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日,当初冬的晨光刺破大渡河的薄雾,四川石棉县的安顺场小镇便从沉睡中苏醒,像被时光之手轻轻掀开的古籍扉页,字里行间皆是金色的诗行。小镇的初冬从不以凛冽示人,只将银杏作笔,在天地间泼墨挥毫,把这座藏在大渡河畔的红色场镇,染成了一卷长征路上的金色美图。
银杏是安顺场最骄傲的墨客。它们沿着河岸、绕着老宅、立在田埂,像一群身披金甲的卫士,又似一群褪去青涩的仙子,在风里低吟浅唱。叶片的黄,不是单调的暖,而是藏着时光的层次。近看是黄玉打磨的透亮,阳光穿过叶脉,便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一地的繁星;远眺是孩童打翻的调色盘,金黄里裹着浅褐的纹路,风一吹,整片树林便成了流动的河,从屋檐漫到河畔,从田埂漫到街角,把整个场镇都浸在了黄色的光影里。
当你踏着满地的银杏叶行走,脚下是细碎的脆响,那是小镇冬日最温柔的私语。叶片早已褪去了季节的青涩,边缘泛着淡淡的焦褐,却依旧保持着完美的扇形轮廓,像极了古人精心裁剪的金箔书签。偶尔有叶片从枝头飘落,那不是坠落,而是起舞。叶片打着旋儿,划着优雅的弧线,时而与风低语,时而与光嬉戏,最后轻轻落在石板路上,与同伴们叠成一张柔软的金毯。这毯子踩上去没有丝毫的坚硬,只有绵密的温柔,仿佛大地在冬日里铺下的绒垫,让每一个路人都不忍加快脚步,生怕惊扰了这场静谧的盛宴。
场镇的老宅是银杏的画框。那些青瓦白墙的川西民居,墙根爬着斑驳的苔藓,檐角挂着陈旧的灯笼,在金黄的银杏映衬下,显得愈发古朴而温润。有的银杏树就长在老宅的庭院里,枝桠穿过窗棂,把金黄的光影投进屋子,落在老木桌、旧书架上,连桌上的青瓷茶具都染上了几分暖意。偶有姑娘从街巷走过,调皮地拾起几片叶子,抛在空中,她们的笑声藏着安顺场的幸福岁月,而银杏的金黄,便是这岁月里最耀眼的注解。小巷里飘着的银杏清香,那是阳光晒透叶片后,散发出的淡淡木质香气,混着泥土与河水的气息,成了安顺场独有的冬日味道。
安顺场总是被时光偏爱的,它用一树树的金黄,把初冬的冷意都融化了,把岁月的沧桑都酿成了诗。那些飘落的叶片,不是结束,而是另一种开始,是冬日里最华丽的书签,把幸福安宁轻轻收藏。银杏用金黄的笔墨,写下了小镇时光的故事,它不言不语,却让每一个路过的人都读懂了冬日的温柔与岁月的厚重。所谓美好,便是像安顺场的初冬这样,有金黄的银杏作伴,有大渡河的流水相依,有老宅的烟火气相守。这金黄的时光,永远夹在记忆的书页里,每当想起,便能闻到那淡淡的银杏香,看到那流动的金黄,感受到冬日里最温暖的光。(供稿/图:石棉县委宣传部 周万龙)


还没有评论,来说两句吧...