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崩，一个让人语崩的地方（二）冰湖，上帝的最后一滴眼泪

雨崩，一个让人语崩的地方

二、冰湖，上帝的最后一滴眼泪

出行无论如何是要做足攻略的，否则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现，小的可能会影响你的出行体验，大的则可能让你崩溃。这不昨天下午到达下雨崩的时候，本以为坐在那里看完雪山日落，晚上就住在旁边的客栈，品着咖啡数星星，却不想领队格桑兄弟上来说:这是下雨崩，我们预定的客栈在上雨崩。你看看，我们连雨崩分为“上雨崩、下雨崩”都没搞清楚。从下雨崩到上雨崩还有近200米的拔高，两公里的行程，格桑兄弟忽悠着两位美驴租车上去了，俺与“崖在”兄弟一合计，来不就是徒步的吗？走起！可谁知，这路根本就不是人走的路，坡度陡的让人绝望还不可怕，可怕的是一路吃土。那不时卷着尘土呼啸而过的皮卡车，恨不得令人当场骂娘！更让人崩溃的是，紧邻就有一条悠悠的石板路，可却根本不知，也无人相告。原以为穿越“尼农大峡谷”，要原路返回，可上来后才明白，要在雨崩住三个晚上，不仅换洗衣服未带，就连那天天必吃的“补品”都扔在了车上。庆幸的是入住的客栈超赞，大大的，暖暖的，坐在明亮的窗下，捧着普洱茶就可看日照金山；热闹的餐厅里，一顿地道的云南美味大餐，立马就把所有的不快化的无影无踪了。

吃饱喝足，开心中与领队讨论下步的行程。来时，仅知道雨崩徒步有五条线路，考虑到时间的关系，俺建议选择其中最精华的三条。格桑兄弟说:雨崩徒步一般有五条线，其中“神湖线、虫草线”已关闭，剩下的只有三条。今天穿越尼农大峡谷算一条，剩下的就是冰湖线和神瀑线了。冰湖线难度较大，神瀑线相对轻松。对了，在下雨崩晒太阳的时候，一刚从冰湖返回的驴友告诉俺，去冰湖线，早上六点半出发，下午五点才回，看来，徒步挑战冰湖线应该难度较大。几经讨论权衡，最后“团长”一锤定音，先去“冰湖”！话音未落，那格桑兄弟立马就抛出:需要不需要租骡子？什么什么，没听错吗？不是来徒步的吗，怎么还要骑骡子上山！心理上禁不住有些抗拒。格桑兄弟接着说:骑骡子来回每人550元，体重超过180斤，收双倍价钱。然后一脸坏笑地看着俺说:这位大哥肯定要收双倍价钱了。本来心理上就抗拒，一听这话，立马脱口而出，“反正明天我是不骑”。这话刚一出口，立马明白可能遭人误解，结果，瞬间就有两位驴友提出，要替俺分担租骡子的费用。哈哈，费用不是问题，重要的是不能体验徒步的感觉了，既然大家都愿意骑骡子上山，俺还坚持什么！听“团长”的话绝对没错。

一夜酣睡，在鸟鸣中醒来，看窗外隐隐有红光闪烁，脑海里突然蹦出那“日照金山”的词来，立马快速起床，来不及洗漱即推门站立在客栈的平台上。此时，天色尚暗，对面的“神女峰”，正拉着一丝淡淡青烟，慢慢苏醒。突然，一道金光闪过，那“神女峰”尖尖的山巅，瞬间即变成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日光熔金，漫洒轻泄，那火焰越烧越旺，金色竟渐渐涂满了“神女峰”大半。扭头侧视，“将军峰”方向，早已璀璨夺目，化作一片金色的海洋。此时此刻，顿然一下领悟了什么是“一眼万年” ，古人那“相看两不厌”的词儿，也悄然滑到了嘴边。

