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被称为南山的著名景点有很多。最著名的如南岳衡山、古称南山的安徽天柱山、海南岛的南山、陕西走捷径的终南山等。最美好的祝愿,是寿比南山。
上述的南山,在全国范围内都非常有名。因为生来没有走捷径的心思,至今终南山还没有去过。可是,在我们江苏省,也有著名的南山,或许知道的人就没那么多了。
一江之隔的镇江,就有一座南山,九华山的余脉。因为扬州没有山,去玩过两次。另一座南山,在天目湖。南山竹海,是天目湖的一个景点。到竹海里走走,负离子百分百!
晚餐大快朵颐,尽兴之极。离开饭桌,时间不早了。大雨后的南山,体感非常舒适。清风明月都有,不去逛逛竹海,对不起这一次的游玩。我们居于半山腰。山里很幽静。居高临下看过去,山下只有几点如豆灯火。抬头往山上看,没有人声也没有灯光。今晚,我们是南山的主人。
夜游去!不算明亮的路灯,缘路排列。沿着盘山公路漫步,夜游南山拉开了大幕。山路上,静悄悄。没有人声,没有狗吠。不用抬头看天也知道,明天是满月。一轮近满月的月亮,早已高挂。大雨过后,是“云销雨霁,彩彻天明”。傍晚在天目湖边,还感慨过“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美丽。嘿嘿,美!
盘山公路婉转流畅,月亮在竹海里忽隐忽现。一个弯,看到了月亮清亮的笑脸;又一个弯,却是彩云遮月。“明月照窗前,一样的相思,一样的……”,“彩云追月”的旋律油然在耳边响起,但愿花常开、月常圆、人常好!
忽然一阵不知什么秋虫的叫声,从竹林里响起。前奏响起,应和之声立马响起。茫茫山上,欢唱声来自四面八方。“凤凰得病在山岗,百鸟朝凤来呈祥”,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听过的一首歌,冒了出来。
不过,此刻欢唱的不是鸟儿,是听不出什么的秋虫。既然无法探究,便无须探究吧。它们在自己的领地里,想怎样就怎样,爱怎样就怎样。对它们而言,人类是外来入侵者。且走自己的路,享受它们的唱和,足矣。
转一个弯,明亮的月光像水一样倾泻下来。想起古往今来的有志者,在月光下苦读的故事。有志之人立志长,无志之人长立志。我好像从年轻到今天,都没有立过什么志向,糊里糊涂大半生了。
看到一棵大毛竹,有着像松树一样的外形。忍不住走近,用双手合围,真粗。竹子没有年轮,如何判断它的年岁?就算判断出来,又能怎样?
“竹本无心,凌云有节!”人们对竹子的赞美,从不吝啬文字。南山竹海,介绍说有三万多亩毛竹,一眼望不到边的壮观与浩大的声势,由一根根竹子组成。
夜深人静,不敢走进竹林深处,只敢在月光朗照的位置,驻足观赏。毛竹是竹类中最刚直的存在。南山竹海,欣赏不到“月光下凤尾竹”的柔美,自然也看不到吹着葫芦丝的小伙子,向姑娘发出深情的爱恋。
这个晚上的竹海,只有我们几个兴之所至的漫步者。路边的草还留着雨后的痕迹。不知名植物的宽大叶片,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幽的光。山魈女魃,还有恐惧的鸱鸮,竹林里有没有?假如有,它们会不会唱着勾魂摄魄的夜曲,在月光下梳理长长的毛发?我不会害怕反而觉得幸运。可惜没有。
同样没有看到的,是“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的景,心里面淡淡的“绕树三匝、何枝可依”的孤寂感,却忽然产生。这个晚上的漫步,意兴阑珊了。回吧。
回头路快一半。熟悉的观感,让回程变得很快。走到一个先前没注意到的坡台前,看到有个戗牌。写了什么?凑上去看清楚了:雷雨天气,停止上山。忍不住笑起来。刚才的瞬间坏心情,被笑声扫去。
下午下过大雨,戧牌起警示作用。如果上山漫步前看到,会不会继续前进?自以为是的臭德行,估计会毫不犹豫地继续上去。
借着月光看看时间,十一点了。回吧,留点精力给明天。今天逛南山,这个月明风清的夜晚,我很满足。明天,还有什么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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