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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天性就是向着最高的顶峰攀登,当有一座山出现在眼前就会有人向山顶进发。当人类站在最高的顶点时,便将目光看向了天空。截至目前为止世界上最高山峰—珠穆朗玛峰已经有超过万人登顶。留给人们的山越来越少,可有那么一座山,却使众多登山队折戟沉沙。甚至尸骨无存。
梅里雪山
梅里雪山,海拔6740米,地处三省交界,位于两江之间。作为中国最美十大名山之一,国家4A级景区它一直被称为云南境内的一颗明珠。丰富的生物多样性、汹涌的云瀑、数万年不化的冰川绵延千里。当旭日初升,金光率先洒落在从未有人到达的主峰卡瓦格博之上,也揭开了梅里深处的藏族古村落的一角面纱。
1990年日本登山协会向中国发来申请,想要挑战梅里雪山,在此之前这座藏族心目中的神山从未被人征服。在密宗的传说里它是八大神山之首,多少朝圣者将自己的心愿寄托在卡瓦博格山下。没有藏民愿意向山峰攀登,在他们的传承中人们一旦登顶,就会失去神的庇佑,迎来灾难降临。
可封建传说不可信,中日两国当时正处在蜜月期内,在相关部门慎重考虑之下同意就梅里雪山的攀爬和日本合作。两方很快组建了一支联合登山队计划对梅里主峰卡瓦格博发起冲顶。
联合登山队一共17 人队长宋志义,副队长井上雅夫都是经验丰富的攀登老手,两人碰面后很快将出发的日子敲定,丰富的攀登经验让二人不约而同敲定了冬季攀登。梅里雪山特殊的地理位置使得其冬季降水较少,能使雪山上的稳定性大大加强。
1990年12月,当宋志义等人做好万全的准备来到梅里雪山面前时,不由得还是对其发出了赞叹。看着那绵延数里的皑皑雪山宋志义似乎听到了呼唤,临出发前他曾许下誓言,这次一定攻克下这座处女峰,携胜而归。
而雪山脚下德钦县的藏族同胞早已在这里等候多时,将手中的青稞酒献给宋志义等人,他们收到通知攀登队会进入梅里雪山活动,于是就将象征吉祥的哈达挂在众人脖颈上,好客的藏族人民和初见雪山的喜悦,让宋志义等人兴致高昂。
和村长索南交谈过后宋志义将自己规划的攀登路线讲给身旁的藏族牧民,想要从这群最熟悉梅里雪山的人口中补全自己的计划。可随着宋志义的讲述,原本热闹的聚会变得落针可闻,空气似乎更加冰冷。宋志义仍沉浸在自己的计划中不能自拔,直至他讲出登顶卡瓦格博后要如何庆祝时。
却发现身边无人应和,就连原本兴致盎然的攀登队员也诧异的看着周围的藏民,索南脸上的笑容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只是口中念念有词,不断转动手中的转经筒。其余的藏民也是满脸肃穆,不再言语。
诡异的氛围瞬间将宋志义的激情冲刷干净,索南似乎举行完自己的仪式,打破了沉静。他如同祷告般的讲起卡瓦格博的传说,卡瓦博格陪伴了藏族的祖祖辈辈,对藏族而言卡瓦博格已经不止是一座雪山,更是一种虔诚的信仰,他们坚信自己的神灵就在卡瓦博格之上。当他们死后,灵魂会听到纯洁雪山的呼唤去到卡瓦博格陪伴神明。
井上雅夫听完索南讲述连忙表示自己等人的攀登不会破坏神山。但也希望索南不要阻挠。看着宋志义等人坚定的眼神索南只是叹了口气,没有多说。
尽管没有得到藏民的支持,宋志义等人仍没有改变自己的计划,神灵之说对于红旗之下长大的宋志义没有多少信服感。只是将其当成当地的传统文化。
