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那天，爱尔兰西米斯郡的乌斯内赫山上不太平常。

冰雨混着冰雹往身上砸，风刮得人站不稳。

可就算这样，还是有两千五百人凑到了一块儿。

这片地方是爱尔兰的圣地，大伙儿来这儿，是给诗人曼坎・马甘办月忌仪式。

曼坎・马甘这辈子都跟自然贴得近，走了之后，大伙儿想让他回故土。

这种天气巧合真不是刻意安排的，倒更像自然本身在跟诗人对话。

马甘走之前，写过本叫《九十九个雨词与一个晴词》的书，里面全是跟雨有关的诗。

那天的雨好像就是从书里跑出来的，一会儿是冰雨，一会儿下大了成倾盆的，甚至还有些变成冰雹砸下来。

这种天气要是换平常，估计没人愿意往外跑，更别说爬山了。

可那天大伙儿都没走，一个个站在翠绿的草场上，旁边就是泛着灰光的积水池。

年龄差得挺大的人都在那儿守着，这份心是真的。

风雨里的小心意：面包与语言的念想

守着的时候，先来的人都拿到了面包黄油片。

这面包不是随便买的，是面包人徒步组织的格里・戈德利做的。

他用的发酵剂是马甘自己做的，老实讲，这细节太戳人了。

马甘之前总巡演《阿兰群岛与爱尔兰》，格里这么做，算是把他的演出和生活都揉进面包里了，比说一堆致敬的话管用。

往半山腰走，能看见枇杷树上挂着几十片纸板，风一吹就飘。

每片纸板正面是爱尔兰语单词，背面写着英文解释。

比如“Spailp”是惊喜之吻，“Longsi”是幽灵船，“Breacadhanlae”是破晓时分。

本来想数个数这些词有多少个，后来发现没那么重要。

重要的是这些词都是马甘在乎的，他一直对爱尔兰文化和本土语言上心，这些纸板就像他留的小线索，让来的人能摸到他的心思。

再往上走，有个铺着橡树枝的露天舞台。

旁边站着几个音乐家，科尔姆・麦克康・伊奥梅尔、利亚姆・奥莫纳利、菲亚赫纳・奥布朗南都在。

他们奏的是传统乐曲，声音混着雨声还挺特别。

后来冰雹终于停了，利亚姆・奥莫纳利开口唱《雨过天晴》的开头。

底下人虽然浑身都湿了，却笑着一起唱。

很显然，这时候的合唱不是表演，是大伙儿跟马甘的互动，你唱我和的，就像他还在这儿似的。

土地的承诺与亲友的心里话

仪式进行到一半，地主大卫・克拉克站出来说话了。

他说这片地几百年来都是大伙儿聚的地方，现在马甘的灵魂也在这儿了。

毫无疑问，乌斯内赫山能成圣地，就是因为一代代人在这儿留下念想。

马甘这一来，算是把自己也融进这片地的历史里了。

接着，被叫做丁格尔德鲁伊的朱莉・马龙走了过来。

她披着深绿的天鹅绒斗篷，说马甘已经跟先祖在一块儿了，他自己也成了先祖。

这话听着有点玄，但细想也对。

像马甘这样把文化和自然装在心里的人，走了之后也会变成后人心里的“先祖”，供着念想。

北美原住民长老乔安・萨德尔贝克也来了。

她跟大伙儿说她和马甘的交情，还说她女儿知道马甘要走最后一程时，觉得世界会变黯淡。

因为这片地要少了仁慈、慷慨、好奇和温柔。

搞不清你们有没有这种体会，要是身边少了个总带着这些好品质的人，确实会觉得日子没那么亮堂了，乔安女儿这话挺实在的。

悼念的时候，马甘的妻子艾丝琳・罗杰森拿起他没出版的书稿，读了开头部分。

里面讲的是“驱动力”，说好多人心里都有个渴望，想重新连上先祖有过但咱们丢了的那些深层的东西。

还说这“驱动力”来自一种模糊的感觉，就是现在该好好琢磨自己到底是谁了，得重新跟祖先、跟土地、跟土地里的灵气搞好联系。

这段话说到我心里了，现在好多人都觉得跟根儿断了，马甘这话算是点透了这种感觉。

艾丝琳还说，马甘走前几周，音乐家史蒂夫・库尼给他写了首曲子，叫《曼坎・马甘的普兰克蒂》。

后来大伙儿跟着艾丝琳和马甘的家人往山顶爬，放的就是这首曲子。

到了山顶，鼓声敲起来，篝火点着了，没人说话，特别静。

马甘的骨灰被撒成一圈，落回了他喜欢的西米斯郡。

巧的是，山下这时候出了双彩虹，两道亮闪闪的拱门挂在天上，没一会儿才消失。

老实讲，这双彩虹来得太是时候了，像是给这场仪式画了个圆满的句号，也像是自然在跟马甘说再见。

这场仪式没那么多花哨的东西，就是一群人陪着马甘回了他爱的土地。

他一辈子跟自然、跟爱尔兰文化绑在一块儿，走的时候也用这样的方式收尾，挺值的。

现在想想，马甘留下的不只是诗和书，还有那种跟根儿连着的劲儿。

要是咱们也能多琢磨琢磨自己的根在哪儿，或许也能找到他说的“驱动力”。

你们要是对马甘或者这场仪式有想法，也可以在评论区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