没有什么能够阻止人们对美好的向往，客栈的房门很快渐次打开，驴友们纷纷加入了这视觉的盛宴。

端坐在平台的长凳上，静静地看霞光漫卷，尽情享受着晨曦里的宁静、温馨、浪漫，雨崩，“人家天堂”的称呼，确实名不虚传。

餐厅里吃一碗辣香的米线，唇齿留香。兴奋与期待中，背起简单的行囊，大踏步向徒步起点奔去。转角处，一面写有“雨崩”的红墙，令人忍不住打卡留念，那鲜艳的红色，仿佛在讲述着这片土地的神奇。倚着石砌的半墙，与雪山同框；站在梯子上，与帐篷旁的驴友招手致意。是想听人家的故事，还是要问问数星星的浪漫？这一刻，人与自然仿佛融为一体，美丽的风景中，有你有我还有他。

越过一处藏民煨桑的圣地，来到一座装满金色转经筒的红色寺庙及白塔前，平坦的草地上，四匹骡子及其主人扎西兄弟，早已在等候我们的到来。俺骑过牛、骑过马、骑过驴，就是没有骑过骡子，老大不小的俺，看到那高大的骡子，心里竟莫名地紧张，上骡子的时候，笨拙地差点一头栽下来，吓的脸色煞白，喜的一旁的驴友抿嘴直笑。四匹骡子拴在一起行走，俺占了两匹；怯怯地缩在最后，在扎西兄弟的百般提醒嘱咐下，终于在“嘚嘚”声中开始前行。那一刻，恍若梦回唐朝，自己也仿佛幻化成了茶马古道上的一个脚户或一头骡子。

僵硬着身子坐在骡子上前行，东倒西歪，战战兢兢，总担心不小心摔下来，那还有心赏景。直到十几分钟后，身体与骡子的配合才渐渐和谐起来。轻松、欣喜、惬意的感觉一上头，那眼和手就闲不下来了。一只手用力抓着骡鞍子上的铁条，一只手蹭掉手套就掏出了兜里的手机，开始不停地摄入行在前面的“崖在、洋洋”及身边的景色。

这是一段平坦惬意的旅程，两旁是亚高山草甸及高大的沙棘林，阵阵骡铃声中，背着冬日的暖阳向雪山挺进，温馨浪漫。草甸内，那些枯萎的野花正化作春泥，静待来年的灿烂，三五成群的牦牛在蓝天下悠闲漫步，一棵棵斑驳巨大的沙棘，令人意外，惊讶中想停下来拍张特写，摇摇晃晃的骡背上根本无法完成，只好让美好的画面映入眼帘，留在心中。左前方两棵巨大的红枫逆光中灿烂如火，右前方古木一片金黄，前方洁白的雪山静静耸立，徒步的驴友三三两两穿行其中，唯美的景致如诗如画，心旷神怡。一棵高大的枯树上突现一群巨大的鸟儿，猛然间那“枯藤老树昏鸦”的词儿就跑到了嘴边，这是“秃鹫”还是“乌鸦”？不想领队格桑兄弟却笑笑说到:这是一群野生鹦鹉。哈哈，看来印度洋的海风不仅吹来了暖湿气流，还把那异域的大鹦鹉也捎了进来，俺说咋怎么一点也没有“天涯断肠”的感觉呢！

“人在画中游，画在景中走”，骑在骡子上的我们，一不小心，竟成了画中的焦点，许多徒步的驴友，纷纷拿着手机，摄录着我们悠悠骑行的画面。一棵娇美的红枫下，一对年迈的老夫妻，早早架好机位，等待着我们进入视野，那份摄影人的专业和虔诚，令人感佩。挥挥手祝福他们地老天荒，开心快乐！畅然前行。

