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出行新疆,住在巴里坤县城,县城不大,但整齐、干净。一大早起来,看见大街上有不少人在挥动扫把扫地,这和内地大城市不一样,大城市多用洒水车、扫地车,而这里主要靠人工,所以扫地结束后,地面不会湿漉漉的,不会看着让人心烦。
很多年前出行新疆巴里坤▲
巴里坤全称——巴里坤哈萨克自治县,是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哈密地区下辖自治县。该县成立于1954年9月30日,地处新疆东北部,东邻伊吾县,南接哈密市,西毗木垒哈萨克自治县,北与蒙古国接壤,是全国三个哈萨克自治县之一,是新疆典型的边境县、高寒县、易灾县,2006年被中国确定为五类地区。境内中蒙边界线长309公里,设有中国国家一类季节性开放口岸--老爷庙口岸,是新疆与蒙古国发展边贸的重要开放口岸之一。
巴里坤清代粮仓▲
来到巴里坤县城,这里主要的街道只有两条,两条街道都不长,散着步,说着话,很快就能走到尽头。这里的居民主要有汉族、哈萨克族、维吾尔族、蒙古族,他们共同生活在这里,团结共进,和睦相处。巴里坤县城的南面是东天山山脉,北面是巴里坤湖,县城处于这两者之间,在盆地之中。
俯瞰巴里坤▲
巴里坤是一座古城,汉朝时叫“蒲类海”,我问了当地人,意思就是指巴里坤湖,以湖的名字命名,足见这个水草丰美的湖泊,养育了无数代人。汉朝时,汉将窦固、耿忠,就曾在这里率兵打败过匈奴人,建立了稳固的边防屏障。
巴里坤是一座古城,汉朝时叫“蒲类海”▲
巴里坤真正成为一座城市,是在清雍正九年,清朝著名将领岳钟琪在这里督军修建了一座古城——汉城,城墙内部由石头垒成,外表刷了一层厚厚的“泥草”,周长有4公里,城内东西长1.5公里,南北宽800米。当时这座城是军城,有完整建制的清兵驻守,城内有官府、粮仓、训练营、兵营、商业街、家属区。这座军城的使命是镇守西域,震慑西域叛军,是清兵戍边守疆的指挥中心。
巴里坤主要街道▲
乾隆三十七年,在原有的汉城东边500米处,又建立了一座会宁古城,这座古城的建筑规模和城内布局,和汉城大同小异,只是这座城内住的都是满人,也叫满城。为什么要建同样大小的两座古城?根本原因是人口在增加,有了兵二代、兵三代,另外,满族人是当时的统治阶级,有自己本民族的生活习惯和信仰,满族人全部搬进新城,在生活上会更加方便一些。
巴里坤大草原▲
这两座古城距今将近三百年,目前城墙、瓮城、城堡仍然基本保存完整,这两座古城都是中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我沿着汉城的西城墙走了一圈,步行了一个小时,我不停地用手抚摸城墙,感受到三百年前的“泥草土墙”,依然非常牢固。
巴里坤花庄子烽燧▲
在汉城西城墙的不远处,在东天山山脉的脚下,有多座烽燧,烽燧和满城几乎同时开建,烽燧大约有9米高,长宽10米,体形向上收缩成棱柱状。这些烽燧主要用于防敌入侵,起到传递信息和报警的作用,夜间举火叫烽,白天放烟为燧,这些烽燧同样是国家重点保护文物。
西域古城▲
在巴里坤县城,还有一座清代粮仓,它坐落于汉城南街,也是与满城同期而建,粮仓为土木结构,仓顶设通风楼,仓内地面用厚厚的木板铺设,防潮隔热,不易霉变。粮仓非常硕大,蓄满粮食时可达4万8000石(清代每石相当于现代60公斤)。我参观时看到,粮仓的建筑风格与甘肃的建筑风格相仿,仔细了解了一下,才知道汉族的士兵当中,大部分都是甘肃人。为什么要建这么大的一个粮仓,因为到了清朝乾隆年间,巴里坤已经成了一座“万驼县”,骆驼是古代陆路重要的运输工具,有“万驼”,可见当时往返西域的人口众多。
清代粮仓大门▲
巴里坤在清代之前,一直是进入新疆的要冲之地,当时进入新疆有两条路,一条从河西走廊,沿东天山南麓,经哈密进入新疆。另一条从外蒙古走,经漠北草原、外蒙古的科布多进入新疆,第一站就是巴里坤,所以巴里坤在当时既是要冲,又是要塞,更是清军镇守整个“东疆”最重要的兵营。巴里坤的衰落,是从外蒙古独立出去之后,这条路不通了,往来的人越来越少,再也不见“万驼汇聚”的场景了。
进入新疆的通道——巴里坤▲
过了很久回想那天车辆驶入巴里坤县城,夕阳映照的镇西满城,像一个暮色苍苍的老人,向行人诉说着他百年的沧桑。我听着这位暮色老人的诉说,直扑巴里坤湖,在夜幕降临的时候,终于亲近到了那绿色簇拥的蒲类海。
直扑巴里坤湖▲
草原幽静,夜色苍茫。坐在哈萨克牧人诺日朗的草场上,看着烟波浩淼的巴里坤湖,和那星星点点的渔火,我尽情地张开双臂去拥抱那水的清凉。这一汪湖,这一片水,曾经牵动了我多少梦想,而今我却实实在在地拥有着她纯洁的气息,与她相依相伴,沉浸在这草原的夜里,虽两相无语,却有着心的交谈。 我想告诉这湖这水这草原,我欲蜕变成蒲类海里的一条丰年虫,深深地扎根在草原的泥土里,长久地与海相伴,仰望天山,守望草原。
仰望天山,守望草原▲
可我终归是一个在戈壁深处行走的行者,眼前的这些景色,是属于这方土地上繁衍生息的牧人的,而我只能汇聚在旅行的人群里,扮演着匆匆过客的角色。对于巴里坤的山水草原,只能浏览,难以拥有。我欲带走一些念想,在第二天的清晨里,赶赴绿色原野上,精心地裁下一片嫩绿,掬起一把嫩黄,和着那蓝天白云寄向远方。可转念间又怕远方的朋友笑我癫狂,于是打开心的扉页,藏下了一片绿一片黄,以便于我孤寂的日子里常思常想。
我终归是一个在戈壁深处行走的行者▲
结尾处,告诉读者巴里坤的县城是新城,沿着汉城和满城而扩建,没有什么高大的建筑物,也不繁华、更不现代,但宁静、悠然,在阳光中、空气中行走,会感觉很舒服。我在巴里坤的时候,正是巴里坤最好的季节,天山翠绿,湖水湛蓝,阳光和煦,空气清新,可以看到转场的牧民正赶着云朵一样的羊群,可以看到骑着骏马的小伙在草原上飞奔,可以看到在轻柔地微风中,哈萨克老者坐在街边弹奏着冬不拉,可以看到在摇曳的玫瑰丛中,哈萨克姑娘正在放声歌唱。
宁静、悠然,在阳光中、空气中行走,会很舒服▲
《巴里坤吟·七律》——作者
巴里坤边古塞雄,雪山遥映夕阳红。
草原骏马追风疾,瀚海驼铃伴月融。
烽火曾燃惊宿梦,胡笳犹绕动离衷。
今朝盛世风光好,牧笛声声韵韵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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