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M——运城
中国死海盐湖,热气球正是盐湖中的体验项目,运城盐湖的风正温柔,彩色热气球随着火焰轻响,缓缓升空。脚下的盐田便如被打翻的调色盘,红、黄、蓝、绿的色块层层铺展,化作“七彩盐湖”最灵动的注脚。风是这场旅程的向导,升至高空,盐湖如一面巨大的镜面。春的澄澈、夏的绚烂、秋的金黄、冬的银白,都在眼底缓缓流淌。
那些云端之上的时光,终将成为记忆里最明亮的碎片,每当想起,便会重逢那片澄澈的蓝与绚烂的彩。
听涛阁酒店(白墙黛瓦)——盐湖畔的枕水栖居地。大堂以原木与浅色系为主调,晨光或晚霞透过玻璃洒入,在木质桌椅上投下温柔光斑。客房的床头藤编台灯散发着暖光,清晨被湖面的微风唤醒,夜晚枕着隐约的风声入眠,连梦境都染着盐湖的澄澈。酒店的露台茶座摆着藤编桌椅,点一杯清茶,任盐湖的风拂过脸颊。用餐时抬头便能望见湖景,味觉与视觉一同沉醉。
无论是清晨奔赴一场热气球云端之约,还是午后在湖畔静享时光,都能成为旅途中最难忘的枕水记忆。
盐池大道——铺在湖天之间的诗意长卷。远处的山脉是当地的中条山(带有积雪)。两侧安装了323基带有“运”字的特色路灯(福字、镂空花纹、花瓶)。南风拂过中条山的轮廓,将盐湖的波光揉碎在路面,盐池大道便在这山与湖的相拥中,舒展成运城最动人的脉络。
清晨的大道已在晨光中苏醒。路面如镜,倒映着盐湖初升的霞光。001号路灯杆静静伫立在池神庙旁,仿古造型与红墙绿瓦相映成趣。漫步其间,湖风携着淡淡的盐香扑面而来,偶尔有浪花轻拍岸堤,泡沫如雪花般轻盈。

七彩的湖面与笔直的大道无缝衔接,这条路宛如悬浮在空中的天路,边界与湖、天浑然一体。
晋J——吕梁
吕梁山——铸在晋西大地的千年史诗。北接雁门,南连河东,450公里的身躯蜿蜒起伏,将黄土高原的厚重与黄河的奔腾揽入怀中。每一道沟壑都藏着岁月的密码,每一座峰峦都立着精神的坐标。
春日下的吕梁山让沉寂了一冬的山野焕发出倔强的生命力。夏日的吕梁山是浓荫蔽日的清凉,听着山风穿过窑洞的呼啸,任清凉驱散暑气。秋日的吕梁山是层林尽染的壮阔,黄河水蜿蜒如带,山民们背着竹筐采摘果实,枣香、核桃香漫山遍野。冬日的吕梁山,是银装素裹的苍劲,雪花覆盖了沟壑与峰峦。
这座古老而年轻的吕梁山,它用峰峦的雄奇撑起天地,用沟壑的深邃和草木的荣枯见证变迁。
晋H——忻州
雁门关位于忻州市代县,古称陉关,横亘于勾注山脊。双峰对峙如阙,唯见雁阵穿云,故名雁门。雁门关曾是中原通往塞北的咽喉要塞,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战国时期,秦始皇统一六国后,派遣蒙恬将军率三十万大军驻守雁门关,修筑长城以抵御匈奴的侵扰。民俗村的建筑多为砖石结构的瓦房和窑洞。
雁门关,像一条沉睡的巨龙身上最锋利的那片鳞甲。从“中华第一关”的牌坊拾级而上,青石台阶被岁月磨得发亮,每一步都像踩在时光的琴键上。沿长城向西漫步,有座祭祀战国名将李牧的祠堂,院内的古柏已有千年树龄,枝干虬曲如龙腾,祠堂里的石碑上,刻着李牧“大破匈奴十余万骑”的战绩。
门洞两侧的城墙上,箭孔密密麻麻,仿佛还能看见卫青、霍去病挥师北进时,这里旌旗猎猎、战马嘶鸣。
晋F——朔州
这个建筑是应县木塔(佛宫寺释迦塔),位于山西朔州应县。当朔风掠过雁门关的残垣,掠过桑干河的冰纹,最终栖落在应县的那座木塔的檐角——它以三千吨松木为骨,以五十余种斗拱为脉。
那些松木曾是燕山的青嶂,被匠人削作梁、凿作柱时,仍带着林木的呼吸——如今,它们在塔的腹腔里沉默,却让整座建筑有了脉搏:风过檐铃时,斗拱会以毫米级的错动卸去力的锋芒;地震摇撼大地时,榫卯会在“松”与“紧”的博弈里消解震颤,将灾难化作塔尖铜刹的一声轻鸣。

每一道“高拱”如臂膀托举檐角,五十余种斗拱在不同层级里开合,组合出“不用一钉而坚不可摧”的文法。
朔州老城——它像是被时光遗忘在晋北黄土高原上的一隅旧梦。城墙是新的,巍峨的朔州古城墙沉默地立在那里。
当你穿过城门洞,脚踏上城内那条长长的青石街时,那阵由历史深处吹来的、带着黄土与旧木味道的风,它们只沉淀在空气里,渗透在每一寸砖缝中。
街是直的,一眼能望到头。两旁的店铺倒也齐全,却少有喧哗的叫卖声。店主多是些上了年纪的人,坐在门槛内的竹椅上,半眯着眼,仿佛生意的好坏,远不如眼前这一片光荫来得重要。