欢声笑语中， 9:27分，开始进入冷杉、红桦等组成的原始森林，9:36分，在哗哗的水声中，越过肆意流淌的笑隆曲河，林中小路开始盘旋上升。走在前面的扎西兄弟发出严厉警告，“上山不要玩手机，否则责任自负！”语气中带着不容质疑的决绝，吓的俺立马将手机塞进了裤兜。骑着骡子上山，在泥泞陡峭的山路上曲折前行，还真是头一遭，刚刚爬行一段，俺便没有了刚才的风轻云淡，吓的老老实实趴在骡子身上，双手死死抓住骡鞍上的铁条。好在这骡子听话又乖巧，不用扎西兄弟牵行、吆喝，也似老马识途一般，无论拐弯、上坡，总会选择最佳的路线，偶尔经不住青草的诱惑，停下偷食几口，只要扎西兄弟在后面吆喝几声，则立马乖巧地起步。

不知是“洋洋”骑术精湛，还是长得漂亮，一路上行，与那健骡配合的天衣无缝，飒爽健美的英姿，总是招来路遇驴友的纷纷点赞，真让人羡慕嫉妒。

这原始森林的景色太撩人了，几抱粗、几十米高，笔直的杉树触目皆是，稠密的连阳光都透不进来，上午近10点的时间，林子里还让人感觉有些阴冷、昏暗。随着海拔的升高，那树上灰白的“树胡子”竟越来越多，越长越长，一棵棵大树像极了森林中的白头仙翁；夹杂在高大杉树中的棵棵红桦、红枫，一簇簇箭竹，一株株含苞的高山杜鹃，啾啾的鸟鸣，潺潺的溪水，让这片密林充满了无尽的灵性和勃勃生机。如此的景色，适应了骡子上山节奏的俺，哪能忍耐得住，禁不住又偷偷掏出了手机，尽管总是无法把最美最心仪的画面收入囊中，但总算聊胜于无。

世间万物总有着正反两个方面，就说这骑骡子上山吧，省时省力，但却难以让你更好地体验、欣赏一路的景色，也失去了徒步的乐趣。胡思乱想之际，就听那扎西兄弟在喊:下骡，下骡，前面山路陡峭，骑骡子有风险，再骑每人必须另加价100元。哈哈，屁股已经硌得生疼了，正想下来遛遛腿呢，再加什么价，随即迅速下骡，一头扎进了驴友徒步攀登的行列。“我在前面等你们，超过50分钟不候”，刚走两步，扎西兄弟生硬的声音就传进了耳朵，似提醒更像是警告。嘿嘿，也太小看我们了，瞧着吧，我们保证提前到达。

踩着脚下坚实的土地，感受着大地的脉动，心儿像风一样自由；嗅着松针清香的气息，沿“之”字型小路悠悠上行，心旷神怡。但走着走着，突然发现，在这些“之”型小路中，竟若隐若现有一条垂直攀升的小径。习惯了山林野路的俺等，见到如此诱人的线路，焉能放过，立马撑杖踏入。

从坚硬的水泥路面，一步踏进松软的泥土小径，踩着厚厚的落叶，心像吃蜜样的甜。这才是俺徒步喜欢的感觉啊！蹬着裸露地表的树根，穿过一棵棵高大的古树，拽着身旁的灌木，小心蹦过一洼洼的积水，四肢发力，稳步上升，惬意悠然。两截一米多高直立枯死的树根，横在路的中间，抚摸而过，粗糙的纹理，好似岁月刻下的神秘符文，每一道沟壑，仿佛都在诉说着这片森林的古老故事，令人忍不住停下脚步，细细端详，遐思无限。继续上行，一段陡坡上下，汇集了众多的驴友，细看，原来大家都在拽着安全绳有序攀爬。这救命的安全绳垂在这里，不仅让人省却了攀爬的许多体力，更令人欣慰的是其确保了上行每个人的安全。户外，总有那么多无私细心，总为他人着想的好人！喜欢户外，不能不说这是个重要的原因。