仿佛预兆一般,可接下来的几天阴云密布,宋志义不得不将自己的计划一拖再拖。在这期间索南也多次找过攀登队员,可他口中的“白风,魔鬼,迷瘴”只作为宋志义等人饭后的笑谈。
几天下来宋志义受够了索南神神叨叨的话语,每晚入睡都期盼第二天能有个好天气,他已经迫不及待站在卡瓦博格的顶峰了。
攀登
一夜寒风呼号终于将阻挡攀登队的阴云吹散。宋志义等人不由得欢喜鼓舞,连忙将装备戴好,向梅里深处进发。宋志义扭头向索南等人告别,却看到近乎所有藏民都站在这片冰天雪地,低沉的诵经声沿着山壁往梅里雪山深处传去。
起初攀登队众人可谓是载歌载舞,终于踏上征途的他们感觉自己自己有使不完的力气。一路上的白雪,松柏,似乎都能勾起他们的好奇。很快他们就在预定的3500米海拔建立大本营,众人甚至一鼓作气,在更高的位置建立了二号营地。
休憩后,众人也是精神抖擞,伴着日照金山向卡瓦博格再次发起冲锋。可梅里雪山的险峻开始初现峥嵘。冰川、雪盲、高原反应作用在每个人身上。让攀登堆的脚步或多或少受到了影响。但信念支撑着他们顶着漫天风雪来到了3号营地。没有昨日的轻松氛围,宋志义只是让众人好好休息,保存体力。
宋志义和井上雅夫将4号营地建在了海拔5900米的冰壁前。那也将是他们登顶前最后的营地。十数日下来身边的一切仿佛都是白的,没有人会因为一棵草、一棵树、一块石头而起心思了。或许在攀登队眼里只有卡瓦博格仍有色彩。按照制定的计划宋志义率队开始向4号营地攀登。
可这次的雪风似乎和往日不同,或许是更加尖锐,宋志义看着茫茫白雪心想也可能是雪花撞在一起的声音。可再仔细听听又好像并无不同。身后一名女队员却开始大叫起来,喊着各种莫名其妙的话,凄厉的吼声仿佛要刺破这重重雪幕。宋志义连忙上前捂住她的嘴,他无论女队员看到什么都不如雪崩来的可怕。
仿佛雪山不满女队员的嘶吼,风雪越来越大,当可视程度越来越差时宋志义知道自己必须做出决断了,是冒险到5900米的4号营地还是原路返回到3号营地修整。宋志义没有那么多时间思考,掺起女队员继续向着4号营地进发,一路上女队员不停嘟囔着“他们要来了..回家”
大雪似乎想要将宋志义等人埋在雪山,每一步都像是耗光所有力气。就在宋志义等人快要失去希望时,风雪好像有变的小了些许。宋志义抬起头一面冰壁为他们挡住了风雪4号营地终于到了。
第一时间支起了帐篷,女队员体温高的吓人,脸色恍惚却沉重,像是和不存在的人交流。念念有词的样子不禁让人想起索南。只能听见“快走...回家..他们来了”也许是索南的铺垫也许是数十天的风雪将体力、耐心、身体的一切消磨了干净,宋志义已经好久没有提过卡瓦博格了。
众人就这样在4号营地伴着女队员的呓语躺了一夜,宋志义看着筋疲力竭的队员还是将手伸向了对讲机。可对讲机的那头仿佛还是风雪,或许是信号的问题。听起来有些尖锐,夹杂着低沉的诵经声,可仔细一听又好像和5900米的没有区别...
遗物中日记就记载到这里,没有人知道4号营地发生的的一切,当中日双方发现攀登队失联后立刻派出救援寻找,可即使翻遍雪山也没有17人的身影,仿佛只有卡瓦博格山看到了一切。
直到1998年,明永冰川旁放牧的藏民发现了17具尸骸,宋志义等人才得以“离开”梅里雪山。时至今日卡瓦博格依然无人登顶,梅里雪山也被列为禁山禁止攀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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