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至寒
深冬岁晚
当雪落满车拉草原的山脊
这里的冬天便成了一卷浸在蓝墨里的素帛
风是笔,雪是笺
风车转着转着
就把高原的心事
写在了天地之间
车拉草原的雪不是铺天盖地的白
是 “留白” 的巧
草甸的枯黄露着边
梯田的褶皱裹着银
连远处的峰峦都晕成了淡蓝的雾
风一吹,雾就裹着山尖走
连呼吸都染着清冽的凉
原来高原的冬
是把喧闹都腌进了蓝白的静里
风电机的叶片划破长空
影子在雪坡上投下流动的弧线
金属的冷光碰上冬雪的暖白
却被天空的靛蓝衬得格外软
风车转得很慢
慢到能数清风从哪个山口来
慢到能看见雪粒在光影里跳舞
这是工业与旷野的温柔相遇
当机械的棱角撞上草原的辽阔
连风都有了具象的模样
每转一圈
都是给高原的一句低语
盘山路像道弯弯曲曲的墨线
从山底爬到云边
车轮碾过的雪印还没化
新雪就盖了层薄绒
像生活里那些没说完的话
被时光轻轻覆盖
车拉草原的雪后从不是 “萧瑟”
而是风在耳边讲着山的故事
雪在脚下铺着远行的路
路是墨痕
写着远行的诗
END
图 | 秦 笃
文 | 马丽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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