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这枚吃货来说,到天目湖游玩的本意,是为了吃。声名遐迩的天目湖鱼头,有故事有传说。水质上佳的天目湖,盛产肥硕壮实的鳙鱼,也就是我们俗称的胖头鱼。扬州人称呼它大头鲢子。
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当地人的生活中,鳙鱼占据了很大比例。鱼太多了,曾经他们吃鱼,是为了果腹。大快朵颐鱼肉,既省事又省时,鱼头基本弃之。传说中,有位姓朱的师傅,看到硕大的鱼头被丢弃,很舍不得。
有一天,他看到一只被扔的掉鲜鱼头,眼睛亮晶晶的。他冒着被嘲笑的风险捡了回去。我们知道,鱼头的鲜美其实远胜鱼身子。朱师傅通过不同的方式反复烧制鱼头,终于在某一天获得认可。
天目湖鱼头的出现,与四川的“夫妻肺片”、“双流老妈兔头”以及衢州的“老裴鸭头·兔头”一样,是变废为宝的经典。记得以前扬州清真牛肉店也有兔头卖,三分钱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前两天吃到一只衢州兔头,价格约二十块钱左右。扬州人爱说的“三文一个纲脐在,陆各铮铮的(音)”。如今三分钱一个的京江齐还有,价格为两元左右一个。而当年同样三分钱的兔头,浙江衢州二十元左右一个,成都的兔头价格大差不差。
天目湖鱼头,同样成了挣大钞票的一道菜。广告效应又使得游客去了天目湖,不吃一次鱼头便亏了似的。我们不能免俗,第一顿就去寻找号称正宗吃鱼头的酒店。在饥饿和期待中,一个沸腾的大砂锅端上了餐桌。鱼头汤洁白如奶,几片漂浮的香菜,恰似碧玉浮在水面,不由得食指大动垂涎三尺。
于吃,我们是认真的。砂锅里的汤很快见底,鱼肉也都进了五脏庙。大鱼头鲜香之外的甘美和入口即化的鲜嫩,让每一个人都放下矜持,用迅雷不及掩耳响铃铛的迅疾之势,完成了喝汤任务。
笋干烧肉,吃的是被肉汁浸润到骨子里的笋干,肉边菜的豪奢代表。肉的油性滋润了笋干的柴,一盆笋干五花肉成了餐桌上的新宠。记得第一次吃笋干烧肉,是二零一零年在九华山。那次一碗分量不大的笋干烧肉,要了四十八元钱,大大超乎我的预算。
一盘“烧肉”吃光,从上到下只有三块纯肥的猪肉。但是笋干的好吃却超乎我的想象。在此之前,一直以为笋的好吃,只存在于冬笋。有了九华山的第一次吃笋干,后来又在其他几个地方吃过。不过,天目湖的笋干烧肉,好像味道更好一点。
天目湖因湖出名,那里的南山景点同样名声不小。南山的竹海,凤尾森森,龙吟细细。一眼看不到边的竹林里,隐藏了多少美味食材?一锅正宗散养的走地鸡和当地特有的土菜蛇一起,“龙凤汤”的诱惑尽可以去想象。
有关龙的美好成语,什么“龙凤呈祥”、“游龙戏凤”、“龙马精神”等,敌不过一锅“龙凤汤”。一口汤入口,有不忍心下咽的心情。这才是鸡汤!是多少年没有喝到过的鸡汤!市场上这样那样的广告,除了让鸡价一涨再涨,鸡汤却越来越不好喝。这里告诉我,好喝的老母鸡汤,还有。
鸡汤里的蛇连皮同炖。黑黑的蛇皮与清清的鸡汤鲜明对照着,胆小的不敢下勺。我却是天上飞的除了飞机都敢吃,水里游的除了兵舰都下口,喝了一碗又一碗。心里还有一把小算盘,我皮肤不好,据说蛇有清热解毒功能,希望多喝些让皮肤好一点。
平时吃不到的竹鸡、野兔,人工养殖的野猪肉和野鸭肉等,被我们慧眼发现。孤陋寡闻啊。都以为山里只有悟空喜欢的野桃野果,谁知道宝库里的宝贝有的是!
增肥以后,该上点减肥菜了。绿油油的清炒南瓜藤粉墨登场。鲜嫩的南瓜藤,不是马致远笔下的“枯藤”,而是南瓜藤的尖尖。清炒南瓜藤,不需要过多调味品,一点点食盐足够。另一道炒白芹,居然在热天吃到,惊喜啊。此前我一直以为,白芹只有冬天才有机会吃,像扬州的水芹菜一样。
白芹的脆嫩,比水芹菜更甚。白芹特有的味道,我很喜欢。第一次吃白芹,是在安徽六尺巷游玩时,据说是马鞍山特产,扬州没见到过。有人不喜欢白芹的味道。正好,本着不浪费原则,一盘白芹被我扫光,那个美啊!
回来很多天了,天目湖的美丽景色和难忘的美味,还常常浮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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