可以俯看整个大阪。
当我站在梅田蓝天大厦第40层空中城市花园俯视大阪城时,神清气爽,远处的大海,脚下的城市,流过城市的河流、以及河流上的桥梁尽收眼底,每到这个时候,我都会无限感慨:“不畏浮云遮望眼,自缘身在最高层。”,“背负青天朝下看,都是人间城郭”,总之,人一旦站在高处,就会像杜甫那样:“荡胸生曾云,决眦入归鸟”,浮想联翩,激动不已。
不过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展开想像的翅膀,最忙的还是女士们,几乎穷尽所有能够做得到的各种姿势,我也忙着给她们选择角度、对准焦距、按下快门。
一阵忙活之后,大家心圆意满的坐地铁离开了梅田,回到了心斋桥。当买好从心斋桥到二色滨的火车票后,由于人太多太拥挤,我、老婆和廖启斌跟其他人走散了,到处寻找了一遍后,我们猜他们应该已先行坐火车回去了,无奈之下我们只好不管他们了,但当我们进站后,发现共有十几个站台,我们不知道应该往哪个站台去乘车,找到一个穿着铁路制服的日本人,一阵比画后,他嘴里终于吐出个:“six”,我们快速跑到第六站台,一个白色的牌子上有二色滨几个汉字,轨道上正好停着一列列车,端部的灯牌上亮着“急行”。我们并没有多想,反正是去二色滨方向的,上去再说。
列车很快就开动了,风驰电掣,明显比我们来的时候快多了,我们很快就发现了我们乘上了一辆急行快车,急行快车不会停二色滨,我们只好在二色滨之前的贝塚站下了车,再等乘一列普通慢车回到了二色滨。具说急行和普通的票价是不一样的,日本人都很自觉,买普通的票是不会去乘急行的,但我们绝不是故意为之,所谓不知者不为罪。
按计划今天是我们加入旅游团的日子,旅游团给我们安排的酒店离我们这两晚住的酒店大约700米,我们回酒店后,拿上我们的行李不一会就住进了这家新的酒店,说实在的,这个酒店比我们之前那个差多了,房间更小不说,连温泉都没得泡,好就好在这家是中国人开的,而且早上还含有早餐。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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