阳光斜斜地照下来,将屋宇的影子拉得老长,在青石板上分割出明暗交错的条纹。
晋L——临汾
灌木蓊蓊郁郁的,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沉入了一个绿色的梦底,尘嚣渐渐就远了,只剩下风声、虫声,和自己的脚步声。这绿太浓、太满,几乎要流淌开来时,眼前豁然一亮,那葫芦潭,便这般毫无防备地跌进眼里来了。
这潭,一大一小,由一个狭窄的水口连着,活脱脱一个巨大的、青玉雕成的宝葫芦。四围是刀削斧劈一般的悬崖,赭红色的岩壁。
那水静得让你觉得它仿佛自古便是如此,不曾流动过;清得将那水底的卵石、游鱼的脊背,都毫无保留地捧给你看。
日光朗朗地照着,崖壁、树影、云影、天光,都在这平滑如镜的水面上交织着,成了一幅巨大而沉静的画。
晋C——阳泉
大阳泉古村的午后,那光像一汪融化的金,缓缓地从村口那棵虬结千年的唐槐枝叶间漏下,碎成满地晃动的光斑。我踩着被无数脚板磨得温润发亮的青石板路,走进了这页摊开在时光深处的、静默的史书。
路,是村庄的掌纹,通向一个个藏在岁月褶皱里的秘密。巷子窄得仿佛只容得下一线天光与一个侧身而过的旧梦。两边是密密挨着的古宅,那墙是青灰的,砖是黛黑的,墙基的石头上爬满苍绿的苔藓,湿漉漉的,像是刚从一场宋元或明清的旧梦里醒来。
这天井之下,算盘声噼啪作响,载满货物的驼队从这里去向茫茫大漠,家书与银票被小心翼翼地送入这厅堂。
晋D——长治
进太行山大峡谷八泉峡的路,是水声领着的。愈往里走,那水声便收了散漫,渐渐汇聚成势——不是咆哮,是沉雄的、连绵的吟哦。从岩壁的褶皱里渗出,抬头看,天被嶙峋的崖刃裁成一条游移的、宝蓝色的丝绦,而水声便在这无尽的幽蓝里回荡,一层层,一波波。
它们并非我想象中汩汩而涌的泉眼,竟是八道磅礴的飞瀑!自百余米高的绝壁顶端,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掌推开,银白的激流骤然分作八股,沿着赭黑岩壁的天然沟壑纵身跃下。
阳光斜刺里透入峡谷,照在这八道水帘上,像峡谷一个温柔的、稍纵即逝的梦。
晋E——晋城
这个建筑是山西晋城的皇城相府,它是清代名相陈廷敬的府邸,图中是府邸内的石牌坊,顶部采用仿古建筑的鎏金装饰,牌坊刻有“五世承恩”等字样,记录陈氏家族的科举功名与官职,是明清时期官宦府邸的典型礼制建筑。其主人陈廷敬是清代康熙朝重臣,曾主持编纂《康熙字典》。
陈廷敬仕途履历:21岁中进士入翰林,历任吏、户、刑、工四部尚书,官至文渊阁大学士(清代文臣最高职衔)
晋K——晋中
黄昏将尽未尽的时刻,白日里榆次老城内的游人已然散去,零零星星地散落在长街短巷的角落里。空气里浮着被时间浸透了的、沉甸甸的安宁。脚下的石板路被几百年的鞋履磨得温润,你走着,那光便在你脚下一路晕开。
那巍峨的、用黄土夯实的城墙躯体。它不像江南的粉墙那般娟秀,也不似帝京的红墙那般威赫,它就是晋中平原上最本真的颜色,一种被风雨和日光调和了千百年的、敦厚的土黄。

墙头长着蓑草,在晚风里软软地摇着,给这雄浑的躯体添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晋B——大同
代王是明朝朱元璋第十三子朱桂改封为代王。穿越大同喧嚷的市井,走到和阳街的尽头,时光仿佛在这里骤然放缓了流速。眼前豁然展开一片朱红的殿宇,如一部沉默的史书,摊开在北方明澈的蓝天下。这便是代王府了。它不是一座孤立的宫殿,而是一片磅礴的、凝固了的王族烟云。
那一面墙的海,是庄严的、热烈的朱红色,像一道被岁月反复锻打却未曾冷却的火焰,将王府内外的世界温柔而决绝地隔开。那红色是浸透了北地风霜与皇家威仪的颜色。

那是一片瓦的海,是沉静的、厚重的黛青色,在秋阳下流淌着釉质的光泽。浪尖是鸱吻与脊兽的剪影。
晋A——太原
所谓“陈醋”,陈的岂止是醋,更是这无边无际、耐得住寂寞的光阴。阳光越过晋中平原的边缘,将空气晒得有些发烫。我是在这样的一个午后走进东湖醋园的。还不曾进门,便先被一股气息攫住了——那不是单纯的酸,而是一种浑厚的、带着岁月质地的醇酸,像一坛启封的老酒,却比酒更沉郁,更尖锐,更无孔不入,它不请自来地钻进鼻腔。
醋园的格局,是旧时作坊的模样。一入内,便见巨大的陶瓮列阵而立,宛如沉默的土黄色甲士。瓮身粗粝,浸着深褐色的醋渍。我凑近一瓮半开着的,那气息便浓烈了十倍,直冲颅顶,激得人眼眶微微一热。
离开蒸房,走进一处幽暗的窖藏室。光线陡然收敛。那股酸香变得愈发深邃、醇和,不再有先前的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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