上来这处陡坡，密林里阳光灿烂，五彩斑斓，俏美的风景，让一路攀爬的辛苦，瞬间变作醇美的甘泉。悠悠拐上一个缓坡，眼前突然一亮，透过密密的林梢，洁白的“五冠峰”赫然映入了眼帘，开心地俺举着手杖，像孩子般大声呼喊。

开心中一扭头，突然看见，牵着骡子的扎西兄弟正用异样的眼神瞅着我们，俺知道，他肯定在想:才半个小时，这几个人怎么就上来了？！没有过多的寒暄，按约定继续骑行。“崖在、洋洋”仍然骑着原先的骡子，而俺的骡子，则换成了上来跟行的那匹，嗨嗨，这双倍的价钱，看来确实有双倍的道理啊。

继续前行，很快进入一片光影斑驳，古木参天的森林。高耸入云的云杉，盘根错节裸露的树根，横卧的枯木，神秘的玛尼堆，穿行其中，恍若在一座自然的宏伟殿堂中朝圣。十几分钟后，悠悠走出这片森林，来到海拔3623米的“笑农垭口”。抬望眼，雄伟圣洁的“将军峰”近在咫尺，想来，那神秘的冰湖也一定不远了。回头瞅见路边的指示牌，哈哈，仅有2.4公里了。

从垭口下行，是一段崎岖陡峭的小路，安全起见，扎西兄弟又把我们赶下了骡子，不过这也恰好给了我们仔细观赏路边景色的机会。你看“洋洋”，在山崖下一块斑斓的巨石下停下，正用手触摸着石壁上红的、绿的、灰的、黄的等各色苔藓，感叹着自然的神奇。一棵古树下面一个硕大的树洞，又引起了她的好奇，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大步就向那树洞奔去；大白天的树洞里能有什么，难不成是要与“熊大、熊二”约会，可这路边、这季节，它俩指定不在里面。

走下垭口，眼前又是一片高大的云杉林，再次上骡前行，扎西兄弟解开了四头骡子连在一起的绳子，这骡子似乎立马解除束缚了一般，“嘚嘚嘚”地加快了前行的步伐。越过一座简易的木桥，穿过一段泥泞的路面，走出密林的时候，眼前的景色亮瞎了俺的双眼，语崩了，语崩了！不知道用什么词来描述了。

扎西兄弟指着不远处简陋的房舍说:前面就是“笑农牧场”了，我就送各位到此，剩下去冰湖的路就靠各位的双腿了。看完冰湖返回还在此骑骡子下山，不过这位大哥不行。哎呀呀，这不是严重歧视胖人吗！但任凭你怎么说，扎西兄弟就是不同意。来到“笑农牧场”，脚一沾地，就立马让俺扫码付款。原以为会收双倍的价钱，可能考虑到俺只骑了一个单程，仅收了610元；随即一言不发，拴好自己心爱的骡子，讪讪走进了路边的休息点。

“笑农牧场”，海拔3608米，是雨崩村的夏季牧场，因中日梅里雪山联合登山队，两次将此作为登山大本营，故又称“笑农大本营”。如今这儿成了攀登冰湖最后的一个休息补给点，也成了网红打卡点，几乎每一个前去冰湖的驴友都会在此小憩。骑着骡子，踩着圆木，跨上栅栏，完美留下称心的倩影后，我等几人也悄悄走进了休息点。室内炉火正旺，扎西兄弟与几位驴友正在开心地吃个泡面，俺与“崖在、洋洋”坐在简陋的木板上，喝茶歇息，突感凉风嗖嗖，仔细一看，这休息点的四周围墙，竟是用一摞摞的泡面桶堆积而成。这是什么样的建筑风？这是哪位大师的奇思妙想！看一位驴友正将手中空空的泡面桶，摞在泡面墙的顶端，俺突然醒悟，这哪是什么大师，分明是无数在此歇息的驴友，遮风挡雨的杰作。但不得不说，最初能够想出如此奇招妙计的驴友，还是很有创造力和艺术细胞的。

