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上午,
百岁老人欧惠芳坐在木沙发上,
双手轻抚一张4寸大的旧照片,
细细端详着。
照片里,
身着白衫黑裤的她目光炯炯,
仿佛正从那个“人头涌涌”的年代望来。
阳光透过窗格,
在她花白的头发上投下斑驳光影,
一段关于星湖的厚重记忆,
随着她低沉而清晰的讲述,
缓缓浮现。
欧惠芳仔细端详老照片。莫家枝 摄
全民参与的“万人会战”
“政府号召大家‘挖星湖’,
我们就去了!”
欧惠芳的回忆平静而自然。
那是七十年前,
一场气壮山河的全民建设。
星湖历史照片。
1900年的“星湖塘”(分享自@小巴拉盖)
1934年的“星湖塘”(分享自@小巴拉盖)
为根治水患、兴修水利,1955年11月30日,“高要县星湖工程指挥部”正式成立,一场万人治水战役在肇庆全面打响。在持续6个多月的首期工程建设中,几乎全高要县的所有劳动力纷纷参与进来,最高峰期每天有13000多人同时开工。
△以上2图为50、60年代星湖治水的劳动场景。
在欧惠芳的记忆里,
那是一幅流动的画卷:
农忙已过,天气渐冷,
城市的、乡村的,
成千上万的人流,
从四面八方汇聚到星湖畔。
“任务下来,每条村、每家每户都有几个人要参与!”欧惠芳回忆,当时30多岁的自己为家中主要劳动力,她几乎每月参与“担星湖”六到八次。
“担完下瑶,又去担上揽,再去担揽岗……”根据指挥部及生产队的安排,欧惠芳与许许多多的肇庆人一样,沿着出头村、岩前村周边,几乎每条路基都留下了她与乡亲们的足迹与汗水。
人头涌涌的建设图景
“多少人?数不清,
一堆堆的,人头涌涌!”
欧惠芳目光直视前方,
旧日场景仿佛就在眼前。
晨曦微露,
人们已扛着工具出发;
暮色四合,
收工的人流,走在岸基上面,
浩浩荡荡犹如长龙,
好不壮观。
记忆的闸门打开,细节纷至沓来。欧惠芳记得,工地上,红旗猎猎,上面写着“建设星湖”“中华人民共和国”等字样。领队将旗子插在工段,标明所属生产队。
星湖历史照片。
她也记得工具碰撞的声响——“每个人自带‘家当’,锄头、铲、锹、粪箕等。”记得工地上分工协作的场景——“一个人挖塘泥,一个人挑泥,一排排的,配合密切。”甚至记得休息时,煮一锅黄豆焖葱菜的香味。
“那会儿大家都自带米和柴火,到了中午,在路边临时搭的灶头煮饭。”欧惠芳回忆,当时条件艰苦,伙食简单,常常是咸鱼白菜,但大家围坐在一处,吃得津津有味。
△以上2图为50、60年代星湖治水的劳动场景。
在那个没有大型机械的年代,智慧与人力是唯一的依靠。加固堤坝用的是“打硪”的土法:七七八人共拉一块巨石,反复夯实堤基;有的甚至牵来家中的水牛,让牛蹄将泥土踩得坚实。
到了赶工期的时候,
晚上甚至8、9点才下班,
夜幕降临,
便点亮“大马灯”,
微光连成一片,
照亮他们晚归的步伐。
不计报酬的奉献精神
当时,农村社员凭工分计酬,
“一级劳动力一天十分”。
欧惠芳回忆,
到了1958年,
她进入七星岩内的餐厅工作,
成为职工后参与建设便纯属义务劳动。
她两次参与星湖建湖建设,
但她和家人毫无怨言。
“我们一家都是共产党员,我女儿、儿子也是,当时,我只知道党员更是要带头,我还很有力气!”话语朴素,却掷地有声。
△七星岩历史照片(资料图片)
不仅仅是自己,
当时像她这样无私奉献的人比比皆是。
有的人孩子没人带,
“生产队会派人照顾”
或干脆背到工地;
遇到风雨天,
他们依然坚持到岗劳动,
这一切,
只因心中那份“雄赳赳气昂昂”的建设豪情。
从青壮年到百岁高龄,
欧惠芳是星湖从蓝图变为美景的见证者。
“现在的星湖,就是天和地的区别,”
她感慨道,
“现在有绿道、有牌坊、
有舞台,多漂亮啊!”
△梁亮 摄
△李显才 摄
△何异能 摄
尽管早已视线模糊,但那段挥洒汗水的青春岁月,她时常想起。如今,欧惠芳对星湖的祝愿仍旧简单而真挚:“希望发展越来越优美,越来越好。”
△图源 南方日报
△梁亮 摄
七十载光阴流转,
星湖碧波荡漾,秀色如画,
已成为肇庆最美的城市名片。
这湖光山色的背后,
是无数个像欧惠芳一样的建设者,
用最朴素的信念和最坚实的肩膀,
一担一担“担”出来的。
他们的奉献与汗水,
值得被这座城市永远铭记。
◆ 来源:肇庆市融媒体中心(记者 陈明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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