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秘“三遗产” | 一片森林与民族文化的交融共生

、编者按

2025年9月10日，元阳哈尼梯田成功列入世界灌溉工程遗产名录。至此，元阳哈尼梯田正式成为全球首个集“世界文化遗产”“全球重要农业文化遗产”“世界灌溉工程遗产”于一身的“三遗产”农耕文明典范。这不仅是国际对1300余年梯田农耕智慧的最高礼赞，更是元阳人民守护绿水青山、践行“两山”理论的鲜活注脚。

作为这一奇迹的直接见证者与传承者，元阳人民深知“三遗产”绝非虚名：梯田里流动的不仅是千年不息的流水，更是哈尼族人森林、村寨、梯田、水系“四素同构”的生态智慧；田埂上不仅是弯腰劳作的背影，更是祖祖辈辈“种田如绣花”的匠心传承；云海间不仅是游客惊叹的风景，更是“绿水青山”向“金山银山”转化的生动实践。

即日起，“云上梯田和美元阳”微信公众号将推出《探秘“三遗产”》系列报道，带您深入田间，读懂哈尼族人“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千年答卷，见证元阳在“两山”转化路上迈出的坚实步伐。今天推出第十九期《一片森林与民族文化的交融共生》

主要景观要素——森林

申报遗产区内，森林主要分布在东、西观音山的连接地，也是四个片区的接壤地带，面积多达6496.84公顷，占整个遗产区面积的39.13%。海拔2000米以上的山区几乎全部为森林所覆盖，林分主要是亚热带常绿阔叶林。

植被类型——自然的森林

植被类型根据垂直分布而变化。据2006年的森林资源调查报告，申报遗产区内森林资源丰富，尤其是天然林、阔叶林的比例较大，为各种动植物生息繁衍提供了较为有利的条件，同时也为梯田提供了丰富的水源保障。

原始植被

原始植被自低至高依次为：

南亚热带山地雨林：分布于海拔900‐1600米之间，此类型过去有茂密的原始森林，但植被破坏严重，次生林仅残存于沟谷和陡坡地带，面积较小。人工栽培有杉木、喜树、桤木、五眼果、柑桔、茶叶、草果、八角等树种。

季风常绿阔叶林：主要分布于海拔1600‐1950米之间，位于山地雨林上部。

中山苔藓常绿阔叶林：分布于海拔1950‐2650米的中山山地，以东观音山自然保护区和国有林内面积最大。

山顶苔藓矮林：主要分布于海拔2650‐2800米的山脊和近山顶的山坡上，面积较小。

山顶苔藓灌丛：分布于海拔2800米以上的孤峰山顶，是在低温、风大等恶劣环境下形成的。

次生植被

申报遗产区内的次生植被分布如下：海拔1400米左右为锯齿叶黄杞、董棕为主的次生林；海拔1800米左右为栎类、东京山核桃为主的次生林和桤木林；海拔2000米左右有一定面积的楸华柳、卵叶楠烛灌丛；海拔2200—2500米之间，干性毛蕨菜草丛和湿性宽叶香青草丛。

森林中的生物多样性

哈尼梯田的森林具有极高的生物多样性，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多样的野生木本植物：在上表所列树种中，有20多个重要的广泛分布的传统树种；

多样的野生草本植物：有石松（Lyeopodiumjaponica）、四脉金茅（Eulaliaquadrinervis）、滇白珠（Gaultheriayunnanensis）、毛蕨菜（Pteridiumrevolutum）、朝天蕨（Osbeckiacrinita）、紫茎泽兰（Eupatoriumcoelestrium）、有刺凤尾蕨（Pterissetulosa‐costulata）、碗蕨（Dennstaedtiascabra）、香清（Anaphalismalgaritacea）、荩草（Arthraxonhispidus）、糯米团（Gonostegeahirta）、鞭打绣球（Hemiphragmaheterophyllum）、白蓼（Fragarianalgerrensis）、兔耳兰（Cymbidiumlancifolium）、下田菊（Adenostemmalavenia）、旱芹（ApiumgraveolensLinn）、水芹（Oenanthejavanica）、鱼腥草（Houttuyniacordata）、野磨芋（AmorphophallusvariabilisBlume）、黄花菜（HemerocalliscitrinaBaroni）、土茯苓（SmilaxglabraRoxb）等；

多样的野生菌和昆虫：香菇（Lentinullaedodes）、银耳（Tremellafuciformis）、木耳（Auriculariaauricula）、白参、青头菌（Rus‐sulavirescens）、干巴菌（Thelephora）、牛肝菌（Boletusaereus）、鸡枞（Termitomyces）等；花腰蜂、黑土蜂、蜜蜂、田蚂蚱等。

