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我从市里回百里外县城看望母亲,两周一次回乡探母这是必须滴。见到母亲来个拥抱,母亲见到大女儿也是格外的亲近。
午饭后,我开车带母亲去南湖散步。一进公园西照阳光特别暖和,抬头看到一片芦苇荡,我与母亲停下脚步赏景,散步的路人来去匆匆,我请一位妹子为我母女拍照留念。
夕阳渐渐西沉,湖边的芦苇在风中轻轻摆动,像一群安静的守望者。我们停在湖畔的长椅旁,她望着远处的水面,眼神安静。夕阳把一切都染成了金色,芦苇的影子拉得很长,城市的轮廓在光晕中变得柔和。她说:“这景,真像画儿。”我看着她被余晖照亮的侧脸,忽然觉得,她才是这幅画里最动人的部分。
芦苇在微风中摇曳,像无数细小的手在挥手致意。夕阳的余晖洒在湖面,泛起层层金光,远处的建筑在橙黄的天空下显得格外温柔。
湖水静静映着天空,像一面巨大的镜子,把夕阳、芦苇、高楼和我们,都收进了它的怀里。岸边的草已枯黄,却依然挺立,像极了母亲——年纪大了,却不服老。她总说:“只要还能出来走走,就不算老。”我推着她,沿着湖边慢慢前行,风不大,阳光却足够暖,暖到能把心都化开。
她坐在轮椅上,我站在她身后,手轻轻搭在椅背上。阳光洒在我们身上,她的红外套像一团火,我的黑大衣则像夜的底色。我们都不再年轻,但这一刻,却比许多青春时光更动人。母亲抬头看了我一眼,笑着说:“今天太阳真暖。”我回她:“以后女儿回来还带妈妈来取暖散步。”她点点头,眼里有光,心中有暖。
雪后的南湖,空气清冽得像浸了冰的甘泉,阳光穿过疏朗的枝桠,在覆着薄雪的栈桥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扶着母亲的胳膊,踩着残雪与薄冰交错的木板路,小心翼翼地往前走,每一步都走得慢而稳,像小时候她牵着学步的我那般,满眼都是妥帖的关照。
我们并肩走在木栈道上,母亲推着小轮车边走边观景,娘俩一边交流这里空气清新,风景美。芦苇在两侧轻轻摇晃,像在为我们伴舞。远处的高楼静静矗立,仿佛见证着这一幕幕平凡却珍贵的日常。她忽然说:“人老了,不怕走不动,就怕没人陪。”我拍了拍母亲的肩:“有我在,您走多久,女儿陪您多久。”我们对视一眼,笑的好开心。
步道上落着几片叶子,还有一层薄雪,阳光照着,雪粒闪着微光。她戴着灰色帽子,口罩遮住了半张脸,但眼睛里的笑意藏不住。她望着远方,像是在看一座山,一条河,或是一段回不去的岁月。而我,只愿做她眼前的路,脚下的风,肩上的光。
冬日的关怀,不在言语,而在细节。她扶着拐杖,我扶着她;她望着夕阳,我望着她。远处的红色装饰在风中轻轻晃动,像节日的问候,也像生命的火苗。她说:“天快黑了。”我说:“回家吧。”她点点头,没有不舍,只有满足——因为今天,她不是一个人看夕阳。
走到栈桥中段,阳光正好斜斜照过来,给母亲的红棉袄镀上一层暖金。我拿出手机,轻声说:“妈,我们在这儿拍张照吧。”母亲闻言,微微挺直脊背,又下意识地理了理衣领,我扶着她站定,自己挨在她身旁,按下快门的瞬间,她看向镜头的眼里,漾着温柔的笑意。照片里,残雪栈桥作背景,她的红祆与我的黑大衣相映,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定格,成了独属于我们的温暖印记。
拍完照,我们又慢慢往前走,母亲的脚步依旧8不算快,却不再像刚上桥时那般拘谨。她指着路边的垂柳,说:“等开春了,这些树又要抽新芽,到时候我们再来,看柳丝垂在湖面上,比现在好看。”我点头应着,心里清楚,母亲惦记的从不是南湖的四季景致,而是这样有我相伴的、慢悠悠的时光。
走到栈桥尽头,我们靠着栏杆歇脚,湖面的风拂过,带着雪后的清寒,却吹不散身边的暖意。我看着母亲望着湖面的侧脸,鬓角的白发在阳光下格外显眼,可她的眼神依旧澄澈,像年轻时那般,盛满了对生活的温柔。
最后停在木平台上,她望着湖畔尽头的落日,久久不语。城市在余晖中安静下来,芦苇低垂,像在鞠躬致谢。她终于开口:“这太阳,真像小时候见过的。”我笑了:“那您一定很幸福。”她轻轻“嗯呐”了一声,像一声叹息,也像一句诗词。
雪后的南湖栈桥,刻下了我们相携的脚印,也藏住了一段温软的时光。原来岁月最动人的模样,不过是我陪着母亲,在冬日的栈桥上慢慢走,在时光里细细品,把这些细碎的美好,都妥帖收进记忆里。
时间过得真快,不一会太阳落山了。我与母亲开车回家的路上,路灯亮了,红灯笼在风中轻轻摆动,车灯在远处闪烁。母亲坐在后座,与我交流今天下午的话题。冬日暖阳虽已落下,但那份暖,留在了心里。夕阳西下,我陪母亲散步,不是为了走多远,而是为了——这一刻,我们都在彼此身边。
[作者简介]
胡瑞华,山东济宁,中学退休教师。喜爱摄影,乐读文码字,是退休后的业余生活。
在美篇发表精华之作2220余篇,被誉为美篇“摄影领域优质作者”,并在报刊和网络平台发表文学多篇,摄影作品在各大摄影平台得以展示。
[山东省摄影家、济宁市摄影家、汶上县摄影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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