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国纯属意外,因为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今生今世还能出国,也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能走到非洲、朝鲜、迪拜、刚果。本来以为人生就按时上下班,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这样了,哪里料到已到天命之年的能周游几个国家,看这世界的万般繁华,赏这四海美丽的风景,于是人们在聊天时总是羡慕不已,可他们哪里知道我经历了许多磨难与万般的无奈。
记得那年我还年少上学时,曾经学过一篇介绍非洲的课文,课文的具体内容我忘记了,但我到现在还依稀记得课文里介绍了广袤的非洲大草原上有面包树,那面包树在雨季时存水,到旱季时人们可以到树里取水,那时的我望着讲台上英姿飒爽口若悬河的老师,心里想着老师博学多才懂的真多。
长大后我一直记得当年老师关于对非洲的描绘,虽然记不太清了,但非洲这个词总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2011年在公司人事的诱惑下与许诺给我很高工资后,我纠结半天后还是答应了到非洲工作。说实在话,本来我是不愿意到非洲来的,因为以前就知道这里充满了疾病、抢劫、与艾滋病与狂躁的黑人,脑海里早就有了“到非洲工作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玩命”的概念,但无奈是公司给的太多了,多到足以让我出卖自己的灵魂与肉体,于是就有了“去非洲搏一搏单车换摩托、挣了钱吃香的喝辣”的想法。
公司还承诺了我:“若是死在了非洲,肯定、必须另加钱,当我问加多少时,人家说:要是死在工地上给150万人民币,死在床上给80万人民币。”瞧瞧,死了后公司还能另加钱,这该多么贴心多么人性化呀,免除了我的后顾之忧,我觉得这是一个善意的信号,这充分说明了公司对人的重视程度,多合适呀,弄得我就想着当场死一个给她看看……看看是不是真能加钱……
当时虽然琢磨了许多,但脑海里浮现出最多的还是许多捆钱的样子,一捆一捆又一捆……于是我呆呆的望着公司人事美丽的脸庞上、假睫毛下那一双一闪一闪的大眼睛,只犹豫了0.1秒就毅然决然的同意了,因为我觉得但凡说不来非洲这几个字,人事的眼泪就会马上就掉下来了,咱可不能让人家挨骂受委屈,人生已经很难了,我就不再给别人增加困难了,再说了,她一哭,说出去好像我怎么着人家一样,孤男寡女在一起女的突然一哭……我跳进黄河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你看,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也有怜人之意,唉,牙一咬脚一跺我就从了人家了,同意来非洲了,顿时人事笑颜如花……上当了……我顿时想起了妈妈曾说过的一句话: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我以前是知道非洲比较穷的,其实我也经历过穷,小时候没粮吃时,就吃过槐花、榆钱、山药叶、谷糠,在我的记忆里甚至玉米面都是细粮,也是在70年代末80年代初期家里才能天天吃上白面馍,这都21世纪了科技这么发达,再穷能穷到那去?
在到了非洲,站在非洲安哥拉的土地上后,我才知道什么是穷,在首都罗安达举目望去,看到的是铁皮围成的矮小的房子,尤其是在2013年左右中铁医院对面山坡上,不到一年的时候都长满了各式各样的小房子,而我到外省农村看到的是用树枝作骨架,外面涂泥巴的小房子,这时我才知道什么是他们的穷、什么是非洲的穷。
我们国内的穷苦人家,再穷也有几间祖上留下来的房子,再穷也有个遮风避雨的家,哪怕是寒冬腊月四外透风还能飘雪花、躺在床上就可以看到漫天的星空,但那也有个家,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但非洲则不然,就算图一图二中的小房子,这地都不是这些穷人的,这些地属于高官或其它有钱人,他们真是穷到了身无寸缕、房无片瓦,当然,他们盖房不用瓦,这和瓦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不过他们很快乐,经常可以看到在小河旁黑人们快乐的游泳、洗澡、洗衣服,当看到有中国人路过时还热情的邀请一起去洗,大意是:喂阿给,鸡嘎鸡嘎打蹦(意思为:来这里,上床睡觉很好,鸡嘎是形容词,形容床摇晃是发出的声音)。远远的听声音好像是女人,只是我这老眼昏花实在是看不清到底什么样,有20多岁眼神好的同事告诉我说:那里是有群黑人女人,我眯着眼瞅了半天,很遗憾,看不清楚,只听到他们说喂阿给,鸡嘎鸡嘎打蹦就足以让我面红耳赤了,要是真看到什么,我得钻到地缝里去。
唉,我来自有着五千年文化的文明古国,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岂能受你们的影响自甘堕落?从此就与你们整日在小溪里嬉戏度过残生?不,不,不,我是有远大理想和抱负的人,不是低俗、媚俗、庸俗的人,是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于是我点了一支烟坐在河边呆呆的望着河中的他们(如图5),思考着这帮人到底要干啥?(注,我可不是看人家,只是思考问题愣了神罢了,这么说你们信吗?)
