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山在邓州西南部,为伏牛山余脉,因大禹在山下治水而得名。虽然海拔只有三百多米,却文化厚重,自古以来就是邓州的风景名胜。
山上树木苍翠,花草如茵,每至雨过天晴,古庙,青天,白云,碧树,杂花,在阳光下相映成趣,构成一幅动人的图画,被誉为明清八景之一,吸引无数游人前来驻足观赏。
隆冬时节,万木凋敝。我再一次来到禹山脚下,沿着新修的阶梯,从山南拾级而上。半山腰,种了很多桔子树,有些树上还挂着一些黄澄澄的桔子。山不甚高,很快便走到了山脊上,西边低矮的山头上修建一座两层高的观景台,远远望去还以为是古代的一座小型城堡。
走近观景台,才发现里面树立着一块南水北调引丹纪念碑。四面门洞两旁均刻有吟咏山色,赞颂修建渠首精神的对联。
登上观景台,顿觉山风拂面,视野开阔。对面汤山上的楼台,烟波浩渺的丹江,逶迤绵延的杏山,尽收眼底。
驻足楼台,风光无限,数千年的历史风烟,也如一幅幅画卷,从眼前掠过。
西汉末年,邓州的贾复带领几百乡亲来到禹山,举起了反抗新莽政权的大旗,贾复后来成为刘秀帐下的一员虎将,勇冠三军。
这里曾是古战场,金朝军代在此驻守,蒙古骑兵合围禹山,最终突破防线。
明清时期,山上的禹庙香火旺盛,阳春三月,山上举办庙会,来往游人,络绎不绝。
清代,离禹山不远的彭家走出了一位朝廷要员,官至二品,他与禹山的一丘一壑,一草一木都结下了不解之缘,是家乡的水土孕育出了他遁世无闷的性格。
彭而述,家住禹山脚下,因以禹峰为号,他四岁丧父,仅靠母亲度日,少有大志,聪敏好学。
明代崇祯年间,他考中进士,出任县令。清顺治年间,升至贵州巡抚,因永州失陷,巡按御史弹劾他救援不力,被治罪免官。
彭而述回到家乡,没有颓废,在禹山脚下筑读史亭,在亭中潜心治学,博览史籍,破卷十年,留下了《读史亭集》等大量著作。闲暇时,他邀请友人一起登临禹山,寻幽探胜,饮酒赋诗,抒怀咏志。
当朝尚书王铎读了彭而述的诗文后,大加赞赏,感叹道:“有如此大才而不用,此宰相之过也”,便力荐他做官。蹉跎十年的他,又先后出任云南,广西布政使等官职。
彭家自此人才辈出,彭而述的儿子曾为帝王之师,彭家的故事在当地广为流传。
“读史亭”的遗址何在?还有遗迹吗?
走下观景台,沿着山间充满枯草断茎的幽径西行,道路两旁柏树成林,虽在深冬,也处处有翠色在目,并不感到荒凉。
行至山脚,也没有寻到蛛丝马迹,又乘兴原路返回。
回望禹山,拔地而起的主峰在夕阳下,在亘古不变的时空中静默着,如今,它又成了游园,它经历了由繁华到落寞,再到繁华的变迁。
回去的路上,我又想起了辛弃疾的一首词:悠悠万事功,矻矻当年苦。鱼自入深渊,人自居平土。红日又西沈,白浪长东去。不是望金山,我自思量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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