多样的野生动物：如哈尼族史诗所唱：“再看山头和山箐/野物老实多啦/细脚的马鹿啃吃嫩草/大嘴的老虎追逐岩羊/狐狸在剑茅丛里出没/老熊在大树干上擦痒/岩脚深深的草棵里/野猪眦着獠牙喘气/坡头密密的竹林里/竹鼠眯细眼睛把嫩笋尝/大群鹦鹉在小树上嬉戏/成对鹧鸪在刺蓬里鸣唱/披着黄衣的龙子雀/在树枝上跳上跳下/扇着黑翅的老鸹/在树顶上哈哈笑响/……”

功能分类——实用的森林

按照当地的传统，山林被分为水源林、寨神林、村寨林和用材林、薪炭林等，每类林地都以其独特的功能与生产生活紧密联系，并得到恰到好处的保护和利用。

就生态和文化意义而言，前三者是尤为重要的，它们在“昂玛突”祭祀活动中得以明确规定，并被赋予神意的威力——这三种树林是任何时候、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加以砍伐，否则乡规民约将予以严厉制裁。

水源林主要分布在海拔1900米以上的山顶地带，是哈尼梯田重要的水源地，以常绿阔叶林为主的森林生态系统蓄水功能极强，而且为梯田农业提供了大量的腐质物作为自然施肥时的营养元素。由于雨量充沛，生境潮湿，几乎终年处于云雾弥漫之中，故有“山地雾林”之称。林内树干、树枝、岩石和地表都密布苔藓，并有茂密的原始森林、竹林和次生植被。

寨神林总是位于哈尼族村寨的后上方，是每年农历二月祭祀寨神的活动场所，它同时也具备水源林和风景林等功能。各村寨神林面积大小不等，大者30～40亩，小者2～3亩，均要求具有生物多样性的山林，要选l－2株树枝挺拔苍劲多籽的古老常青树作为寨神的化身加以保护和祭祀，并在寨神树下放上一块平滑的大石板祭坛，象征圣洁、光明。

村寨林分布于村寨周围，通常为果树林和竹林，除了提供丰富的食物和生产生活用材外，还在房屋周边创造了一个优美的环境，诉说着当地人民保护和美化家园的良苦用心。村寨周边栽培的竹林，与和寨神林一样，是村寨的标志，与村寨合二为一。甚至有些村寨以竹命名，如牛角寨乡的泡竹大寨、泡竹下寨，新街镇的金竹寨，攀枝花乡的苦笋寨等。

哈尼族与森林——神圣的森林

哈尼族对自然环境的深刻认知，通过宗教和伦理的媒介，牢牢寄生于哈尼族的信仰体系和行为道德规范中，至今仍发挥着巨大的约束作用，使哀牢山区的自然生态环境历经千年人类活动仍得以完好保存，山林不减、流水不竭。

哈尼族热爱森林，崇拜森林，保护森林。森林是梯田之母，是哈尼人的摇篮。哈尼族把村寨的安危、民族的兴旺寄于森林，森林在哈尼族心灵中具有神的地位。

在哈尼族看来，莽莽苍苍的原始森林里，栖息着众多人格化的山神，它们具有无穷的威力，能够鉴察真伪，辩识善恶。而寨神林则是众神栖息大森林的缩影。

哈尼族每年农历二月属龙日在寨神林中对某一特定的树木杀猪、鸡祭祀。主持祭祀的“祭司”及助手由全体村民推选进入林间进行祭祀活动。如果随意进入神林中折断草木，都视为对寨神的不敬，认为这将触犯了寨神，此人就必须按传统礼仪杀牲向寨神赎罪。因此，林中的一草一木均受全体村民的保护。神林是一年一度的宗教祭祀场所，但其存在意义超越了宗教范畴，人们以此为契机调整人地关系的行为准则，客观有效地保护了水源林，保证了哈尼梯田持续发展的血脉水源。

这种传统朦胧的生态观与当今世界生态文明的观念有惊人的相似。但当今世界的生态文明观是人类在经历了工业文明的严重灾难后才得到的思维与智慧的启迪，而哈尼族传统的生态观是其千百年来传统文化中根深蒂固的。这种价值观念虽然是朦胧的，但却深深地影响了哈尼族的整个历史进程，蕴育了哈尼族丰富多彩的民族传统文化和经济。

亲爱的市民朋友们

同住一座城，共爱一个“家”，广大市民是城市的主人，人人都是优美环境的受益者。让我们积极行动起来，为创造文明向上、卫生整洁、秩序优良、环境优美的城市环境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文字资料来源县农科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