我到了非洲后,去过罗安达的“巴雅”黑人市场,看着他们的市场从遍地水坑,黑人趟水走过后白白嫩嫩的蛆虫爬在人腿上,到后来看到铺上了水泥地面,变的十分干净整齐,当然,这个只是场地整齐,和干净不沾边,黑人总是迅速的破坏掉所有美好的事物,弄脏地面……粪便遍地……当然,这种情况在2016年后有了改善,听说有人专门管这事:随地大小便会挨打,只是听说,不知真假,不过我觉还是没收作案工具来的彻底……
黑人其实也种地,我在外省卡西托时就见过黑人种地,到了索约后,公司边上就是荒地,每到雨季时就会有黑人过来先烧荒,讲究一点的如图6一样把草割下来弄到一起烧,一般人是直接点火,烧到那算那,随意的性格加上潇洒的点火动作,让我们营地笼罩在一片烟雾中,每到雨季前都这样,望着营地外的大火,我们很怕再来个火烧连营,再把我们的营地给烧了,于是就让铲车在外面推出来一片隔离带……不多时院子里就落了一层灰烬……活着真好。
烧了后,也不平整,只是把上面的小树枝什么的收拾一下就行了,然后就回家等着下雨,我也奇怪他们为什么不翻一下、不平整一下,不施肥,光烧出一片地来……难道这样就行了吗?
结果还真是这样,当第一场雨后,地里就多了许多种地的黑人,他们种的大多是玉米、花生之类的,当然,他们也会其它木薯树上掰枝下来,借着雨后插到湿湿地面上,再拍拍手就可以坐在芒果树上赏风景了,我很羡慕他们的洒脱的性格、羡慕他们无拘无束的生活、羡慕他们随意而安的脾气,当然,他们也羡慕我能住有水有电有被褥的屋子,最主要是羡慕我有饭吃……好吧,让他们羡慕吧……
我是见过黑人种地的,他们可用锄头挖一个坑或用木棍在地上戳一个洞,扔一粒种子进去,对,没错,不管是好孬种子都扔一个进去,这点就与我小时候生产队长教的有点出入了,当年生产队长把我们这帮半大小子叫到一起,单独给我们说:花生挖一个坑搁三到四粒种子,玉米一个坑搁二到三粒种子。问为什么?生产队长说:“花生三到四个种子才能抱团,才能抗病抗虫,长的最好,种子少了不行,种子多了肥料不够……玉米搁二到三个是为了保证出苗率,出苗后长几天,再把弱的拔掉留下壮的”。
现在家里种地这块根本上断代了,30多岁的人有的都没有种过地,这些老技术估计很多人都不知道了吧?
曾告诉过黑人我认为的正确方法,黑人对我说他们一直这样种,几百年了……好吧,祝你快乐……这时我发现要想改变一个人的传统思维是多么的难,那怕我种了一块地,长的比他们好,可来年他们还是按自己的方法种。我想,思维固化、僵硬、不会变通、难以接受其它人的劝告,或许这就是穷的原因吧?也许在他们的谚语中根本没有:“听人劝吃饱饭”这句话吧?所以才我形我索不听劝?
你放大一下图十图十一看一下,看花生的根部就会发现他们的花生真的是一粒种子一个坑,并且由于没有施肥,他们的玉米长势也很惨,秸秆很弱。
黑人种地很随意,不对,或者可以说是听天由命,长势好孬全看上帝的意思,收成好,是上帝赐予的,长势着收成不好,是上帝对他们的惩罚,我想了半天感觉他们一不浇水二不施肥三不除草,扔下粒种子就全凭天意了?地,你若不好好的伺候怎么会有好收成?这也是想瞎了心了,真不理解他们是怎么想的。上帝若管用的话,洪秀全早就称王当帝了,还上帝?有去教堂做礼拜祈祷的功夫来地里拔拔草不好吗?天天去教堂还想有好收成?可拉倒吧。
我还见过他们种的红薯,地里的红薯没有起拢,没有翻蔓,就任由红薯乱串,我不用挖,只是远远的看一眼就知道收成肯定不好,我们曾揪过几个蔓带回公司种了一片,起拢、施肥、除草、浇水,收成不赖,非洲的土地并不太贫瘠,只是他们的方法不对,当然,或许是懒吧?
黑人不种菜,所以黑人很少吃菜,菜的价格是最贵的,比鸡蛋还贵,他们吃木薯叶,如图十二中小姑娘抱着的就是木薯叶,是带回家吃的木薯叶。
我吃过木薯叶,这东西不好吃,是真难吃,是真的难以下咽,红薯叶由于种植的少所以是细菜,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人才能吃到。
综合我在非洲几年所见所闻,我个人感觉非洲的穷是有道理的,先不说他们本身就不是一个勤劳的民族,就他们不总结经验、不接受别人的意见这点,八百辈子也翻不了身。嗯,颇有:沙滩一躺三年,,大浪来时我翻身的精神。我不由的想说一句英语:法克,爱扶了油。
他们吃什么?嗯,我还真了解他们吃什么。他们的食物一般是放到锅里一起煮,如图十三图十四这样煮,黑人尽偷我们的木方来做饭,我问他们为什么要偷木方做饭时,黑人告诉我说这个好烧、火大,也对,这松木的确实好烧,只是他们都烧了施工怎么办?这东西在国外老贵了。
图十三中的饭我没尝,不过我闻了,味道很刺激,略臭略腥……不过看他们吃的时候很享受,弄的我真想尝一尝,古有神农尝百草,今有狐仙品食物,这传到后世也算美谈不是吗?不过最后也没敢尝,怕尝完后命丧非洲魂断安哥拉从此与家人阴阳两隔……
就这么多吧,马上要十一点了,闺女的小饭店差不多该上人了,我也收拾一下准备工作了,必须努力的让闺女的小饭店多挣点钱,将来我躺在病床上医生宣布无药可救时,闺女说不定还会看在我帮她挣过钱的往事上,坚持让医生抢救一下,不会趁热拔回家……嗯,我也觉得自己临死前确实还可以抢救一下,说不定我就活过来了呢……所以,我要为闺女努力挣钱。
狐仙
2024年10月28号上午11点58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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