一路上来，基本靠骡子代步，体能储备充足。起步前行，沿溪边小径继续向冰湖挺进，虽是3600米以上的海拔，但行走起来并未感到费力，即使上坡拔高，仍是轻松自如，一边欣赏着路上的风景，一边悠悠上行。这段小路，景色极美，针叶枯黄的落叶松与翠绿的云杉交织在一起，在蓝天、雪山的映照下，宛如一幅层次分明的油画，美得令人窒息；逆光中的松林朦胧梦幻，让人宛如进入了神的后花园。据说每年春季，这里的高山黄杜鹃满山遍野，璀璨夺目，如诗如画，可惜来的不是季节，赏花只有待来年了。

走出这片如梦似幻的松林，转眼来到乱石嶙峋的溪边，感慨一番自然的威力，欣喜踏过挂满经幡的小桥，开始向冰湖发起最后的冲击。

刚开始上行，大家有说有笑，“洋洋”还跑到路边垒起了“玛尼堆”，对下行驴友的“加油”鼓励声也都迅速回应，但二十几分钟后，俺就有些撑不住，进入走走停停，不时撑着登山杖大口喘气的模式了。上到一处缓坡前小憩，忽见路边松树下堆满了背包，咦，这是谁丢的背包？“洋洋”笑着说，这哪是丢的背包，这是主动减负，我们何不也将背包丢在这里，轻装上行！丢下背包，果然轻松了许多，调匀呼吸，步步为营，稳步上升，经过二十几分钟一刻不停地攀爬，终在12:46分，站到了海拔3800米，五彩经幡飞扬的山顶，看到了朝思暮想的那滴“上帝的眼泪”。

回望一眼走过的风景，怔怔凝视着雪山下那晶莹的湖水，那一刻征服的喜悦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阳光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仿佛无数颗星星在跳跃，又像是大自然最珍贵的宝石在闪耀。周围的雪山巍峨耸立，与这碧绿的湖水相映成趣，构成了一幅绝美的画卷。俺忍不住张开双臂，深吸一口这清冽的空气，想象着将这美景、这喜悦、这自由都通通融入自己的身心。

沿着陡峭的小路一步步下行，一步步走进那幽蓝神秘的湖水，踩着湖边的碎石绕湖一周祈福，怯怯地抵进垂直崖壁下，那几乎悬在空中的冰川，突然之间，那刚刚征服的喜悦荡然无存，一种对自然的崇拜及敬畏之情油然而升。“登高必自卑”，在大自然面前，人类实在太渺小、太微不足道了。

静静地伫立湖边，仰望着蓝天、雪山、冰川，凝望着波平如镜的湖水，忽然，一种想永远留下来的念头，竟从心底肆意疯长。一阵清风吹过，湖水像泼进众多染料一般，瞬间变成了湛蓝，神奇的犹如梦幻一般。

该走了，无论如何，此刻不走，也许真的就不想走了！不知是风光的诱惑，还是其未完成与“卡瓦格博”神山的对话，任凭俺如何呼喊，“洋洋”仍在湖边徘徊，直到俺攀上下撤的最高点，才见其依依不舍地回走。

下行，“崖在、洋洋”依然有坐骑代步，徒步的俺，像自由飞翔的小鸟，尽情享受着徒步的乐趣。悄然走进密林深处，抚摸着各色的苔藓，倾听那悠扬的鸟鸣；蹦跳着跑进“大本营”，寻觅“笑、农”的含义，想象着“卡瓦博格”神的千万神兵；急速穿过幽暗的森林，上到垭口平台，静静回望“卡瓦博格”的英姿，让美好永驻心间；“梅朵崩顶”，与“卡瓦博格”神在心间跳起欢快的“锅庄”；坐着厚厚的树叶滑行，像鸟儿一样飞翔；沙棘林下，落日余晖中，静静观赏悠扬的牧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